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歷冷冷掃了眼皇後,這借口簡直荒謬,大筆一揮︰
瓜爾佳氏, 貴妃,承乾宮。
高佳氏,慧妃,儲秀宮。
視線一滑,看到個刺眼的,哪怕對方誤打誤撞幫了他小忙,可弘歷還是很狗的把青櫻的貴人改成了答應,封號都不給。
“其余你自己看著辦吧,皇額娘年紀大了,操勞了大半輩子,該是頤養天年享受天倫之際,有事沒事便別再去打擾她”。
弘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強調︰“皇後,後宮朕既然交給你,你便要拿的住才是”,若不行,有的是人行。
他知道這個皇後是棵歪脖子樹,但底色還算良善,輕輕向來懶散不樂意管事,調教調教皇後也不是不成。
弘歷的話是有些敲打意味在里邊的,可也實實在在是給皇後機會,更明擺著會幫她撐腰。
但前提是她自己得立得住,別好好的蛋糕讓太後有了分食的機會。
奈何皇後不這麼理解,她覺得皇上不滿意她了,就因為她壓著瓜爾佳氏的位份。
典型的顱內有疾。
哪怕有子有女有富察氏一族靠,皇上雖不寵愛可敬重是有的,但她不知道咋琢磨,依舊成天惶恐,戰戰兢兢總認為自己皇後的位置搖搖晃晃不穩當。
更別提前兩日自家母親進宮給她狠狠施了好一陣壓了。
讓她趕緊把瓜爾佳絕育,讓她趕緊處理大阿哥,三阿哥,讓她趕緊督促永璉讀書上進力壓所有阿哥,讓她吧啦吧啦……
皇後出乾清宮的時候渾身冰冷,如墮冰窖,脫出口的話難掩落寞︰
“皇上便那樣看重她嗎,本宮不是不讓她封貴妃……只是,想著晚些而已,也能讓自己喘上口氣緩一緩,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初封便是貴妃,還給她承乾宮住,來日呢?她是多年不孕可又不是不能生!這要是一朝有了,豈非封無可封要讓她成為皇貴妃?”。
“那本宮可還有臉在啊!”。
素練一路上比她還著急,到地方後立馬開訓,“皇後娘娘∼這回您可是一定不能再心軟了,要奴婢說啊,還得是找了機會給那瓜爾佳氏用了藥才行”。
“還有大阿哥,那可是實實在在的長子啊,凡事立嫡立長,他對咱們二阿哥的威脅可是大著呢”。
”您吶,以前就該听奴婢的,府里下手多方便啊,如今她獨居一宮,咱們再想要動手,可就得費上好一番心思了,且不定能成功呢”。
皇後臉上掛著淚珠,想起之前素練直接給瓜爾佳上的茶水里添加佐料的事。
當時她實在沒敢,想著若只是避孕,將來哪怕暴露了她也不是很怕,好歹有轉圜的余地。
可若是做得這麼絕,皇上又是那樣看重她,瓜爾佳氏一族也並非無人,一著不慎,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處理瓜爾佳氏,需要顧忌的太多。
即便到了現在,皇後也還是不敢,也不會這樣做,她有些疲憊的擺擺手,“……行了,你先下去吧,容本宮好好考慮”。
考慮考慮……
又是考慮……
素練很不滿意的又勸了兩句,可皇後除了故自難受就是滿嘴嘟囔著皇上為什麼不信重她,看得她心煩,也不稀得再繼續教了。
爛泥扶不上牆,她自己動手吧。
很快,皇上登基大典結束,皇後冊立大典也結束,後宮位份頒發,冊封禮的時間都擬定好了。
瓜爾佳氏,冊封 貴妃,賜居承乾宮,高佳氏,冊封慧妃,賜居儲秀宮。
甦氏,冊封純嬪,賜居鐘粹宮,陳氏,冊封婉答應,賜居鐘粹宮西配殿。
黃氏,冊封儀貴人,賜居景陽宮東配殿,烏拉那拉氏,冊封答應,賜居景陽宮西配殿。
金氏,冊封嘉貴人,賜居啟祥宮東配殿,珂里葉特氏,冊封答應,賜居啟祥宮西配殿。
慈寧宮,太後抽著水煙,陰沉沉冷笑,“皇帝真是越來越能干了,後宮位份擬定如此大事,皇後尚且懂得先讓哀家看上一眼,他到好,直接改改就下旨了”。
“到底不是哀家親生的,半路母子哪里來的情分!”。
福珈不夠聰慧,方方面面不如崔槿汐妥帖,但她勝在听話,“娘娘,您如今是名正言順的唯一太後,身份是何等尊貴,況且奴婢瞧著皇上的態度,對您也很是敬重的啊,想來是前朝事忙,一時疏忽了,或是不想讓您受累而已”。
太後歪嘴嗤笑,心里明鏡似的,“……呵,不過是當個糟老婆子養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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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個白眼狼!
“……南府那位養得如何了?”。
“哦……太後請放心,時刻準備著呢,那位雖說容色上不算出眾,可那一身的氣質是清麗婉約,到別有一番趣味”。
太後滿意了一丟丟,吩咐讓去通知一聲,叫人好好準備準備,待後宮妃嬪們的冊封禮過就馬上把人送出來。
翻年過去,後宮正正經經的眾小主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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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新官上任三把火,滿心滿眼要搞點改革,結果整了一堆ど蛾子。
先是放話各宮宮人裁半,份例裁半,吃穿用度大幅度縮水,胭脂水粉不能用,華麗衣服不讓穿,名貴菜肴不讓動……吧啦吧啦,這特麼整一個周扒皮。
大家伙急了,前排慧妃跟嘉嬪兩位愛美愛爭寵的屁股分分鐘坐不住,尤其前者,她體寒呢,冬天炭火燒得流水一樣。
只是兩人齊刷刷都沒能勸住,皇後小馬仔又如何,不頂用,雙雙打了回去。
然後又說孩子通通送去擷芳殿,純嬪上面一條還能咬牙忍忍,眼下立馬不行了︰
“皇後娘娘∼這老祖宗的規矩,阿哥公主們是可以在生母身邊養到六歲的,便是生母位份低,也可以在主位娘娘們那里養著的”。
“如今三阿哥才……”。
皇後听不得忤逆,直接打斷她的話,急言令色道︰
“好了純嬪!本宮同樣身為人母,如何不能理解你為母的一片慈愛之心,可老祖宗也同樣有言,宮中孩子切記不得寵溺過度,孩子們得打小鍛煉心智才是”。
純嬪當時就想罵髒話︰你特麼你的孩子幾歲?老娘的孩子才幾歲?
能比嗎?能放一塊兒比嗎!
純嬪還想再掙扎掙扎,“可是皇後娘娘……”。
奈何皇後一錘定音,鐵拳鐵腕鐵石心腸︰“好了不必再說,本宮已經決定,莫要在生其他心思,行了,你們且退下吧,本宮還要去慈寧宮給太後她老人家問安”。
輕輕從始至終保持沉默,她沒孩子,不在意孩子如何。
但她也不會全听就是了,她活著大半時間都是吃喝拉撒睡,任何一項不到位就會渾身癢癢不舒服。
身為貴妃了都還得吃不好睡不好,那還活個什麼勁兒?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不得不說的是,皇後這娘們也是真狠,對自己狠,對自己兒子更狠,二阿哥身邊的人少得連尋常人家的貴少爺都比不上,她也是真不怕出事。
回宮用完午膳後,輕輕正準備去乾清宮找皇上商量商量,到是沒想到弘歷先一步過來了,剛坐下就︰
“皇後那里你不必跟著,王欽,傳話下去,承乾宮一應用度走乾清宮,不需要裁剪任何用度”。
輕輕張張嘴,又閉上,“……多謝皇上,皇上真是個大好人”。
今日份好人卡到手的弘歷,目光深深盯著她,看到的依舊是清澈見底的一雙眼眸。
說不上失落還是別的,弘歷一把將輕輕帶到懷里,摁著不讓動。
有時候他是真的很無力,好像不管自己給她什麼,都沒法打開她的心。
“許久沒听你彈奏了,今日能有耳福嗎?”。
輕輕自然不會拒絕,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根根分明的古琴上,輕輕指尖輕滑,撥動間,音浪淺淺彈開……輕音雅樂舒緩人心脈絡。
弘歷靠在彌勒榻上,視線始終在殿中央,他看到自家 貴妃周身仿若自動生出陣陣白色煙霧,將其逐漸覆蓋,愈發的不真切起來。
雲里霧里看你,遠山近水目之所及……
弘歷對輕輕上心是在新婚夜,他想著,自己的側福晉容色絕美,讓他著迷。
但真正動心到愈發沉浸是偶有一次遇到她在閣樓彈琴。
當時的那個畫面他恐怕永遠都忘不掉︰暖陽白光籠罩下的她,神秘飄忽,遺世獨立,氣質悠遠,直擊他的心靈。
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只要一听到她的曲子,他便能即刻平靜下來,置身幽靜之地一般,忘卻一切俗事。
弘歷緩緩起身走到輕輕身側,在一首結束後,他把人圈住,由松到緊。
低聲呢喃︰“朕的輕輕……世無其二”。
輕輕︰“……”,肉麻兮兮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這家伙近幾年似乎格外愛煽情,而且是越來越煽情,隨地大小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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