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這才回血一丟丟,沉默良久,才緩過來一樣往身後的桌上懶懶靠了靠,抬眸神色迷離,唇角忽的勾起一抹看煞筆的笑,揮一揮衣袖,讓保安打包送走一條龍。
特娘的,當她做慈善的不成?
順帶提醒瑪卡,“把方才的那段視頻跟錄音都截下,她不做ど就算了,不行就放出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最後幾人一通商量,導演直接找了自己的熟人,現場溝通了一把,約了個時間會面看看,便算是結束。
大家離開的時候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阮軟,扎扎實實跟吃了只蒼蠅一樣。
耍大牌,番位癌,替身梗……威逼利誘……都給佔全了。
這特麼的草台班子,到底是哪里來的怪物。
林妍一行人被趕出大樓的時候面上還掛著一抹不可置信。
“她……她怎麼敢,怎麼敢這樣?”。
她經紀人馬姐也處在同款目瞪口呆中,“對啊……她怎麼敢”。
“不會是,她故意的吧?之前就覺得不應該這麼快定下你的,怎麼著也得拉扯一二,莫不是一開始就沒準備用你?”。
林妍立馬想起周正過年那天的事,心口愈發拔涼拔涼的,同時也認可了馬姐的猜測。
她從來沒能陪他過過年,當年他們在一起,哪怕最火熱的時候也不過是情人節,女神節……這一類的小節日,一旦到了大年大節,清明節什麼的,她邊都挨不上,怎麼撒嬌都沒用。
“……先回去!”。
左右也不過只是想來探探這人的底,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說到底她實在是不甘心。
另外,也是這兩年電影圈不太好混,那地方要錢要人脈,最不濟也得要演技,沒了周正,她幾乎失去所有。
馬姐嘆道“當年讓你好好趁著靠山硬專注演繹,磨練磨練演技,結果你一頭扎進情情愛愛里,如今人家抽身是干淨利落,你的事業卻一落千丈”。
全然的依賴哪里能成,真是一點沒見成長的,光靠資源強喂,那有人喂的時候是不愁,可風險性和不穩定性也著實大。
歡樂頌,阮軟洗洗干淨躺撲通一下趴床上,閉著眼楮就是睡。
手機嘟嘟響,好友申請一連串,魚卵一樣沒完沒了。
阮軟醒來後一看是陌生人,忽略不計。
剛要放下又見跳出一個申請,加備注那種我是林妍,見一面吧。
阮軟繼續刪。
不想見。
也沒必要。
劇組開拍後,譚宗明又開啟了劇組投喂模式,小半月時間,阮軟胖了五斤。
步入正軌後,演員手拿把掐,導演又熟能生巧,也不怎麼需要她了,阮軟空了些,大秋天的尋了個咖啡館發呆。
不多時,對面多出一個人來,藍色長裙配了雙矮跟鞋,一頭棕色大波浪垂于腰間,妝容精致淡雅,瓜子兒臉,像極了素顏範冰冰。
“你好”。
阮軟杵著下巴看著窗外,听到動靜扭過頭,整個人擺爛擺爛的。
懶洋洋點頭,道,“不拼桌”。
不過這個看著有點眼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事實證明,並不是。
對面的美人開口了,鎮定自若,“我叫肖音音,你應該听說過我”。
阮軟很認真的想了想,熟悉卻又不熟悉,好像听過,卻也只是好像。
她誠實的搖頭,“不好意思,沒有”。
肖音音的臉龜裂開,這人似乎養氣功夫不大足的樣子,立馬一副受了很大屈辱的模樣,把阮軟都整不會了。
深吸一口氣,她繼續道“我是周正的……前妻”。
阮軟回憶又回憶,挖掘再挖掘,終于是從腦海的某個犄腳旮瘩把她給掏了出來。
是了,她好像在周正的書房看到過她的照片。
說怎麼有點眼熟呢。
阮軟禮貌點頭,“嗯,你好”。
“但我還是不拼桌”,她一個人多爽,給了錢來消費的,才不要跟人分享絕佳座位。
肖音音“……”。
為何她能如此淡定?
當年的林妍都沒這底氣,尤其一開始的時候。
肖音音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藍山,一舉一動帶著優雅高貴。
就是有些小刻意了,看起來不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有個故事,我覺得你可以听一听”。
阮軟不想听,繼續重申,“不拼桌”。
肖音音露出一抹大如版迷之微笑,不知道笑什麼,但阮軟不大想說話了,她昨夜睡得晚,今兒出來溜達溜達,真沒心情跟人掰扯些有的沒的東西。
肖音音听不懂人話一樣,自顧自陷入了回憶長河
“我第一次知道林妍的存在,是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晚上,夜半十分,他摸著我的頭,說我怎麼變矮了”。
“而林妍……是個模特”。
“我們同一個大院長大,是鄰居,是青梅竹馬,他比我大一歲,照顧著我從吃奶的年紀到雙十年華,我的人生大半都是他的身影……”。
“你知道當時我的感受嗎?你體會過人被瞬間凍住的驚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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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蹤他,調查他,最後實抓是在一個酒店,我在大廳等了他整晚,卻等到了他攬著那個女人的腰上了那輛我親自為他挑的車”。
“我們爆發了第一次爭吵,或者說,是我一個人的昏天暗地,我把家里所有東西都砸了稀巴爛,可是啊……他多麼的面目可憎,就這麼平靜的看著我崩潰到精疲力竭,然後若無其事拉著我去了衣帽間,淡定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袖,讓我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冷靜冷靜”。
“再後來……再往後的那些事,我甚至都不敢再去想起了”。
“他越來越不著家,我等啊等,從天黑等到天亮,夜夜都是沾濕了枕角的孤寂,冷的人發寒,以前他家道中落那段時間,我同樣的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等啊等,等著他回家,等著他陪我”。
“可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我拋棄一切,包括家人朋友,就這麼一心一意守著的男人,我幾乎賭上一切的男人,會讓我輸得這樣徹底”。
“你知道嗎,他給了林妍錢,很多很多錢,為她的事業添磚添瓦,讓她光鮮亮麗光芒四射,帶著她世界各地掃貨買奢侈品也是眼眼都不眨”。
“他還給了她陪伴,親自為她安排頂級病房頂級專家,寸步不離守著她,日常車接車送她到任何地方”。
“他更給了她明目張膽的偏心,在許多次我與她的爭執中,永遠都是我在讓步……他護著她,寵著她,容許她對我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與得意,那雙眼里從一開始就沒有過怯場,盛滿了高高在上的輕蔑”。
“他為她放滿城煙花,光明正大為在她豪華游輪上慶生,請來高空無人機秀,甚至天價拍下一枚戒指為她戴上……”。
“不論在家里還是在外邊,隨處可見的led屏幕上,是我的丈夫為托舉他心愛的小三投放的巨副模特照……”。
“我就這麼頂著個周太太的名頭,看著他們在報紙上,新聞雜志上……乃至諸多平台里,上演了一出又一出俊男美女的浪漫愛情故事……”。
對面人的聲音愈發低迷,漸漸的似乎還染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意。
“……我在那段腐爛惡臭的婚姻里掙扎浮沉了五年,從一開始的痛徹心扉到最終的絕望麻木,直至將所有愛意消磨殆盡,才心如死灰的放過他,也放過我自己”。
到這里,故事好像結束了,肖音音抬頭,神經質的釋懷一笑
“或許愛的盡頭是詆毀,剛好他懂得我所有軟肋,句句剜心,回回刺骨”。
“好在……如今我已再次擁有了屬于我的幸福”。
肖音音再次看向阮軟的時候,後者已經快睡著了,抱著月亮枕趴桌上沒精打采的,桌前的牛奶空了好幾杯。
“所以……阮小姐,我希望你不要跟我一樣,陷入他一時的溫柔”。
“誠然,他是一個英俊多金的男人,對你們這些年輕小姑娘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可同為女性,我提醒你,不想你也受到傷害”。
阮軟掙扎再掙扎,抬頭瞟了她一眼,垂眸,“……嗷∼知道鳥,謝謝你”。
那麼……
“你可以離開了嗎?我真的不拼桌”。
什麼人?
有毛病!
跑過來跟她吐一堆怨婦回憶錄,跟她有五角錢關系嗎?
且整片听下來摳不出一點營養價值,阮軟唯一的感觸
一只不怎麼自愛的金絲雀成功逃離渣男方式,竟是尋到另一個牢籠。
真是好棒棒呢∼
肖音音的臉皮這回是真有些繃不住了,滿腦子拼桌拼桌。
她看了阮軟好幾眼,才驀的起身
“我能說的都說了,若你冥頑不靈,怕也只會自食惡果”。
最後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來了句,“好自為之吧”。
阮軟簡直日了野狗!
閉著眼楮,呼呼大睡。
本以為周正女人們的事情到此也就該結束了,沒曾想又一個大驚喜直面砸來。
彼時的阮軟正在給她家小褲衩梳毛毛,瑪卡直接推門進來。
“特娘的,寶貝,快起來,林妍那個小賤人在給你泡茶,還是用那種幾年沒洗的臭襪子浸過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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