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
一則又一則的消息听得輕輕嘴角抽抽,“皇後……”,再次靈魂發問,富察家到底是怎麼培養的?
給奴婢背鍋,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茉心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是啊,被陪嫁丫鬟給越俎代庖,背刺成這樣,皇後娘娘若是知道了,恐怕得氣吐血吧”。
輕輕眨巴了兩下眼楮,“……唉∼不管她,扎緊籬笆了,最近宮中應該不會太平了”。
茉心蹲在輕輕跟前,“主子的意思是……”,
輕輕想到最近皇上的臉色,估摸著是要清算了。
“去把褲衩帶來,睡一上午了還沒睡夠嗎”。
茉心也不再多問,听話的起身,“是,主子”。
夜里,弘歷悄無聲息來了承乾宮,彼時的輕輕已經趴床上咪西咪西。
他自顧自脫光光躡手躡腳掀開被子一角爬上去,又滾吧滾吧來到輕輕背後,一把把人撈懷里。
輕輕哼哼唧唧動了動,鼻子動動,熟悉的熾熱感傳來,她安心的在弘歷懷里拱來拱去,挑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閉著眼楮睡大覺。
弘歷低笑了聲,親親她的額頭,把人抱得更緊了。
次日是休沐日,輕輕在弘歷懷里睡飽飽的醒來,睜開眼看到是他後又埋頭拱了拱。
“皇上什麼時候來的?”,
弘歷揉揉她的腦袋,“夜半,看你睡得香,就沒叫醒你”。
輕輕閉著眼楮賴床,听完後甕聲甕氣的嗯了聲。
弘歷繼續揉著她圓乎乎的腦袋,“輕輕,你說,朕把公務分給你好不好?你不喜歡的話不需要管,朕會給你送倆人過來”。
輕輕仰起有些亂糟糟的頭,眼神頗為迷離,“是怎麼了呢?”。
以前他也提過好幾回,剛入宮那會兒便有一次,只是她著實不耐煩打理那些瑣碎,就沒同意。
弘歷用下巴蹭蹭她的小呆毛,“沒事,只是有了宮權,對你而言到底也是件好事”。
這是真的,權力,寵愛,地位,孩子,陪伴,財富……但凡能給的,他都想給她。
她不要的,他也可以幫她存著。
最後,輕輕點頭了,不過只是半點頭,就按他說的,派了得力助手干活,她捏著線頭就好。
弘歷休沐了幾日,便在輕輕這里呆了幾日,全天不處理政務那種,兩人在承乾宮中閑雲野鶴,賽神仙。
陪著她用完最後一個休息日的早膳後,弘歷習慣性揉揉她的腦袋,“朕去早朝了,午後有些事要處理,晚上回來陪你用晚膳食,嗯?”。
輕輕抱著軟軟的褲衩,乖乖的嗷了一聲,“那麼……拜拜”。
弘歷親親她的唇角,“嗯,記得好好吃飯”。
輕輕繼續嗷嗷嗷,老夫老妻了她實在沒啥話說。
弘歷笑著上了輦轎,而身旁吃得肚子撐的進忠拉低了些帽沿,拔高嗓門道︰
“起轎∼”。
“擺駕乾清宮∼”。
大朝會散後,皇後已經等在暖閣內許久,明明當前氣候暖和舒適,可她卻只覺感覺渾身冰冷。
弘歷進來後徑直落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未曾給皇後一個眼神。
皇後更絕望了,十個孩子沒了六個,折半還要多,民間店鋪搞活動都不敢這麼搞。
她趕緊跪下,“臣妾給皇上請安,臣妾有罪,未能……好好看護皇嗣”。
“但還請皇上給臣妾點時間,讓臣妾查個明白,臣妾必然會給皇上一個交代”。
弘歷抽過矮幾底下輕輕藏著的話本子打開翻了兩頁,示意進忠把東西給她。
“皇後起來吧,坐下看”。
皇後有些不明所以的接過厚厚一沓紙,坐下才剛剛翻開兩頁,里邊的內容卻讓她瞳孔驟縮,眼前是一黑又一黑。
哲妃死亡文學,食物相生相克。
寧常在……,魚蝦投喂朱砂拌開胃佐料。
儀貴人蛇蛇開門,牆壁濃草勾引。
平答應……揆答應……秀答應……,畸形胎兒。
慎答應香包刺繡,味味相互,相輔相成。
以及大阿哥三阿哥養廢,奴才秧子仗勢欺主。
最後是,相當偉大的零陵香。
……除了慎答應那一胎,幾乎都由長春宮素練經手。
皇後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冒汗手發涼,背脊僵硬腳抽筋,兩瓣唇顫抖得不成樣子。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
只見她撲通一下跪地,“皇上……臣妾……臣妾以富察氏滿門榮耀與永璉的性命起誓”。
“除了,除了賜予三位妹妹的鐲子里的零陵香是臣妾動的手,別的,臣妾真的沒有,真的……沒有”。
“而且……而且零陵香也只是讓她們暫時無法懷身,臣妾認罪,臣妾隨皇上處置”。
“可其他的,臣妾的的確確是沒有做啊,若有半句虛言,便叫臣妾永遠失去永璉,富察氏全族不得安寧!”。
“哦對了,貴妃,貴妃她根本就沒戴那鐲子,臣妾……臣妾那之後也是歇了心思的啊皇上……”。
見皇上始終沉默,皇後的指尖繃得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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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一直想做您的賢妻,站在您身邊陪著您君臨天下,縱使臣妾有些私心,可卻從未想過要真的用什麼陰毒手法去害人孩子,更何況還有一尸兩命的”。
“臣妾不敢,臣妾也不會做……”。
……許久過去。
弘歷終于垂眸,淡淡瞥了她一眼,“皇後起來吧”。
“看在永璉跟 瑟的面子上,朕不廢你,你回長春宮去……好好閉門思過吧”。
皇後狠狠閉上了眼,腦瓜子嗡嗡作響,再次回歸清醒的時候。
她抿了抿唇,不知為何,她就是隱隱覺得,皇上如此作派……怕只是在怪她曾給貴妃下了零陵香,哪怕並未成,他也還是記著,想要給他的貴妃報仇!
皇上若真在意孩子,他想護著,是不可能一直拖到現在才來秋後算賬的。
皇後不甘心極了,忍了又忍沒忍住,她咬咬牙,問,“皇上,臣妾有個問題想問您,不知可否”。
弘歷摩挲著指腹,身體往後靠了靠,“說”。
皇後捏緊了手里的東西,開口,“皇上如此生氣,究竟是因為臣妾御下不嚴,護嗣不利,還是……因為貴妃”。
弘歷並未否認,“你不該動輕輕的”。
懸著的心終于死了,皇後一句話都沒再多說,她真的害怕,但凡再多一句,她會想撲上去把這個男人大卸八塊。
皇後帶著一身淒清轉過身,無力感沖刺著四肢百骸,連帶著走路的時候,雙腿都像是卸下所有能量。
若非身旁有人攙扶著,她恐怕都很難走出乾清宮。
人都說帝王無情,這話竟是半點不摻假,虎毒不食子,皇上竟這般毫不在意。
可她實在想不通,這樣一個政治機器,他究竟是怎麼能夠就那樣的大方,從哪里積攢來的醇厚愛意,全須全尾的供養著瓜爾佳氏?
皇後冷眼瞅著,她始終看不清楚,摸不明,這個男人像極了一具矛盾體。
次日一早,皇後病重休養, 皇貴妃主理後宮,代行皇後之權。
嘉貴人謀害皇嗣,貶為庶人賜自盡,貞淑五馬分尸,發還其母族,另責問玉氏罪過。
海答應勾結太醫江與彬戕害嬪妃,殘殺皇嗣,貶為庶人賜死,珂里葉特氏夷九族,江氏誅三族。
……純嬪不修口德,胡造口業,褫奪封號降答應,永不許晉升。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送往太妃處照料。
至此,後宮長達一年多的血雨腥風暗流涌動,終于是落下了帷幕。
天知道嘉貴人有多死不瞑目,她還伸長脖子盼著生下貴子能晉升嬪位的呢。
地知道海蘭有多不憤,她不過是以牙還牙,她並沒有錯,她只恨自己一直猶猶豫豫,沒能讓皇後, 貴妃,慧妃等人都遭到報應,給她的姐姐報完仇。
至于珂里葉特氏族人,死就死唄,跟她關系不大。
臨死前,這娘們兒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抬手想要觸摸什麼,嘴里嘟囔著,“姐姐”。
無可救藥病入膏肓,當真罕見。
半年後。
承乾宮中,弘歷親自過來迎接。
剛被放出來的鐵帽子理親王弘皙為正使。
一等忠勇公富察傅恆為副使,以及一眾外命婦隨行。
禮官宣讀冊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內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
典禮于斯而備,教化所由以興,咨爾二等永昌侯賽克之女, 貴妃瓜爾佳氏,秉性溫婉,德容言功皆備,宜昭女教于六宮,應正母儀于萬國。
茲仰承皇太後慈諭,以冊寶立爾為皇貴妃,爾其誠孝以奉重闈,恭儉以先嬪御,敬襄宗祀、弘開奕葉之祥。
欽哉!”。
冊封禮結束後,輕輕被弘歷牽著手,走在又長又紅的地毯上,一道行至太和殿。
這一天,輕輕頭戴八尾鳳冠,身著朝服,幾乎等同于皇後的冊立規格,與弘歷並肩而立,接受百官後妃朝拜。
深夜,弘歷把她裹在懷里,深深感嘆,“朕終于給了你一個像樣的婚禮”。
輕輕也不由得回想起當初那場不倫不類的側福晉與兩位格格的三人行。
的確是有些,不成樣子。
婚禮啊∼
她或許並不向往婚姻,但她一定是渴望一個完整屬于自己的婚禮的。
輕輕好似同樣圓了遺憾,倏的昂起頭,捧著他的下巴,湊上去嘬嘬嘬了好幾下,軟乎乎的說︰
“乖乖睡嗷∼累一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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