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是有他的身影！”
李東沐心里如同嚼了蠟一般，只覺得有東西堵在喉嚨中，但是又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看著李東沐的神情，溫國輝若有所思。身為省領導，對商都市當前權力交織的狀況還是了解的，只是他也沒辦法幫李東沐做出一個決策，畢竟那座山實在是太大。
“該查的繼續查，如果真的有阻力了，可以點到為止。”
說完，溫國輝揮了揮手便準備告辭。
剛走出兩步，身後便傳來了堅定的回應聲。
“查，必須繼續查！”
溫國輝沒有停頓了一下，但是沒有回答便繼續朝前走了。
一路上，李東沐的情緒都不高，甚至到小區時，司機喊了他兩聲，都沒有反應。
回到家後，面對高姍姍的“撒嬌”，也只是笑著回應一下，隨後便走進了臥室。
對李東沐來說，他不懼怕任何困難，但是唯獨不想與汪亞超交鋒，尤其是不想與他身後的勢力交鋒，這並不是怕，而是在職級相差如此之大的壓力下，他就像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即便沒有罪，也有可能被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一夜，做夢。
醒來後，李東沐搜了搜惺忪的睡眼，盡管昨晚酒後依然還有一些殘留，但是大腦已經恢復清醒。
“查，繼續查！”
這是留在李東沐腦海中最深刻的一句話。
望著窗外即將升起的朝陽，李東沐頓時豁然開朗。
“黑暗過後，總是要迎來光明的。”
市政府。
李東沐剛下電梯，自然資源局局長便迎了上來。
“市長，經過與簡鄴集團進行多輪洽談，包括曹市長與對方的執行副總裁進行溝通，最終商定以優惠12的力度達成了合作意向，今天來是想請示您，看還有沒有其他要求？”
“12的優惠力度，建立地標性的寫字樓，我覺得可以合作。”
“不過，要和簡鄴集團明確告知，市政府會嚴格管控資金使用，絕對不能出現爛尾的情況。”
听到李東沐同意後，市自然資源局局長頓時露出了喜色。
“收到，保證傳達到位。”
李東沐點點頭︰“簡鄴集團是中北省的老牌開發商，只要不出現金融政策收緊，信譽應該不會有問題。”
或許是經歷了一些不喜歡的事情後，又突然頓悟，李東沐感覺有一股通透感。
市公安局，審訊室。
“王強，現在讓你主動交待，就是再給你機會，不要不識好歹，錯過從輕處理的大好時機。”
坐在警官對面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左手臂紋滿了紋身，右手背上紋了一個忠義，這個年齡段的人應該是受到了古惑仔電影的影響。
“警官，我不知道你讓我交待什麼？我也沒什麼好交待的啊。”
“我們從事的就是銀行信貸業務，作為一個中介，我們也沒有做違法的事情。”
這個名叫王強的中年人，就是天使基金的負責人，也是包養王曼麗的男人。面對審訊，他沒有絲毫的懼意，畢竟這麼多年來就是這麼摸爬滾打過來的。
趙西渠在將王強帶到審訊室後，也對天使基金公司進行了搜查，並帶走了大量的電子數據。當前，盡管王強還始終嘴強牙硬，但是趙西渠並不擔心，他在爭取時間，從這些數據中提取有用的信息。
昨晚酒局後，趙西渠也一直在思考著一些事情，尤其是關于雲海莊園的事情。
睡前，趙西渠其實還是有些動搖和猶豫的，可是在清晨醒來後，他和李東沐一樣頓悟了。
“查，必須查！即便真的查不動了，那也要將能查的和能抓的都整到位。”
大約一個小時後，王強已經對審訊的警察愛搭不理了。
“警官，有什麼可以和我的律師講，我有權保持沉默。”
對面的警察面面相覷，這麼多年來，听到這種話的次數可真是屈指可數。
“奶奶的，這是港劇看多了吧！”
坐在監控室監听審訊的趙西渠听後，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搜查組那邊傳來了新消息。
……
審訊室內氣氛有些沉悶，這讓自由慣了的網上隨口問出了一個不著調的問題。
“警官，我心情很煩悶，能不能讓我抽根煙，說不定心情好了之後，還能說出些什麼呢。”
听到這個問題後，兩名警官頓時來了火氣，也就是這些年的辦案規範化了，要是放在十年前，王強早就遭受到一陣皮肉之苦了。
就在兩人無可奈何之時，審訊室的門開了，趙西渠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身穿白色警服的趙西渠，王強立刻恢復了正常的坐姿。
“王強，是吧？難道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沒有什麼要說的？”趙西渠問道。
“警官，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生意人，沒有需要交待的問題。”
趙西渠冷笑一聲道︰“既然這樣，那主動交待的窗口期就過去了，接下來就該我說了。”
說完，趙西渠拿出一份打印的很長的單據。
“2019年12月5日，收到回款3000元。”
“2019年12月8日，收到回款元。”
“12月13日，收到回款元。”
听到趙西渠提到這些熟悉的“業績”，王強心中咯 一聲。
“你……拿了我們公司的財務表！”
趙西渠冷喝一聲︰“這也能稱為財務表？充其量就是一份流水賬。”
“不過，流水賬也是有法律效益的。而且我只是挑選了三個時間段的讀了出來，金額已經超過了3萬元。”
此刻的王強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肆無忌憚了，而是開始進行辯解。
“這只是我們公司的正常流水，你們是公安機關，不是稅務部門，憑什麼認定這些都是違法的呢？”
“誰說認定公司流水涉嫌違法犯罪就必須是稅務部門呢？公安局還有經偵大隊這個機構呢。”
“經偵大隊？那不是何……”
話未說出來，王強內心突然又有了底氣。
“你說的是何剛吧？你們兩個很有可能會在監獄中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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