說著說著就又帶著哽咽了,維珍瞪不下去了,趴在四爺懷里“嗚嗚”哭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不……不讓人省心啊?為幾個孩子操的心加起來都比不上你!煩死了!”
妮子又哭了。
又是因為他。
四爺心里一陣心疼,可是心底卻又生出一抹柔軟,一手握著維珍的手,一手揉著維珍的後腦,四爺柔聲道︰“別哭了,你看我不是沒事兒嗎?乖,別哭了,要不……再跟爺聊聊那位林妹妹?”
還寶姐姐呢!
維珍只是一個勁兒搖頭,半晌,她仰起頭,看著四爺,小聲問︰“胤 ,你是不是……在宮里受了委屈?”
握著維珍的手驀地就是一僵,連帶著四爺整個身子都一下子僵硬下來,四爺想要繼續裝著若無其事逗一逗維珍,可是嘴巴動了幾次,卻怎麼都發不出聲。
半晌,他垂下眼,然後扭過頭,後腦對著維珍。
維珍後悔了。
她不該問的。
對,就不該問的。
除了讓四爺難堪難過,除了讓他更受傷,除了戳四爺的傷口,還能有什麼幫助?
她怎麼就這麼蠢?
“胤 ,我……”
維珍說不下去了,因為四爺的肩膀竟在輕輕地顫,一開始顫得還不明顯,但是漸漸地卻愈發厲害,她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四爺怎麼會哭呢?
他可是這世間最頂天立地的男人啊。
可是他……分明就是在哭啊。
心里像是裂開了個口子,下一秒,維珍手腳並用爬上了床,然後不由分說把四爺擁進了懷里。
感受著懷中人身體輕輕的顫抖、情緒劇烈的起伏,維珍心痛得似乎呼吸都成了折磨,每一口氣兒都刮著她胸口疼,她什麼都沒再說,只是使勁兒把他抱緊。
“她說我是……克死六弟的掃把星,連五妹都是被我克的。”
半晌,懷里傳來四爺的聲音。
他沒想跟維珍說這些的,他這些天因為五妹的事兒焦灼煎熬,維珍肯定也沒少為他憂心,他不想讓維珍更憂心了。
而他跟德妃的關系、德妃對他的態度,他從來也不曾跟維珍提過,不是信不過維珍,實在是……
難以啟齒。
要他怎麼跟維珍說自己這些年來可笑可憐又可悲的心事?還有一次次的渴望與失望?
真的是難以啟齒,他甚至自己都下意識地回避,不肯多做回想。
好像只要他不提,沒人知道,事兒就沒有發生,傷害就不存在,而希望一直還在。
無論如何他始終在心里留了一道門,一直向額娘開啟、只有他知道的門。
但是此刻,他卻忍不住開口了。
把他心底最難堪、最脆弱的一面徹底攤開在維珍面前。
好像……
徹底關上心里那扇門,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痛苦困難。
四爺才覺得松了口氣兒,然後下一秒,耳畔就傳來了維珍氣壯山河的怒吼︰“她放屁!”
四爺耳朵都被吼的“嗡嗡”的,整個人都懵了,仰起頭定定看著因為生氣整張臉都漲紅、表情都有些扭曲的、全然陌生的維珍。
“她說你是掃把星你就是掃把星了?甘肅跟陝西的百姓還說四貝勒是救民于水火的大英雄呢!”
“永定河沿岸的百姓,又有哪個不念你四貝勒的好?”
“千千萬萬的百姓拿你當恩人當神明敬著愛著,盼著你能長命百歲,這些你都不放在心里,她德妃娘娘放個屁你倒是給當真了,還委屈上了!”
“哭?有什麼好哭的?你就這點兒出息?!”
維珍氣得要命,氣德妃氣四爺,她一貫也是在四爺面前放肆慣了的,可是卻從來沒有這樣放肆、粗鄙過。
只是吼著吼著,她聲音又漸漸變得哽咽,一雙眼也紅得不像樣,就這樣還兀自睜得老大死死瞪著四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起初,四爺被她吼懵了,漸漸地又被吼得整個人都柔軟的無以復加。
委屈了那麼多年的一顆心,此刻豁然開朗。
他伸手要去握維珍的手,維珍躲著,他又厚著臉皮繼續去握,這回維珍沒再躲,四爺忙把那只手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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