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獵狗撲上來,伸出臭烘烘的大舌頭親昵地舔張哲翰的臉。剛舔一下,人就不見了。
刷新之後張哲翰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桃桃的角色是“母親”的婢女海奎特,刷新的時候她處在昏迷狀態,而考夫曼的出發地也在卡納克村,這是他最擔心的事。
廚房里沒人,“母親”在餐廳里叫︰“海奎特!海奎特!你怎麼了?”
與此同時,院子外面響了一聲嘹亮的嗝。
張哲翰頭皮一緊,以最快的速度竄到餐廳,抱著“母親”叫道︰“媽媽,海奎特是阿努比斯打傷的!”
“母親”修眉緊蹙︰“為什麼?他為什麼要打傷海奎特?”
“他……”張哲翰一時語結,沒想到npc還需要理由。
“嗝!”考夫曼已到門外,張哲翰急中生智道︰“他對海奎特圖謀不軌!”
“什麼!”“母親”霍地站了起來。
考夫曼踏進屋,“母親”怒目圓睜道︰“阿努比斯,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考夫曼一頭霧水︰“伊西斯,你怎麼了?嗝!”
“母親”怒喝︰“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考夫曼看見小菜鳥和昏迷不醒的婢女,明白了大概,又是這小子使的壞,忍氣吞聲道︰“嗝!伊西斯,你一定是誤會了……”
“滾!”“母親”像發怒的母獅子,大吼。
張哲翰在後面斜著眼,得意洋洋地沖著虯髯大漢眨了眨一只眼楮。
考夫曼氣得七竅生煙,但只能忍著,乖乖地退了出去。他絕不是打不過“母親”,但在副本里對旗鼓相當的npc動手是最下下策,而且還會導致副本任務無法完成。
盡管算到考夫曼不敢對“母親”動手,但張哲翰心里一直在打鼓,這會兒才放下心來,考夫曼的目標從來就是“荷魯斯”,不太可能對婢女發難,若想桃桃安全,自己就必須盡快離開。
“媽媽,海奎特就交給您了,我要去布吐城了。”
“母親”慈祥地撫摸他的頭︰“放心吧孩子,我知道你喜歡她,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的。”
張哲翰在桃桃額上吻了一下,運起逐日功。
第一階段任務是“存活三天”,但三天之內副本又會刷新,時間從頭算起,這不就是個坑嘛,想要苟到三天出副本完全不可能。想出副本只有兩條路,一是找到一名衛道士帶出去,二是做任務獲得“出口”,別無他法。
摸清了局面和路數,小菜鳥反而不著急了,獲得坐標的地方多了,生存空間和運作余地大大拓展,大不了等桃桃康復再出去。
拿了那麼多基因值卻沒升級,這事著實詭異,只能出去之後找人問問,大概率可能是“神�”或“連山八式”鬧的。
車夫殺格里茲曼,廚師和管家的矛盾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離間計大獲成功,被追殺的壓力大大減輕,1級怎麼了,菜鳥也能撬動地球。
站在赫爾格達村外的海灘上,小菜鳥收起了澎湃的心情,又讓純爺們把一個漁民殺成雕塑,只是為了他手里的魚叉。一刷新就把所有的東西刷沒了,這也是不得已的常規操作。沒直接去瓊斯家是擔心會不會有人在那里埋伏,從海灘變成村民往里走就順理成章多了。
“斯尼夫魯,這麼早就回來了?”一個村民打招呼道。
“斯尼夫魯”走上前去盯著他的眼楮,語氣充滿邪魅︰“把你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我。”
村民像中了邪似的,掏出所有東西遞給他︰“拿去吧。”
從村口到瓊斯家,“斯尼夫魯”共計騙到了7柄魚叉,3個魚籃子,32枚銀幣,一張漁網和5張莎草紙。
“煽騙”有效時間只有十幾秒鐘,龍套不會生氣,生氣的一定是天行者。
“斯尼夫魯,你這麼早就回來了?”瓊斯家門口,又一個村民道。
小菜鳥隨口道︰“把你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我。”
村民掏出所有東西遞給他︰“拿去吧。”
一袋銀幣,一袋金幣,小菜鳥邊接過錢袋往儲物艙里扔邊在心里感嘆這村民怎麼這麼有錢。
5顆方糖,一把刀,……
這一把賺大了,小菜鳥暗自竊喜,直到接過弧形刀才意識到,剛才那句“你這麼早就回來了”前面加了個“你”,語氣和別的龍套大不一樣,而這位受騙的村民穿的是米黃色長袍。
“你騙我!”村民大吼,一拳打去,打塌了一堵牆,小騙子已溜得無影無蹤。
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說,人不能在同一個坑里摔兩次,烏爾曼卻結結實實摔了兩次,本來接到線報想在這里守株待兔,沒想到讓兔子騙光了所有東西。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小騙子此時就在二十多米外瓊斯的餐廳里,吃著三角形蜜汁蚱蜢面包,喝著葡萄酒。
“他……”瓊斯指著坍塌的院牆外氣急敗壞的米黃色身影。
“噓~~”張哲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喝酒,直到米黃色身影消失,他才取出一袋銀幣放桌子上,“這是伙食費,多買點好吃的,我餓了就回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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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埃文斯驚道。雖然是副本里的錢,卻能讓他們在刷新之前衣食無憂。
“這算什麼,”張哲翰又掏出一枚金幣遞給他,“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花。”
“印子金!”埃文斯驚呼,這枚金幣是可以帶出副本了,能在達姆城買一棟房子。
張哲翰奇道︰“你認得這錢?”
埃文斯緊緊攥著金幣︰“當然,所有三眼人都在找這種金幣,據說來自新界,很值錢,關鍵是能在片片里用,能救命。”
其實這枚印子金也不是張哲翰自己的,烏爾曼被騙的兩個錢袋,居然有一袋是貨真價實的印子金,連他這個印子金的始作俑者都感到吃驚。
為什麼不多給瓊斯夫婦一些,張哲翰是有考量的,俗話說救急不救窮,給多了反而會害了他們。
“恩人,你看看這個有什麼用。”瓊斯說道。
張哲翰低頭一看,她手里拿著一張撲克牌,和自己手里那張大小顏色一模一樣,瓊斯繼續道︰“這是斯尼夫魯扔在垃圾桶里的一副牌中的一張。”
和那張皇帝牌不一樣的是,牌面是一個表情嚴肅的女子,端坐在兩根柱子中間,頭戴三重冕,胸前掛著十字架,腳下踏著一彎新月,身後是繡滿棕櫚葉和石榴的帷幕,雙手捧著一本名為“tora”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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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塔羅牌2號】
【類別︰器物】
【屬性︰水】
【功能︰洞察】
【技能︰淨化】
【消耗體力︰30】
【狀態︰可裝備】
【備注︰女司祭(the high priestess)是古埃及塔羅牌中的2號牌。元素屬水,對應星象處女座。女祭司相傳是月亮的使者,擁有強大的洞察力,沉默寡言卻明了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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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水系?”張哲翰問道。
瓊斯點點頭︰“是啊。”
張哲翰又問︰“處女座?”
瓊斯听不懂︰“什麼是處女座?”
張哲翰換了個問法︰“你是幾月出生的?”
瓊斯答道︰“九月。”
這就對了,就像皇帝牌只有穿著羊皮裙能識別一樣,這張牌只有瓊斯能識別出來。副本里如果只出現一張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現在出現兩張相關聯的塔羅牌,這事就不那麼簡單了,很有可能是一組,最終合成某個東西。只是不知道總共幾張,這玩意集齊得靠運氣和機緣,集不齊基本上都是廢物。
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張哲翰取出斯尼夫魯那把英國卡片刀,“瓊斯,這把刀你拿去削水果。”又取出一根黑曜石長矛給埃文斯,“這個你拿著,好好保護瓊斯。”
兩口子忙不迭道謝,他們明白張哲翰的良苦用心,兩口子是普通三眼人,手里有沒有武器生存率可大不一樣。
張哲翰把牌放進儲物艙,無意間觸到烏爾曼那把刀,刀的形狀很奇特,是一把刀背寬闊的的反曲刃刀,長約60厘米,刀柄是銅的,刀刃是鐵的,從刀柄直出三分之一是直刃,三分之二是鐮刀一樣的弧刃,兩側各有一條血槽。信息讀取不了,全是問號。
瓊斯覺察到他的窘迫,把手放在刀上讀取信息,“赫梯彎刀,火系天極境,功能是鋒焰,技能是焱逸術,人類最早的鐵制刀,公元前19世紀赫梯帝國的制式武器。”
烏爾曼在這里吃了虧,管家很快就會知道“荷魯斯”出現在赫爾格達村,張哲翰道︰“你們還是先離開這個村莊吧,我估計管家的衛道士很快會來,他們到處殺三眼人,你們會有危險。”
埃文斯道︰“他們不知道我們是三眼人,應該沒事。”
張哲翰道︰“萬一他們屠村呢?這種事獨眼人做得出來。”
瓊斯道︰“行,我們听你的,離這兒二十公里的海上有一個扎巴爾加德島,我們去那里。”
臨別之際,張哲翰問道︰“你們的角色名是什麼?”
瓊斯道︰“我叫索西亞,他叫塞尼德。”
兩口子走後,張哲翰變成埃文斯的模樣坐在木桌前。烏爾曼被斯尼夫魯騙了,而斯尼夫魯住在哥哥嫂嫂家是眾所周知的事,現在斯尼夫魯就是荷魯斯,所以必定會回來,出其不意或許還能搞點事情。
閑著沒事,突然想起那只狐狸,心念一動,火紅色的狐狸已蹲坐在腳下,兩只眼楮滴溜溜亂轉,“主人,有何吩咐?”
還沒設置模式,它就知道聊天了,好像智商比純爺們要高,“你會什麼?”
小狐狸幾乎是秒接︰“我很聰明。”
這小東西,這麼避而不答明顯是在耍小聰明,表明它會的東西不多,張哲翰樂道︰“我問的是你的能力。”
“這個啊,”小狐狸眼神閃爍,“嗅覺靈敏,听覺發達,記憶力強,行動敏捷,耐久力……”
張哲翰打斷道︰“具體點,你有什麼技能?”
小狐狸看躲不過去,只好說道︰“地嗅,地听,地隱,地洞。”
全是地,估計是土系,不知道和人類仿生人有什麼區別,張哲翰又問︰“你有什麼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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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匿,偵探,追蹤。”小狐狸補充道,“我能根據不同場景自動選擇最佳模式。”
張哲翰正要說什麼,小狐狸緊張道︰“敵襲……”自己先不見了。
張哲翰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片斑斕,心中泛起頹喪和失落,突然覺得什麼都無所謂,像是失去了一切希望,斗志全無。
陰遁、逐日功、登載艙、儲物艙和裝備欄均不可用,所有技能全被封禁,只有穿戴在身上的緊身衣、靴子和長命鎖沒被封住。裝備欄不可用,純爺們被封在里面,狐狸被封在外面,一個出不來,一個回不去。
通天繩!管家親自來了!
門開了,身穿米黃色長袍的烏爾曼出現在門框里,身後跟著兩名壯漢,並沒有看見那位令人生畏的路人甲。
管家沒來,張哲翰松了口氣,幻縈術是烏爾曼使出的,通天繩在他身上,管家為了抓荷魯斯,把通天繩給了他。
烏爾曼眼楮四下搜尋,兩名壯漢迅速把每一個房間搜索一遍,叫道︰“沒人!”
“塞尼德,荷魯斯在哪里?”烏爾曼問道。
幻縈術是沖著荷魯斯去的,他沒看出來“塞尼德”就是荷魯斯,張哲翰傻愣愣道︰“荷魯斯是誰啊?”
“斯尼夫魯!”烏爾曼吼道。
張哲翰一臉悲傷胡謅道︰“唉,您這位手下也太不像話了,我們好吃好喝伺候他,他竟然……”
烏爾曼不耐煩道︰“快說!他在哪里!”
張哲翰擠出幾滴眼淚︰“他,他,他把我太太擄走了,說半小時後再送回來,唉……”
兩名壯漢猥瑣地呵呵笑,烏爾曼愣了半晌,對兩名壯漢道︰“你,去臥室,你,去那個房間,只要他冒出來就殺!”
“是!”兩名壯漢分別進了兩個房間,張哲翰心里大急,萬一桃桃醒過來跑來這里怎麼辦。
烏爾曼在餐桌旁坐下,“塞尼德,去弄點吃的!”
張哲翰連忙起身,“好的好的,您稍等。”出了餐廳,跑進廚房。
櫥櫃里有現成的烤肉和烤魚,灶台上有點心。
酒,酒在哪兒。
張哲翰翻箱倒櫃地找酒壇子,他想起在特奧蒂瓦坎城0號黑獄,烏爾曼曾經喝得酩酊大醉,酒量不行還特別嗜酒。
兩名壯漢只是跟班,最多也就是中天境,只要把烏爾曼灌醉,壯漢不是桃桃的對手。
終于在櫥櫃後面找到一壇葡萄酒,張哲翰左手拎著酒壇子,右手舉著托盤,回到餐廳,烏爾曼看見酒壇子眼楮一亮,坐直身體。
張哲翰擺上烤肉烤魚,倒了滿滿一杯酒,“阿圖姆先生,您先喝著,我再去弄幾個菜。”
烏爾曼突然拽住他的手,“慢!”
小菜鳥一驚,毛孔都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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