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輕風沒啥精氣神的回到宣室殿,整個人都是麻的。
“閩公公,勞煩您通傳一聲,我想見見皇上”。
閩南之前就得了令,直接放行了,“姑娘請,陛下在里邊兒等著呢”。
輕風往里一步步的走,腦海中不斷回顧起著之前的種種細節,那些被她有意無意或是自欺欺人摁下去的怪異之處。
她進去的時候,劉欽正在下棋,也未曾回頭,直接打斷她要行禮的動作,“過來坐下陪朕下一盤”。
輕風從善如流,就是臉上沒什麼加表情的冰冰涼涼。
一盤棋兩人下了大半個時辰,輕風在對方放出海的情況下,危危險險的勝了半子。
輕風取過一旁的帕子擦手,又把桌上的綠豆酥橫掃精光,末了眼珠子一動,奉給對面的人。
“皇上可要嘗嘗?”。
發現劉欽綠豆酥過敏這件事,是無意中,如今的她並不知道。
他的日常飲食也並非她管著,她不懂,很正常。
劉欽笑著接過,卻並未吃下,“朕食不得綠豆”。
輕風笑容一斂,淡淡挑眉回道“……嗷,那真是可惜了”。
“這麼好吃,您竟吃不到了”。
“那倒是也不見得”,話音剛落,劉欽突然俯身過來,桌面隔著矮幾。
他單手扣住輕風的後腦勺,對著惦念已久的唇親了下去。
輕風條件反射抬起手擋了擋,但中途又松力垂了下。
劉欽細致品嘗著含住的柔嫩,一時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緩緩開始覺醒,沸騰。
受限于中間的阻隔,劉欽淺嘗一口後把著輕風的腰一個用力帶到自己的腿上,眼神盯著她眼尾的紅潤睨了眼,低頭再次噙住她的唇。
這一次要比剛才的和風細雨激烈太多,不容拒絕且像是永不會停歇,完全沒有客氣客氣的意思。
中途還不忘拉著她的手臂環上自己,兩人之間的貼合愈發緊密無隙。
這一夜的輕風沒能回到自己的房間,當然,劉欽也沒真動她。
只是臨睡前莫名其妙問了一句,“如今可是自願了?”。
輕風大腦宕機片刻“……皇上如此迂回,就因為這個?”。
劉欽將她圈在懷里,“嗯……朕不至于勉強一個女人”。
起碼一開始是這樣的。
後來也的確是想讓她心甘情願,陰差陽錯才有了這一出。
輕風“……”,好多髒話在舌頭上打轉。
感情如今就不是強求了?
啊也對……是威逼。
三日後,宣室殿中發出一道旨意
中宮之尊,與帝齊體,供奉天地,祗承宗廟,母臨天下。
故有莘興殷,姜任母周,二代之隆,蓋有內德。
長秋宮闕,椒房曠位,虞氏輕風,秉淑媛之懿,體山河之儀,威容昭曜,德冠後庭。
群寮所咨,人曰宜哉,卜之蓍龜,卦得承乾,有司奏議,宜稱紱組,以母兆民。
今使太尉襲使持節奉璽綬,宗正祖為副,立虞氏為中宮皇後。
後其往踐爾位,敬宗禮典,肅慎中饋,無替朕命永終天祿。
欽此!
也是同一時間,大漢至此永不和親的政策下達,鏈接著天子守國門一語昭告天下。
民心沸騰,驕傲。
後宮一個個卻都沉了臉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黃河決于口而心不驚慌的蕭美人,當天劃傷了大拇指。
一貫天真活潑以耿直爽快示人的陳容華抱著兒子的手都緊了兩分,沒了半點平日里的單純直白。
不愛皇帝卻也向往後位的韋婕妤沒忍住廢了一屋子瓷器,本身她就不是個什麼溫柔似水的性子。
尤其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最有可能登上後位的那個。
“查!給本夫人查去!事無巨細,怎麼就封了皇後了”,皇上對女人可不會那麼沖動。
她倒是听說過真愛這玩意兒,尤其皇帝的真愛,那是不講道理的。
可她沒見過啊!從進宮開始她就研究了陛下這個人,從頭到腳整一個政治機器,怎麼就發展成戀愛腦了?
即便出了那回獸苑的事,她也不過是覺得那姑娘容貌過人難得一見,陛下身為男人不能免俗,待其特殊點也沒什麼。
可也實實在在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啊。
最後是將本分正直刻進骨子里的王政君,直接愣怔了好幾秒。
“……唉∼沒想到她還是入了後宮,我一直以為她志不在此呢”。
馮媛陰著臉,不復剛入宮時的大大咧咧,浮露了幾分本性里深藏的刻薄
“哎呀你就是太單純了,不過是待價而沽罷了,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真是虛偽的很”。
“好了吧,人家一轉眼成皇後了,你還得跟她請安問好呢”。
半月後,匈奴大汗呼韓邪單于送上一堆貢品,而後帶著一堆回禮離開。
城樓上,輕風被劉欽圈著,雙雙目送王昭君離開。
冊立皇後,大赦天下,她成了首批被恩準出宮的家人子之一。
不過……情況到底是出現了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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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輕風在紫宸殿接受百官後嬪叩拜,正式成為大漢朝國母。
她的家族全體大遷移,父親得侯爵,母親得誥命,哥哥在朝中任職,真真正正的改換了門庭。
立後大典結束,回家省親的王昭君歸來,劉欽授其爵位,封無憂縣主,居縣主府。
椒房殿內,輕風剛處理完宮務,出來就見看書的王昭君。
“在看什麼?”。
王昭君抬起霧蒙蒙的眼楮,“史記”。
“哦?看到哪里了?”。
王昭君翻開帛書,“呂太後本記,挪,你看看”。
呂太後,呂雉,大漢開國皇後,大漢開國太後,大漢開國太皇太後。
隱形女帝。
輕風也看起了史記,兩人腦袋瓜湊一堆,嘰里咕嚕,劉欽一進門就胸腔冒火,火冒三丈高。
“她怎麼又來了”。
不淡定的帝王淡定的摩挲著指腹,語氣中夾雜著濃濃不爽。
閩南也是無奈,“許是……有什麼正經事兒吧”。
“何時來的”,男人又問,刻意壓低的聲音更加不善。
紅兒大氣不敢喘,可還得硬著頭皮上,“回陛下,有些時候了,約莫兩個時辰前來的”。
劉欽淡淡勾唇,轉身就走,卻在當天夜里提議。
“你的那位小姐妹,可是快過了年齡?朕替她賜婚可好?”。
這輕風倒是沒想過,“我得問問她”,不過她覺得昭君大概率不會答應。
又兩日,在輕風不知道的情況下,昭君被劉欽秘密召見了。
然後昭君成婚了,啊不對……是招贅了。
輕風還是在兩人垂垂老矣的時候知道的這件事。
當然,這是後話。
如今,她正興沖沖拉著王昭君,“昭君,我有一個想法”。
王昭君被家中那個小郎君勾勾纏纏得厲害,她被陛下威逼利誘成了家,本想隨意挑個男人交差,不想她如今才知道是對方費盡心機求來的。
她說呢,好端端的公侯之子,怎的就入了她的府邸了,她當是對方家中齟齬不受重視的緣故,不想人家跪了幾天幾夜的祖宗祠堂求來的。
她一直都懂,利益交換好辦,若扯上情愛,就比較難了了。
如今真真是頭疼得很,“……說說看”。
輕風攤開卷書,“標注著女本記的下方陳列出一串又一串的名字”。
“如何?我們女子也弄一本屬于自己的史書”。
頭號人物,便是婦好。
而後鄭旦,趙姬,齊文姜,夏姬,太姒,妲己,姜王後,桃花夫人息媯,涂山氏,西施,褒姒,邑姜,�喜,驪姬……
還有近距離的宣太後,張嫣皇後,薄姬,戚夫人,呂後等等……
史記輕風是以前就看過的,只是最近重看得格外認真,不想一入了心便來得洶涌。
然後她突發奇想尋了些女子的相關記錄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除卻呂後好听些,其她百八十都被流傳成了妖女艷後。
可她明明記得她小時候也有看到過其中這些人的記載,別的不提,妲己人家是實打實的賢妃,怎麼後來改成了禍國妖姬?還有婦好,那可是女將軍,鼎鼎大名的大祭司,怎的後來就只賢妻良母幾個字概括了?涂山氏也是個憂國憂民的大義女子,為何最後變成了單純等待夫君的腦殘?
而今……女子不是被拘泥于四方天地中為愛搖旗吶喊,成為燃燒自己點亮男人的附屬品,就是狠心毒辣的亡國背鍋俠。
總而言之就是女子的生存空間不斷被縮小。
真的是差點沒給輕風氣出病來,她不否認男人的功績,可為何會有男人小肚雞腸沒品至此,坦蕩承認女人的優秀都做不到。
誠然世界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雙方的確需要爭奪某些資源,可合作共贏一樣能並存。
男子剛毅強壯,女子又何嘗不是柔軟卻堅韌敏銳。
還是說因為出了宣太後與呂後的緣故?
有些人害怕了?
有些剛會尿尿就能被夸的人恐懼了?
所以有了這麼一出?
輕風很是遷怒了一把,將一臉懵的劉欽趕去書房睡了幾個月,至今未得歸。
還別說,王昭君了解完後同仇敵愾,也是生氣得不要不要,回頭就把剛娶進的丈夫掃地出門,讓他死遠點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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