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全家人都是知道的,只是默契的都沒有告訴知鳶而已,擔心她過分緊張。
老道士所言的三劫,如今就剩下二十五歲的節點了,也是最後一劫。
楊老爺子嘿嘿一笑,不多做解釋,只扒拉著她去書房下棋,“許久沒有一塊下棋了,讓爺爺看看,你進步了沒有”。
知鳶鼻子皺皺,“爺爺……我差不多封頂了,不該是您進步了沒有嗎?”。
她沒空間了哇。
他倒是不一定的喲∼
楊老爺子︰“……”,一個飛旋巴掌毫無征兆親吻過來,知鳶懵逼了一瞬。
她揉著自己有些許麻麻的後腦勺,鼻子再次皺皺,小聲逼逼,“爺爺,怎麼出去混了幾年,學得如此暴力”。
知鳶腦袋搖成只撥浪鼓,“嗯……不好……不好,這樣不好”。
楊老爺子沉默的黑著臉,相當粗魯的關上門,拽著知鳶血戰一整天。
知鳶舍命陪老人,實在下不動的時候哭唧唧不斷放水,生生讓他贏了好幾輪。
爺孫倆的棋場酣戰一直持續到楊曼萍打牌回來。
“知鳶∼小鳶啊∼”。
“快下來,媽媽今天跟張太太她們打牌,順便逛了逛街,給你也帶了東西喲”。
“來看看喜不喜歡”。
知鳶如臨大赦,顫巍巍拔腿就跑,“來了,來了,我們下完了”。
楊老爺子︰“……”。
隨著書房門再次合上,只見他一臉嚴肅的盯著下到一半的局,陷入了沉思。
翡翠小區,一處半新不舊的老城區的西南角。
余強美滋滋在做飯,他如今也算時來運轉,終于爆火了一個小角色,四十而不惑,邀約不斷。
余 渾身死氣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在踩縫紉機的這幾年,她算是知道了什麼叫人心險惡。
葉琳同樣臉色不好,但她沒地方去了,國外各項消費都不菲,衣食住行全是大開銷。
即便她再拼,可有些東西,不是你努力就能達到想要的標準的。
回國不過小半年功夫,她也是有了經驗加之上輩子的某些先知才順利進的安正。
結果現在試用期沒過就被趕了出來,由奢入儉難。
她的消費觀還沒能跳出上輩子的舒適圈,一貫花錢都大手大腳,全然沒有及時調整成自己所在的正確位置。
幾乎月月光。
眼下驟然沒了來源,也只能依靠依靠自家舅舅了。
好在對方到底是火了,哪怕只是小火一把,也能助力她暫時喘口氣。
余強癲癲的蹦來蹦去,“快快快!!小……小琳,快來幫舅舅的忙”。
“哎喲∼可香可香可香了”。
菜上桌後,余強更是一個勁兒的給兩人夾菜,“快,都嘗嘗我這個明日之星的手藝,這以後啊……你們可是想嘗都不一定能嘗到了喲∼”。
二人配合著扯嘴角,知道余強已經在努力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卻奈何過不了心里那關,形同嚼蠟。
他們雖是母女,但更是毀掉對方半生的仇敵,儼然已經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了。
要說這親母女就是親母女,有些雷同真就刻入了骨子里。
一毛一樣的偽善自私,雙標陰狠。
余 遭受了幾年的非人折磨,葉琳沒了千金榮華,更壞了腿腳,如今走路還得墊著東西呢。
怎麼可能一眼泯恩仇,握手言和。
若是輕易原諒了對方,兩人以前吃的苦頭,算什麼?
那些日日夜夜擁抱傷痛的難耐,又算什麼?
于是乎……
盡管余強多麼多麼努力,多麼多麼小太陽,也依舊無法阻止這對母女們表面相安無事,背地相愛相殺。
看多了他也煩,又不是天生的夾心餅干,再怎麼有能量也不能一味只是輸出而得不到吸收不是?
索性他想著兩人再如何也不會要了對方的命,干脆在樓上租了套自己住,清淨清淨,讓她們相看兩厭去。
而且他也忙碌啊,當前接廣告綜藝到手軟,還有了專屬經紀人,十有八九都是被安排在外住,回來的時間寥寥無幾,也就更沒空管她們了。
直到這天,中秋團圓,闔家歡樂的幸福時刻。
葉琳忍無可忍,終于在余 最後說出一句,“你永遠也比不上楊知鳶”,的時候。
她只覺一腔怒火直沖天靈蓋,刷一下甩出去一把椅子,直直砸在余 身上,後者可是有哮喘的。
往常動動嘴就算了,如今上手了,那種久違的窒息感當即便讓她軟下了雙腿,面條一樣順著電視櫃癱在地上。
當然,不至死。
畢竟不是第一回,只是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就是了,牢里那些人揍她的時候,每每等到她快不成了就給她上救命工具,拿捏著分寸讓她噶不掉。
葉琳見她張大嘴瞪大眼雙手捂胸跟被人掐了喉嚨口一樣,第一時間確實有些被驚到,也終于想起這位產後淋雨沒坐好月子引發的病癥。
但她很快便鎮定下來,也沒當回事,就這麼冷冷看著余 掙扎求生,甚至還嘴巴淬了毒一樣繼續捅她心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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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你曾經對我百般羞辱打壓,我會比不上她?”。
“你說你換就換的,成功了還好,結果這麼點小事都辦不成,廢物!”。
“還好意思說我?你憑什麼這麼大言不慚!是你毀了我,是你毀了我!你知不知道!”。
余 沒空管她的歇斯底里,在面對黑白無常的時候,嘴硬被瞬間治愈。
她奮力指著對面茶幾上籃子,葉琳瞥眼楮便撤回視線,神色淡漠到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垂眸嘟囔著,“……誰讓你淋雨患病呢,誰讓你心生惡意換孩子呢?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因果輪回”。
余強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家姐死不瞑目咽氣的感人場面,而對面站著的,是他自幼疼到大的嫡親外甥女。
要只是這樣的話,葉琳還不至于慌亂,可余強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如今愈發紅紅火火,正值風頭,身後跟著倆小助理,一個黑衣保鏢,包括配備的司機也來了。
不大不小的明亮客廳里,大家伙兒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余強身邊的一個女性小助理尖叫出聲。
“報警,報警”,殺人啊,剛才這位說的話,他們可是听得真真兒的。
“還有救護車!”,另一位小助理趕忙補充。
葉琳大腦一片空白,滴滴滴的宕機中,卻也僅僅片刻,她沖上去想要阻止,可對面人多勢眾,哪里是她能擋得住的,而余強這會兒也沒空搭理她。
這位姐姐對別人怎麼樣不好說,但對他這個一心追求演員夢,吊兒郎當不著調的親弟弟是沒的說的。
妥妥伏地魔一枚。
他掐著余 的人中,帶著顫音喊,“姐……姐!”。
“救護車”。
“醫生!”。
事有輕重緩急,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圍了過去,如今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是是,別急,打電話了,已經打電話了”。
“是啊,打了打了”
余強心亂如麻,猶豫幾秒把人打橫抱起,“不行,不等了,咱們自己開車,走……去醫院!”。
葉琳腳步虛軟,同款無措中,最後一咬牙,趁人不注意溜走了。
她下樓後開著車一路狂奔,沒有方向,沒有目標。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沒想她死的……是她自己身體不好,跟我沒關系”。
“……跟我沒關系的”。
亂了分寸的葉琳被速度與激情包裹著,而也是這個時候,前世熟悉的畫面輪翻出現在眼前。
包括偷印章被發現的時候推翻心髒病的爺爺,也是沒給他遞藥。
包括被小偉發現真相時將輪椅上已經癱瘓的他推倒。
包括後來……爺爺搶救無效死亡,弟弟除了眼珠子能轉,終身無法言語行動。
她瞞天過海,繼承安正集團。
她享受眾人膜拜,真正成為金字塔頂端站立不墜的人。
她的親生母親跟養母和好如初,又成為好姐妹,共同安享楊家的一切,成為貴婦人。
而余非呢?
除了小嬌妻一般依賴著男人瞬息萬變的所謂真心,一無所有,一事無成。
每次家庭聚會看到對方臉上勉強扯出的幸福笑意,都讓她暢快不已。
那才是她的人生。
她的璀璨人生。
如今……
葉琳猛的一踩剎車,正巧停靠在高架橋上,漆黑的湖水平面波濤蕩漾,層層襲擊著橋墩。
吧嗒,吧嗒,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別的,葉琳額頭上的汗掉個不停,順著她臉的側面輪廓往下滑落,滴在大腿上,也滴在扶著方向盤的手臂上,燙人得緊。
夜里的萬盞路燈沿途設置,照亮著橋面種種,尤其包括她這輛孤零零的小破車。
久久過去,葉琳的心緒依舊無法平復下來,忽然的,對面卻迎來了一輛車。
她條件反射的抬頭望去,一眼便瞧見其車牌號醒目而精致,神情驟然緊繃。
“楊知鳶……”。
“……楊知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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