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郡主沉默片刻,而後堅定否決,“那是個性子強的,睚眥必報,即便老太師再如何看重也不成,若是真讓她進了門,元若只怕得被壓得死死”。
老嬤嬤看郡主態度這麼堅決也就不再多言,只是覺著那盛五姑娘才貌雙絕,汴京難尋,加之背後又有王老太師坐鎮,當真是配誰都不違和。
更何況如今盛家一門中了兩進士,算得上正兒八經的清貴門第,再照此延續個一兩代,那于這個皇城腳下也徹底數得上號了。
盛家大門口,提前報信的早已回來,一大家子得了消息都在門口迎著盛長柏跟盛長楓回來。
大娘子腿腳一拐一拐的讓鳶蘭如蘭扶著,一見盛長柏激動的都快哭了,“我的兒!總算是沒有辜負了你自己,冬日里手都生了凍瘡都不曾有一日落下功課,如今……如今可算是如了願”。
盛長柏端的是規心矩步的淡淡疏離作派,好像待誰都克己復禮,哪怕眼前失態的人是他親老娘。
鳶蘭不耐煩看大娘子一天到晚熱臉貼人冷屁股,扯了下如蘭左右夾擊把她擼了進去。
盛 拍拍大兒子,又拍拍小兒子,“柏兒,楓兒,做得好”。
門口很是熱鬧了一陣後才一道去了壽安堂,屋里屋外一派喜氣洋洋,偏有人就是要煞煞風景。
“這外頭吵吵嚷嚷的,是要做什麼?”。
大娘子有點懵,不知道老太婆又抽了哪根筋,老實回道在放炮竹,還將設粥棚,宴請賓客大肆慶祝,一門兩進士呢,何等榮耀。
老太太說教派立馬開通“這是要鬧騰得全天下都知道我們家中了兩位?”。
大娘子呆呆的,不明所以的反問“不然呢?”。
老太太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同在我家書塾里念書,顧家二郎沒中,偏盛家兒郎全中了,咱們家這樣大張旗鼓的慶祝,是想打顧侯爺的臉嗎?”。
聞言,大娘子跟盛 總覺得哪里不對,又不敢反駁,只能同款憋屈。
鳶蘭對盛長柏跟盛長楓出不出風頭沒啥關注,但瞧著自家老娘無端被數落就很不舒服了。
“這話說的,多見不得人一樣,齊國公家不也中了麼,人家還是榜二呢,整個學堂就顧廷燁一個人沒中,怎的還得讓所有人去遷就他不成,生生把別人家的問題扒拉到自己家中解決,祖母您真是閑得慌”。
殿內瞬間安靜如雞,盛 不得不說自己有被爽到,但還是開口訓斥,“鳶兒,不可如此”。
鳶蘭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咱家端正也是正正經經的讀書人,憑的又不是攀了誰的門窗考中的,實打實的真本事,何以還需要顧及這個顧及那個,沒的辱沒了門楣,叫人覺得咱怯懦又上不了台面,甚至有意對著顧家媚上討好”。
“再說了,我外祖父也在京中,這些年來更是沒少給二哥哥指點過,如今一朝揚眉了連個宴都不擺上一桌請來謝謝,當真不知道是丟了誰的臉”。
這回大娘子也意識到重點了,“哎喲對啊母親,我父親……可也在京中呢,此前還曾遣人來問過一二”。
盛 繼續裝著孝順兒子,不說話,不接受,卻也不拒絕,一如既往的由著別人替他沖鋒陷陣。
盛長柏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嘴臉,盛長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低著頭沒說話。
鳶蘭以外的三個蘭也就明蘭不甚贊同的開口道“五姐姐,祖母也是為了盛家好,為了二哥哥和三哥哥好,你實在不必說話如此刻薄”。
鳶蘭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如蘭直接上手一把給她推開,“滾遠點別挨著我站,我姐姐是就事論事,怎的就刻薄了,你擱這兒上誰的眼藥水呢”。
墨蘭也有些看不慣明蘭搞這種道德綁架的說辭,更何況她們林棲閣難得風光時刻,怎能不爭取一下
“七妹妹這話偏頗得厲害,說的不對還不準人反駁了不成,實話忠言逆耳,本就不好听,七妹妹真是好沒道理,竟還攻擊人了”。
明蘭一嘴難敵二嘴,敗下陣來,主要是不佔理,強辯只會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胡攪蠻纏。
老太太臉色有些難看,之後便一直沉默不語,最後還是盛 這個不太合格的端水大師給的台階,粥棚就不辦了,只單獨挑個日子擺宴。
隨著齊國公府的十天流水席,盛家不大不小熱鬧了三日,請來不少雜七雜八的人。
盛 的同僚,比如柳家,李家,余家……也有盛家的姻親,比如王家,袁家……還有盛家的預備姻親,比如海家……此外,還有一些清理門第,以及盛 暗戳戳邀請來自己看好的門生小婿。
鳶蘭並未同姐妹們一道,而是百無聊賴坐在王老太師旁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小酒。
盛 的位置都沒她好,這就是來自靠山的壓力,哈哈哈……哈哈哈。
康家姨母不在這桌,但眼神一個勁兒打在鳶蘭身上,針戳似的不停戳戳戳,煩人呢!
又過了一會兒,老太師要回去了,順帶著想把鳶蘭提溜走,她暈暈乎乎的懶得跑,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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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就自己走了,鳶蘭送完人回來時路過假山口,見康姨母抱著手杵在那兒,“喲∼回來啦∼”。
鳶蘭一點同這根針互懟的欲望都沒有,她現在就想趴在床上睡覺,直接錯身離開。
不想被她一把抓住,鳶蘭好看的眉毛扭扭,刷的偏過頭去,目光不善,康姨媽這才松了松手,湊近低聲道
“你康姨父此前出門應酬,回來途中不當心便摔了一跤,如今躺床上起不來了”。
鳶蘭艱難的擠出一抹擔憂,“哦∼那是得好好養著,沒什麼大礙吧”。
康姨母嘴角抽抽,隨即抹著眼角,“……咳咳,癱了,我也是命苦啊∼”。
鳶蘭面無表情,一雙死魚眼盯著她半晌,康姨母又假意咳了兩聲,再次湊近道
“小丫頭,這次算我領你的情,你跟我在王家爭寵的事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你母親是個蠢的,看在你的份兒上,我也不再折騰她了”。
“只是你回去提醒她一聲,讓她別惦記著王家佷兒,那是我看好給我女兒的”。
鳶蘭繼續死魚眼感情在這里給她等著呢。
“我很好奇,若是沒有康姨父的事,我母親又一定要同你爭搶的話,你原本預備怎麼辦的?”。
康姨母神色不自覺冷了一分,那自然是熟門熟路給對方挖坑,讓她自己跳進去,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比如時下最大的火坑,放印子錢。
只是如今,沒有如果,“你不用管,反正我以後都不會怎麼她就是了”。
鳶蘭沒說信不信,只淡淡開口“兒女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如何勸得住”。
康姨母還要再談判,鳶蘭卻不想跟她繼續糾纏,扛著眼皮子回了房間。
剛躺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還沒來得及做夢呢就被如蘭搖醒。
“姐姐,姐姐,醒醒姐姐,有兩件事,你想先听哪一件?”。
鳶蘭轉了兩下腳踝,抬起來就是一個飛毛腿,她睡覺的時候六親不認,這家伙不知道啊!
如蘭趴在地上,左眼瞬間火辣辣的,她有預感,這只眼楮明兒是見不得人了。
“喜鵲,喜鵲快進來!”。
喜鵲推開門一看,嚇一跳,“呀!姑娘這是怎麼了,怎的跌地上,可有傷著哪兒?”。
如蘭可憐巴巴攀著她,“快,雞蛋,給我煮個雞蛋過來”。
“這……好的姑娘,奴婢這就去”。
如蘭揉揉屁股揉揉眼楮揉揉腿,最後回頭幽幽怨怨的看了眼砸吧著嘴的鳶蘭,留下一個抖啊抖的悲傷背影。
次日一早,記吃不記打的如蘭一听鳶蘭醒了便停不住腳的推門進來,“姐姐!我有話同你說!”。
鳶蘭一回頭,“喲!你這眼楮,最近流行青黑色眼妝?”。
還是半邊臉的?
如蘭小臉一垮,眼神戚戚的瞅著她,一副我傷心我難過我受委屈但我不不說的樣子。
鳶蘭該干什麼干什麼,就讓她自己憋著。
一刻鐘不到,如蘭擠到鳶蘭身邊,自顧自說道
“昨日我吃了酒有些暈乎便到湖畔吹吹風,誰曾想手里的帕子被風吹著飛起來,我當時看得真真兒的,那一陣風根本不礙事兒,我自己也能撿回來”。
“可不知道哪里蹦出來個登徒子非要跟我搶著撿,撿起來還裝斯文的掛在樹枝上,又問我可是這家的奴婢,見我不說話便又裝模作樣行禮離開,一副不敢褻瀆的樣子”。
“哼!就這點道行,你給我看的那些話本子上都用爛了,他這是把我當那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無知天真的姑娘耍呢”。
“我呸!老菜幫子也好意思,不照照鏡子的”。
鳶蘭“……”,你好棒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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