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奇特的刀。
刀長不到一米,深褐皮鞘上靛藍染纈花紋,鞘口與鞘尾瓖銀質合金。
頂部錯金工藝嵌刻獵戶星座三連星,鞘口銀箍刻著一行阿拉伯文。
刀柄瓖嵌銀絲,圓盤形劍首,十字形刀格,彎曲指節護手,張哲翰拔刀出鞘,刀尖18處分叉,形似蛇信。
腦海里光幕提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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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佐勒菲卡爾劍】
【類別武器】
【屬性光】
【適用天極境】
【等級100】
【功能鑒真】
【技能血祭】
【消耗體力101novel.com】
【狀態可裝備】
【融合度5】
【備注佐勒菲卡爾劍(dhu"l fiqar)是伊斯蘭教聖物,相傳為先知穆罕默德在624年巴德爾戰役中獲大天使吉布列賜予,後轉贈其女婿阿里•伊本•艾比•塔利卜。可升級。可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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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刀,為什麼非要叫劍,堂堂聖物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嘛。
張哲翰對各種神佚物已經麻木,負級狀態下,什麼技能都一樣,更何況九鼎組件一出副本就要拿去祭煉。
不經意瞥見“鑒真”二字,好奇地把劍放進裝備欄,眼前的虯髯大漢馬上變成了獨眼考夫曼。
哈,原來是識別原形,難怪這家伙剛才能那麼精準地把我認出來。
張哲翰此時驀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能看出考夫曼的原形,也一定能夠看見花匠本人的模樣。
可他不太敢回頭,擔心萬一她是個丑八怪怎麼辦,以往所有的美好記憶就會蕩然無存。
心髒怦怦跳,奧黛麗,卡雅斯,慕慕斯,還是……
終于架不住強烈的好奇與沖動,猶猶豫豫回頭。
呼吸猛地頓住,目光像被磁石吸住,連指尖的微顫都忘了收。
不是奧黛麗,也不是卡雅斯,更不是慕慕斯,好像在哪里見過卻又說不出來。
金色長發如熔化的蜂蜜傾瀉而下,每一根發絲都纏繞著朝露般的晶瑩。
肌膚是被晨霧浸潤的象牙,滲著玫瑰色的暖,細膩得能映出粼粼波光脖頸修長如天鵝。
頸側的曲線像被月光吻過,鎖骨窩盛著半捧陰影,像古希臘陶罐上最精妙的留白,引誘所有目光不由自主地沉淪。
攝人心魄的眼眸閃爍著智慧的微光,像是能看透所有仰望者靈魂里的渴望與掙扎。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美的褻瀆,因為凡人的語言永遠無法窮盡她萬分之一的風華。
張哲翰見過的所有女人——即使是寧妮和小春初櫻——在她面前也會黯然失色,如果一定要找個勉強的對比,只能是維納斯,而且還不是那尊斷臂雕像,而是人們心目中的美麗之神。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張哲翰痴了,花匠察覺到他的異常,微笑著問“你怎麼了?”
這一笑差點沒把他的魂勾去,回過神來,忙掩飾道“沒,沒什麼。”
考夫曼當然知道怎麼回事,他是除了張哲翰之外唯一裝備過佐勒菲卡爾劍的人,令他詫異的是,張哲翰怎麼會對自己的女人那麼驚訝,但他裝得沒事人一樣,繼續說道“就差約櫃了,不過很難。”
九鼎組件確實只剩下約櫃,張哲翰轉過頭“難?怎麼個難法?”
“佐勒菲卡爾劍能拿到,是因為主上命我在特奧蒂瓦坎城月亮金字塔設伏抓你,才有機會。”考夫曼解釋道,“約櫃他隨身攜帶,即便使用的時候他也親自看護,沒有任何可乘之機。”
花匠問道“你是說,他帶進副本來了?”
考夫曼躬身道“是的,夫人。”
張哲翰听出了花匠的意思,對隨身攜帶的東西,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人殺了,管家在草樓觀差一點被絕殺,如今身負重傷,正是可乘之機,“告訴我管家的行動規律。”
考夫曼面露難色“大隊人馬剛進副本,現在還不好說,確知的只有報到據點,就在波特曼的闢陽侯府。”
張哲翰釋出四羊方尊“你把手放上去。”
血僕之約人盡皆知,考夫曼怎麼可能不認得,這就相當于把命交出去。
這是一道選擇題,血僕之約並不是無解,只是如果要解必須去找無無境,只要解除就意味著你心里有鬼,而如果不解除,血僕之主隨時可以要你的命。
張哲翰故意不說話,就是想看看他的態度,他畢竟有出賣前科,誰知道會不會又鬼迷心竅。
考夫曼只當是對自己合作誠意的考驗,何況花匠就在旁邊,要殺他也就是一抬手的事,所以他毫不猶豫把手放在羊頭上,完成了錄取程序。
張哲翰收起四羊方尊,這才慢悠悠說道“放心,只是為了通訊方便,希望你隨時報告管家的動向。”
考夫曼舒了口氣,態度有了些許恭敬“遵命!”說罷就地消失。
“久等了久等了!”高大廚一手拿著一盤菜,後面跟著的伙計也一樣,菜碟被一個個碼放在矮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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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哲翰迫不及待拿起筷子“沒得事,辛苦你了。”不經意抬頭,嚇了一跳。
站在跟前的高大廚相貌變了,圓盤大臉,小眯眼,渾圓的胳膊,五短身材。
哪里是什麼高大廚,明明就是廚師,不是“廚師”的“廚師”,是上帝的僕人的那個——廚師,索羅斯。
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從頭到尾就是索羅斯,所謂草根無無境“高大廚”根本就不存在;另一種可能是,第一階段確實是草根高大廚,第二階段被索羅斯替代了。
從未有過的看穿一切的感覺,開了“天眼”的張哲翰這才真正體會到“看破不說破”的人生智慧是何等重要,前提是你能真正“看破”,而不是裝。
能讓一切易容、變身和角色替換無所遁形,簡直就是個超級外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把一個功能扒下來。
這件事不能讓花匠做,她若知道我能看到她的真面目,一樣會傷到以往的所有美好,“夫妻”之間便了無樂趣。
“高大廚”轉身回廚房,伙計接著上菜,歪斜的布帽之下一臉正氣,竟然是大舅子漢克斯。
張哲翰明白了,這九醞壚變成了十字坡黑店,廚師夠狡猾,在這里守株待兔截殺敵人,真是妙絕。
誰能想到,在每一盤美味珍饈的後面,閃動著隨時可以要你命的獵人的眼楮。
雖是友軍,廚師沒以真面目示人,說明他有自己的考慮,你裝不知道就好。
“誒,想什麼呢。”花匠夾起一瓣開水白菜,櫻唇優雅地啜著,她很知道川菜中的極品應該怎麼吃。
高大廚就是索羅斯,伙計就是漢克斯,都是“卡雅斯”非常熟悉的人,她顯然沒看出來,這從一個側面證明“鑒真”功能和“空空術”一樣是罕見的可遇不可求的唯一功能。
張哲翰正在想怎麼才能把她支開,找個別的女人裝上佐勒菲卡爾劍,他從來不相信女人的大度,是女人就一定會吃醋,而吃醋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呃,我在想,怎麼才能找到呂後的情人。”張哲翰往嘴里塞了一塊回鍋肉,嘟囔著敷衍道。
花匠啟發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非要找出她的情人?”
張哲翰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我還真沒想過,老婆大人請指教。”
听到“老婆大人”,花匠嫣然嫵媚道“你從來都比我聰明,哪里還用得著我指教。”
這話看似謙虛,其實是在做一件事。
李維斯雖然讓張哲翰吃了不少苦頭,但每一次終局,贏的還是張哲翰。
花匠擔心的是,自從知道了李維斯就是花匠,張哲翰心里多少有了自卑,以往那種在床上獲得的征服感如今已喪失殆盡,代之以仰視帶來的距離和陌生,這種疏離不盡快抹去,兩人之間相處就會出問題。
另外三張矮桌又出現了幾個人,張哲翰左右看了看,“咱們換個地方吃吧。”
“好。”花匠手一拂,桌上的菜碟碗筷倏然不見,拉住張哲翰的手,回到了邯鄲的“家”,夏侯嬰的戰時居所。
花匠把菜碟一個個放在桌上,張哲翰看到的是她的真實體態,腰縴細得能盈握,卻以不可思議的弧度過渡到豐滿的髖部,形成優雅的 s 形曲線,仿佛被風輕輕拂過的柳枝,絕對是自然與藝術最完美的和弦。
物極必反,極致的美讓人產生的不再是欲望,而是審美,正如《愛蓮說》里所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張哲翰微微嘆氣,覺得在戀人之間,看穿一切未必是好事,于是卸下佐勒菲卡爾劍扔進儲物艙,眼前的女人還原成二十七八歲的貴婦人,感覺瞬間好了許多,他知道這是自欺欺人,但卻能坦然面對。
花匠繼續給他戴高帽子“此前所有人都沒通關,都盯著你呢,你準備怎麼做?”
張哲翰正在糾結怎麼才能把她支走,隨口道“既然副本任務是擊殺呂雉,咱們能不能先殺一殺?”
能殺太初境的只有太初境,蒙哥馬利和管家都沒有這個能力,璧合術+無無境仿生人似乎可以做到。
花匠遞過來一雙筷子“不行的,行不通。”
張哲翰拿起一碗飯“為什麼?”
“我曾經和他們倆合力殺過,”花匠說的“他們”顯然是蒙哥馬利和管家,“只要你對呂後動手,劉邦就一定會出現,你想先殺劉邦也是一樣,他們夫妻倆就像連體,一遇到危險另一人就即刻會出現。”
這是個基于試錯的實驗結論,面對幻界最難的黑級副本,三位上帝的僕人曾經合作過,這樣一來就相當于要直面兩名太初境,即便是清潔工和天後親至也絕無百分之百把握能打得過。
還是印證了那句話,靠武力通關是愚蠢的想法,還得老老實實按部就班做任務,水到自然渠成。
“殺呂後只有兩種可能,”花匠繼續吃著開水白菜,“一是她自殺,一是連體破解,他們夫妻反目成仇。”
張哲翰的思路逐漸清晰,“也就是說,只要找到呂後的情人,劉邦就會心生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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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簡單,不過方向應該是對的。”花匠繼續之前的研究成果,“呂後有面首的事劉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綠帽子之于帝王沒那麼敏感,這其中涉及到各方政治集團的斗爭,你想想看,以劉邦的帝王之尊,廢除太子尚且不能獨斷,動皇後就更不可能了。”
張哲翰又茫然了“那怎麼辦。”
花匠給出結論“廢長立幼是副本的核心重點,太子劉盈是呂後集團的支點,只要找出劉盈不是劉邦親生兒子的證據,促成廢長立幼,他們夫妻就有可能出現撕裂。”
“哦~~”張哲翰心道,你們那麼多人折騰那麼久,不也沒通關嘛,“我比較務實,還是一下一下來吧。”
說著想把情書和臭鞋取出來,意識到正在吃飯,還是忍住了,“現在咱們有兩件任務道具,既然我拿到了,說明你們之前都沒成功。”
花匠點點頭“是啊,在你到來之前,銀杏樹下還從來沒出現過棋局,你把棋子倒到棋盤這個舉動,也從來沒有人做過。”
“我手上現在有兩件道具,一定預示著兩個方向,我看咱們還是分頭行動吧。”
“可是,我不跟著你,你會有危險。”
“沒事的,有夕夕呢,再說,既然沒打算殺呂後,璧合術就作用不大了。”
夕夕是清潔工的仿生人,有這個強力打手,就算蒙哥馬利和管家也不敢輕易出手,尋常諸天境更不在話下。
“那……好吧。”花匠找不出理由反對,無奈同意。
張哲翰想起她之前中天毒的事,取出桃花神帕遞給她“這個還給你。”
花匠擺手道“還是你拿著吧,你的命比我重要。”
張哲翰心里一陣感動,花匠之所以會中天毒,就是因為把桃花神帕給了他,安慰道“放心吧,我百毒不侵,天毒奈何不了我。”
花匠默默接過神帕,張哲翰緊接著取出兩件道具,左手拿著帛書,右手拈著臭鞋,憨憨地說道“你選一個吧。”
“嘔……”花匠干嘔著一把搶過帛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逃之夭夭。
“嘿嘿。”張哲翰自鳴得意偷笑,收起那只鞋,早就算準她只能選帛書,拿出臭鞋純粹為了轟她逃走。
找誰去呢?
廚師在副本里,不知道紅案來了沒有,何夕死了,好像只能去找艾曼,實在不行就只有葉子楣了。
“嘔……”門外傳來一聲女人的干嘔。
張哲翰一步躥出房間,看見一名老嫗正扶牆嘔吐,警覺地問道“你誰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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