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腹部涂著太極圖的軍用浮艇從無極城升空,沒怎麼拔高,僅在500米的低空平掠。
飛過一大片工地,不到五分鐘便抵達稀土礦區上空,從上往下看,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道白色的邊界牆把新舊兩種地貌分割開來,界牆內側一個方形營地被一圈光學絲網圍在中間,光學絲網外圍布滿戰斗機器人和動能炮,看上去像個外圓內方的銅錢。
“國民警衛隊是政府軍,無法進行攻擊,益州市政府正在通過官方渠道和國民警衛隊總部交涉。”李晨指著“銅錢的方孔,“我讓舒琪姐查過了,這個基地表面上歸屬國民警衛隊,實質上直屬共祭會情報機構cia,是訓練間諜的基地。”
看來沈騰的情報沒錯,果然和cia有瓜葛,李晨補充道︰“益州早就宣示了主權,它現在就是塊飛地,地面交通全部被切斷,我們還設立了防空識別區,他們只能通過登載艙出入。”
張哲翰問道︰“不是規劃要在這里修建一座衛星城嗎?”
李晨指向另一個方向︰“你看,在那邊,快竣工了。不過可能馬上要擴建,新世界里報名的工人太多,都想為新城市的建設出力。”
礦區無虞,張哲翰松了口氣︰“我這次來,是因為在這個基地的下面有一座黑獄。”
李晨驚道︰“黑獄?cia的黑獄?”
“對,約翰尼失蹤了,就關在黑獄里,這里是三座黑獄之一,我必須找到他。”
十分鐘後,李晨換上少將軍裝,帶著兩名衛兵,穿過光學絲網,沿著僅有的一條窄路,走到緊閉著的鐵門前。
一名衛兵對門前站崗的哨兵道︰“益州衛戍區司令李晨將軍要見你們最高指揮官。”
哨兵連忙立正敬禮︰“將軍請稍候!”
隨即轉過身去,捂著耳朵歪著頭,小聲說了幾句,兩分鐘後,鐵門下面的小門開了,出來一名上校,對李晨行軍禮︰“李將軍您好,我是國民警衛隊特種訓練基地指揮官托本•利布雷希特。”
李晨還禮道︰“利布雷希特上校,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必須在三天之內撤離,否則我們將進行 inutean i 壓制。”<inutean i 一旦開啟,整個基地將無法使用登載艙,只能進不能出,這無疑徹底切斷了基地與外界的通道。
利布雷希特賠笑臉道︰“有話好商量,將軍請進,到我辦公室聊。”
李晨板著臉道︰“沒什麼可商量的,這里是我們益州的領土,你們現在是非法入侵。”
利布雷希特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進,將軍請進,咱們慢慢聊。”
李晨極不耐煩地擺擺手︰“帶路!”
上校腳跟一磕,轉身鑽進鐵門,李晨和兩名衛兵跟了進去。
跟在最後的衛兵就是張哲翰,此行沒打算做什麼,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獲得坐標,只要進來過就隨時可以用陰遁再進來。
基地的格局剛才在浮艇上已經看得一清二楚,幾乎和張哲翰在邕州婆羅洲山炮轟的訓練基地一模一樣,渾然一體的水泥圍牆,圍成一個正方形,四個角有四座碉樓,每座碉樓上一門球形動能炮,只有一扇鋼板門。和標準的特戰營相比,訓練基地要簡陋得多,中央一棟三層樓,樓的四周是訓練場,貼著圍牆四面都是營房,北面營房後面有一個停機坪,兩艘中型浮艇用軍綠色帆布蓋著。
操場上一隊士兵正在訓練,一名軍官喊著“eft rigeft”的英語口令,上校徑直走進中央的主樓,上到二樓,推開一扇門,是個會議室。
李晨大剌剌在中間位置坐下,勤務兵進來倒茶,張哲翰問道︰“洗手間在哪兒?”
上校在李晨對面的下手位置坐下,指了指門口︰“出門往右,走到底。”
張哲翰從會議桌上的紙盒拽了幾張紙,出了會議室,沿著走廊走到盡頭,右拐進衛生間,一進格子便將門反鎖,進入隱身狀態,運起穿牆術,從二樓穿越樓板,下到一樓的衛生間。
基地的建築除了營房就是這棟樓,黑獄的入口應該就在這棟樓里,不太可能在其他地方。找入口本來計劃是晚上,但李晨成功把指揮官拖入磨牙模式,張哲翰臨時起意改變了計劃。
出了衛生間,順著走廊反向往回走,豎起耳朵听每一個房間的動靜,可走到頭也沒能听出什麼。
就在張哲翰準備放棄的時候,左邊的門開了,出來一個人,差一點撞上,隱身狀態只是看不見,身體還是會被撞到的。
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的模樣,心念一閃,在關門的一瞬間,閃身進了那個房間。之所以會有那一瞬間的反應,是因為從門縫里飄出的一陣極微小的風,夾雜著一股潮濕的氣味。
果然,門里什麼都沒有,沒有辦公桌,沒有人,地上開著一個兩米見方的大口,一條石階往下斜穿,潮濕的氣味就是從口子里飄出來的。
張哲翰沒往下走,而是回到洗手間,往上一縱,穿回二樓,結束隱身狀態,走出格子,淡定地走到洗手池,擰開水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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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會議室,李晨就站起身道︰“就談到這里吧,我最多再延緩一天,希望你盡快向你的上級匯報。”
利布雷希特連忙起身道︰“謝謝李將軍,我一定盡快請示,您留下來共進晚餐如何?”
“不了,吃不慣西餐。”李晨淡淡說了句,領著兩名衛兵走出會議室。
三人剛出大鐵門,李將軍就變回了那個虎頭虎腦的李晨,“表姐夫,有收獲嗎?”
張哲翰略感失望︰“入口找到了,不過我感覺約翰尼可能不在這里。防守太稀松了,不像關押重要人物的地方,不過還是要進去看看。”
原計劃天黑之後再行動,不過張哲翰沒心情再等,最高長官不過是個中天境,估計里面再無更厲害的高手,所以十分鐘之後,張哲翰就回到入口那間房。隱身狀態升級之後也只有13分鐘,如果僅僅是查看應該夠了。
沿著石階往下走,濕氣越來越重,還多了霉味,走到平地時,聞到的已不再是濕霉,而是難以言狀的刺鼻臭味。
還是中間一條走廊,但左右兩側是帶鐵門的囚室,每扇門上都開著小窗。昏暗的走廊上,兩名背著動能槍的獄警來回溜達,不時湊近小窗看一眼。
張哲翰捂著鼻子,跟在一名獄警背後,挨個從小窗往里看,全看完也沒發現約翰尼的蹤影,走到頭才發現還有一個往下的石階。
走下石階,一扇鐵門鎖著,運起穿牆術進去,同樣是個走廊,沒有獄警。只有兩間囚室有人,但都不是約翰尼,張哲翰大失所望,正準備走人,最後那間囚室的囚徒轉過臉來,張哲翰吃了一驚。
他看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尖嘴猴腮,小眼楮,居然是寧用潛。我說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這家伙的消息,原來被關在這里。
他原本就是通緝犯,最後一次見他是在莫斯科,張哲翰煽動他為情人藤原木野報仇去殺李維斯,之後就沒了音訊。
張哲翰穿進囚室,彈出一顆黏土糊住攝像頭,現出身形。
寧用潛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你……你……”
“你怎麼在這里?”張哲翰蹲下身,壓低聲音問道。
寧用潛回過神來,想不出理由為什麼張哲翰會出現在這里,眼里閃過一絲希望,試探著問︰“你是來救我的?”
“我只是路過,看見熟人,進來打個招呼。”
“哦……”寧用潛失望道,“我想也是,你不可能救我。”
“你不是很聰明嘛,怎麼會落到這般境地。”
“別提了,我去找李維斯報仇,沒想到被一招拿下,隨手扔給cia的人,然後就被關在這里。”
寧用潛非常精明,不會傻到和李維斯對決,一定是耍了什麼詭計,被李維斯將計就計,李維斯的智計武功連張哲翰都不是對手。
“你是通緝犯,應該是警務部的人抓你啊。”
“明天就會被移交司法部候審,獄警說,我沒幾天活頭了。”<inutean i ,他沒逃走一定是逃不了,張哲翰低頭看了一眼他腳上戴著的腳鐐,幸災樂禍道︰“一了百了,挺好。”說著站起身準備走。
寧用潛突然翻身伏地︰“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你腦殼是不是進水了,我們是仇敵,你的主子是寧遲。”
“寧遲來過,他求過約翰,約翰說,我刺殺共祭會高層,誰也救不了。”
“你說你傻不傻,我讓你去殺李維斯,你還真去啊。那個女魔頭,連蒙哥馬利都怕她三分。”
“我咽不下這口氣,我知道她很厲害,沒想到那麼厲害。”
“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實在想不出救你的理由。”
“我可以為你做牛做馬……”
張哲翰打斷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再說,你不過是個鈞天境,在我的序列里你根本就排不上號。”
寧用潛抬起頭,咬咬牙道︰“我,我知道一個秘密。”
張哲翰沒說話,面無表情等他自己繼續說,將死之人在求生欲的驅動下什麼都會說。
“一個天梯組件,佐勒菲卡爾劍。”
這句話讓張哲翰想起收拾非非的事,“非非,……”
沒等他說完,非非就把九鼎配方列在了光幕上,讓你有氣發不出。
【葡萄酒藤+點金杖+阿波羅七弦琴=雍鼎
如意金箍棒+七寶玲瓏塔+九轉金丹=青鼎
軒轅劍+霸王槍+明光鎧=兗鼎
越王勾踐劍+倚天劍+青 劍=冀鼎
提爾鋒+荷魯斯之眼+佐勒菲卡爾劍=徐鼎
咎瓦尤斯+雅典娜的埃癸斯+伊察姆納羽冠=荊鼎
封天印+昆古尼爾+天叢雲劍=梁鼎
雷神之錘+天雨石+約櫃=豫鼎
赫拉的醋壇子+亞瑟王聖劍+閃電之矛=揚鼎
雍鼎+兗鼎+荊鼎=天梯上節
青鼎+冀鼎+梁鼎=天梯中節
徐鼎+豫鼎+揚鼎=天梯下節】
也不知道什麼人什麼時候把這麼完整的配方遺留在人間,這難道不是天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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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沒有這張配方,天行者便失去了奮斗目標。天梯肯定不是第一次斷,也不是第一次被修復,斷和修的劇情在地球漫長的進程中一定循環往復上演過無數次,所以才會有這麼詳盡的導航圖。
按圖所示,寧用潛說的佐勒菲卡爾劍確實是徐鼎的組件之一,張哲翰此前連听都沒听說過。
【佐勒菲卡爾劍zufiqar)又名獵戶座之劍,起源于穆罕默德的七劍之一。從10世紀的埃及法蒂瑪王朝到19世紀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所有伊斯蘭教派都將此劍視為聖物。君主和將領都喜歡在軍旗上紋上佐勒菲卡爾作為護身符。佐勒菲卡爾被伊斯蘭學者解釋為脊背、脊梁與互相重疊的脊柱,菲卡爾一詞則有凹槽和血槽之意,合起來即中脊突出的帶血槽的寶劍。佐勒菲卡爾在神話中被描述為一把像剪刀那樣開叉的雙體劍,這個造型的佐勒菲卡爾劍就是今天看到的什葉派標志雙月彎刀的來源。據說“審判日”到來時佐勒菲卡爾劍將自動現身,回到什葉派的最後一任伊瑪目手中,完成“以劍傳道”的最終事業。】
張哲翰不咸不淡道︰“那柄劍不是伊斯蘭的東西嗎,你怎麼會知道。”
“藤原木野生前告訴我的,她曾經去過巴比倫,和一名陽奈教護法有過一次一夜情。”寧用潛偷眼看張哲翰的反應,繼續說道,“那名護法名叫朱奈德•侯賽因,佐勒菲卡爾劍就在他手上,撒大木死後,他逃到鐮倉,是我安排把他藏起來的。”
張哲翰有些心動,口氣緩和道︰“我怎麼確定你說的是真話?”
寧用潛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忙道︰“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不用你我也能找到,你知道我的實力。”張哲翰言下之意,這還不足以成為救你的條件。
寧用潛是個聰明人,怎麼會听不出弦外之音︰“只要你救我出去,我願意效忠于你,幫你做任何事。”
“可你一直在殺我,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是農夫懷里那條蛇。”
“我殺你並不是我和你的個人恩怨,不是我要殺你,是寧遲要殺你,我不過是忠人之事。”看張哲翰沉吟不語,寧用潛繼續說道,“我承認我是一條狗,狗最大的優點就是忠誠,狗的善惡取決于主人的善惡,我現在已是喪家之犬,如果你救了我,願意做我的主人,我也會同樣忠誠。”
這番說辭在邏輯上沒什麼問題,和寧遲的恩怨已經翻篇,何況他的狗。從這里出去他還是逃犯,唯有死心塌地繼續做狗,否則還是難逃一死。
寧用潛繼續表忠心道︰“我願意簽訂血僕之約。”
四羊方尊現在的作用早已大于血僕之約,張哲翰可不願意在一條狗上浪費名額,“你覺得那玩意靠譜嗎?你不是還承諾過給基婭拉解約嗎?”
寧用潛眨巴著小眼楮︰“你怎麼才肯相信我?”
張哲翰道︰“信不信要看你的表現,我這人恩怨分明。”
寧用潛面露喜色︰“你……答應救我了?”
“那位陽奈教護法在什麼地方?”張哲翰問道。
這是最後一道考題,只要寧用潛猶豫一秒鐘,他扭頭就走。
寧用潛不假思索道︰“鐮倉市下北澤區花見小路町屋只園茶屋。”
下一秒,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是一間茶室,木頭地板上鋪著草席榻榻米,一張矮木桌,一壺茶,兩個紫砂茶杯,木桌旁兩塊墊子,木牆上有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憩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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