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白杉傻眼了。
“李書記，這……”
面對白杉的驚愕，李東沐倒是非常從容。
“那就說說我對藝術的理解吧。古時候，歌舞表演那是陽春白雪，是給上流的貴族觀看的，普通老百姓哪有機會欣賞。可是現在已經與古時候完全不同，藝術已經走進了千家萬戶，而且高雅的藝術也開始走向基層，所以我覺得好不容易請來了衡泰歌舞團這麼高水平的團隊，有必要讓博州老百姓欣賞欣賞，豐富一下大家的精神文化生活。”
“白總，沒有提前和您商量，不會怪我吧？”
面對李東沐如此“官方”“正能量”的回答，白杉只是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
“不……不會。只是……”
“只是，有些節目，可能需要調整一下。另外，需要和現場的觀眾說一下，堅決不能拍照流傳。”
李東沐點點頭道“這點盡管放心，已經提前說過了，絕對不會造成泄密外流的。”
“白總，那我們就落座觀看吧。”
按照座位安排，市領導們坐在第五排，而白杉坐在李東沐的左手邊，柳利國則坐在他的右手邊，在他們前面的，都是市直中學的學生們。
隨著演員們依次登場，現場開始爆發熱烈的掌聲和驚呼聲。
不得不說，金錢砸出來的都是極品，舞美、燈光、服飾，尤其是演員，那都是尋常演出中不得見的。
李東沐也是第一次觀看衡泰歌舞團表演，雖說並不精通文藝，但是也同樣受到了震撼。
“白總，百聞不如一見，衡泰歌舞團果真不一般。”
白杉依舊擠出一抹笑容，隨後便不再說話。
全場下來，講話次數都寥寥無幾。而李東沐和現場觀眾們則看的不亦樂乎。
……
一個半小時的演出，全程無尿點。
隨著音樂和燈光的逐漸弱化，演出也接近了尾聲。
“李書記，您對舞台上的演員有特別印象深刻的麼？不如將她叫過來一起交流探討一下？”
李東沐笑了笑“作為一個外行，只知道大家演的非常棒，但是看著舞台上的演員都是一個樣的，根本看不出你們說的c位、主角之類的，交流就免了吧。”
“演出這麼久，大家應該也都挺累的，我就不佔用你們的時間，等白總下次再到博州，我再盡地主之誼。”
白杉原本還想留下李東沐吃個飯，順便叫上幾個演員烘托一下氣氛，就如同昨天一樣“拿下”幾員大將。
可是，李東沐根本不給任何的機會，說完便做出了請的手勢。
一旁的柳利國也符合時宜的夸贊了幾句，只不過之前的那種長輩的親切感已經蕩然無存。
被動之下，白杉只能被牽著鼻子走，直到送到車前。
“白總，再次感謝衡泰集團的精彩演出。曉娟秘書長，你送白總回酒店。”
趙曉娟作為市委秘書長，同時又是一位女性，這就顯得十分合理了。
望著汽車離開，李東沐也長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柳利國，眼神中夾雜著一些莫名的情愫。
李東沐大致了解柳利國的心思，于是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柳，人都是會變得。她已經不再是你眼中那個單純的小女孩，而你也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叔叔了。”
“據說昨天在林城的演出非常熱鬧啊。”
李東沐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隨後便離開了。
回到酒店後，白杉再也掩不住內心的憋屈，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便瘋狂的摔打發泄。
“李東沐，你踏馬憑什麼這麼對我。”
若是有人見到白杉的面目，一定會覺得李東沐是個狠心的負心漢。
發泄過後，白杉逐漸平復心情，然後打電話給徐丕岱，等候迎接“狂風暴雨”。
徐丕岱做事目的性很強，對下屬也是如此，要求的事情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否則就要卷鋪蓋走人。
听過白杉的匯報後，徐丕岱不出意外的一通狠罵，隨後再次提醒距離要求的時間只剩下十天，若是還完不成，那就要接受總部的問責處理。
“這個李東沐，為何會油鹽不進，他究竟想要什麼？弱點又在哪里？”
李東沐的行為，引起了徐丕岱的強烈好奇。
……
翌日。
林城市委機關餐廳。
“趙書記，衡泰歌舞團魅力確實大，很有古典的雅致，怪不得古時候的帝王不上早朝呢。”
林城市委書記趙建軍和市長兩人正在就餐，正聊文旅發展時，無意中提到了那晚的表演。
“老孫，這可不能對外亂說啊，那晚的演出是小範圍的，私密性的。”
市長孫浩听了以後撇了撇嘴道“趙書記，我們對白杉的話太信以為真了，你知道昨晚衡泰歌舞團專程去博州進行專場表演了麼？”
“什麼？去博州專場表演？”
听到這話後，趙建軍頓時察覺到了危機感。
“是啊，听說是白杉主動要求去演出的。您猜一猜昨晚的觀看範圍有多大？”孫浩問道。
“多大？市委常委班子？還是市委市政府班子？最大也就這個程度了吧？”
孫浩搖了搖頭道“四大班子全體成員，以及市直單位，各縣區主要領導，還有部分市直中學的師生，總人數共計一千多人。”
听到這個數字，趙建軍感覺天都要塌了。
“一千多人？可白杉明明說這是不對外公開的，可是博州怎麼不是這樣？”
“難道，衡泰文旅城項目已經選定了博州？”
想到這兒，趙建軍立馬吃不下飯了。
“孫浩，你馬上打電話詢問一下項目情況，看是不是已經敲定了？”
孫浩也察覺出了趙建軍的異常，于是便當場給柳利國打去了電話。
只是，得到的結果和他們所想的有些許接近。
“趙書記，柳利國說衡泰集團確實在和他們洽談，但是並未說明結果。”
趙建軍握了握拳頭，然後眼神透出了一絲凌厲。
“這個李東沐，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說好的不爭搶這個項目，可是卻私下接觸，這家伙不知道暗中承諾了什麼，怪不得昨晚專程到博州演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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