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她底下管著的那些個東西,是從不克扣慢待任何人的,更別提她從來遇事都是有理有據外加好幾個靠山,方才敢破著牛膽這麼干的。
所以……後宮中以往看不慣她想抗議被她懟回去的嬪妃們就還從沒真想問罪過她。
眼前這位可是牛掰,你爹治理水患確實厲害,功勞甚大,可皇上不是給你家抬旗了嗎?你不是也從潛邸超拔成貴妃了嗎?
為何還能如此狠辣不知足,皇家欠你錢了?不是殺人家小妾就是殺人家兒子,盡干些誅九族的大事。
爾晴盯著她,寸步不讓,怡嬪這腦子是真好使,直接殺到長春宮叫夜,若是孩子護不下來,後宮恐怕誰都敢跟著抖兩抖了。
高貴妃氣得脖梗生疼,頭昏腦脹的直接口不擇言起來,
“又是你!怎麼回回都是你!我說喜塔臘爾晴∼這回,皇後娘娘可是不在的”。
“我給你祖父兩分面子,你趕緊給我滾開!當真以為本宮不敢辦了你不成?”。
爾晴冰著臉蛋,一動不動,“我不讓,你打我撒”。
高貴妃︰“……”,你還要不要臉。
弘歷直接笑了︰“……”。
眼前小姑娘不過十六七歲,雖說算不上胖,卻實實在在有些點嬰兒肥,白白嫩嫩的方圓臉認真盯著貴妃,兩只手不自覺捏成拳垂著,其下方是一雙平底小布鞋,看來是真急著來了。
如今再對上頭戴著高冠腳踩花盆底的魁梧貴妃,那英雄就義的模樣,著實很像叛逆小孩被家長捶,影子都是小小一團,很是不服氣。
怎麼能可愛成這樣!
高貴妃不管她了,一把將她推開想來硬的,要辦成事還講什麼道理,講道理哪里還能成事,
“給本宮動手!違令者通通摁住了打!不論是誰的宮人,打死不管!”。
高貴妃又粗又壯的大身板,爾晴一仍舊發育中的丫頭直接被推了個趔趄,嗷一聲撩開大幾步。
立馬她就掛不住臉了,也不管就近扶著她的人是誰,推開他就沖上去攔腰抱住高貴妃。
“你不準去,你又沒兒子,你到底看不慣什麼啊,人家生管你什麼事兒!”。
高貴妃︰“……”,不是,這人怎麼跟條大蟒蛇一樣。
你的規矩呢。
你的儀態呢?
咋不按常理出牌。
現場眼瞅著就要變成菜市場了,李玉也是張大了嘴巴,湊近他家主子,吞了吞口水︰
“皇……皇上……還不叫停嗎?”。
弘歷摩挲著指腹,方才的柔軟一觸而逝,滑嫩綿柔得他以為摸的是豆腐。
李玉收到自家主人的示意,趕忙扯著嗓子,“皇上駕到!”。
被抱的高貴妃僵住,抱人的爾晴僵住,抱愉貴人的怡嬪僵住,抱兒子的愉貴人僵住,其他躍躍欲試的宮人同樣僵住。
現場死一般寂靜,鬧劇驟然終斷。
弘歷掃了眼暗戳戳收回手試圖躲躲閃閃的爾晴,朝里走去。
現在知道怕了?蛐蛐他壞話的時候怎麼不怕,方才勇對貴妃的時候怎麼不怕?
爾晴當然怕,皇後不在啊!她祖父又在宮外。
李玉緊隨其後,也快速掃了眼畏畏縮縮的爾晴。
廳內。
弘歷一派慵懶︰“說吧,怎麼回事”。
貴妃這次是真覺得自己委屈,看到皇上後心虛也就一瞬的功夫,立馬覺得自己又行了,挺直腰板開始告狀,把爾晴從頭數落到尾,包括手指甲。
每一處她都覺得罪大惡極,得拉出去腰斬那種。
爾晴听著听著相當不爽,原本那丟丟害怕瞬間消失,但依舊沒敢開口,放肆也要分場合,她又不是真蠢,她只是暗戳戳瞪著貴妃,頭發絲兒都透著不服氣。
弘歷的余光一直瞥著爾晴,抬手指了指,很隨意的樣子,“你是?”。
爾晴規規矩矩跪下,乖得像只被貓摁住的死耗子,“奴婢長春宮喜塔臘爾晴,參見皇上”。
“……嗯,既是長春宮的,為何出現在這里?”。
爾晴繼續乖乖回答,順便把上次貴妃闖宮灌毒酒,怡嬪同樣去求救的事情扒拉出來。
怡嬪跟愉貴人也不再藏著,雙雙站出來作證,尤其愉貴人,直接驚呆爾晴了,剛生產完的身子骨竟如此強健嗎?
又是吵又是鬧又是搶孩子,愣跟貴妃決斗好半天,如今還能撐著一口氣。
但轉念一想,這孩子從出生開始便一直在傳她三天兩頭虛弱了,受驚了,要噶了,結果事實是,孩子跟長她身上一樣,生出來後更是天庭飽滿胎發烏黑,身體棒棒。
爾晴撤回視線︰難怪皇後娘娘一直很放心,感情就自己一個人信了人家自保的那些鬼話。
貴妃有點崩潰抓麻,被冤枉的滋味相當不好受,“本宮說過幾回了!本宮沒有投砒霜!”。
雖然也是毒,但品種不一樣啊?她再膽大沒腦子也不會當眾殺人,那頂多讓她上吐下瀉沒了孩子而已。
爾晴冷哼著扭開頭,“這奴婢怎麼清楚,反正太醫是貴妃帶去的,藥是貴妃帶去的,那針都是貴妃自己個兒私藏的,驗了好幾回呢,鐵證如山有啥好抵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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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深吸一口氣,“……行了!你不要在這兒東拉西扯的,上回是上回,這回是這回,即便是本宮上次有所不當,皇後也已經懲罰過本宮,一罪不二罰,都是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如今說的是愉貴人的事情”。
“皇上!這個小宮女實在膽大妄為,被皇後寵的無法無天,以往對著臣妾便多有不敬,今日更是多番阻止臣妾辦正事,還請皇上明鑒吶,五阿哥天生金瞳實乃不祥之兆,臣妾全然是為了皇上的安危著想,才會想要……”。
爾晴白眼一翻,兩人當場拉扯起來,最後看夠熱鬧的弘歷召來幾乎整個太醫院的人,一一上前查驗完畢,沒有意外的一條舌頭,都是說孩子金瞳。
貴妃面色紅潤有光澤,渾身是勁兒,口口聲聲催促著趕緊拉出去活埋,愉貴人見皇上啞巴一樣便知道沒法晚回,抱著孩子大受刺激,兩眼一翻暈倒過去,爾晴瞄準孩子即將滑落,上去一把抱住。
看著懷里的小猴子,皺巴巴的小臉不是很好看,但的的確確很健康。
“皇上,稚子無辜,就算真是什麼金瞳銀瞳,那也是您的親生骨肉天潢貴冑,哪能真的說殺就殺,貴妃當這是發芽土豆呢?挖個坑埋了了事兒?”。
貴妃直接想抽她,“皇上!”。
“臣妾是為您的安危和咱們大清著想啊!”。
爾晴嗤笑,小聲嗶嗶,“上次灌毒藥也是為大清著想,也是為皇上安危著想?”。
“不要太荒謬,你想宰了人家娘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找什麼借口啊”。
貴妃忍無可忍,單手高高抬起,“你給本宮閉嘴!”。
“貴妃”,眼看著手就要落下,弘歷及時出聲打斷。
也是這個時候,純妃跟嫻妃走來,兩人帶著廚房搜羅來的一系列證據,包括一盤子吃食,廚師指證貴妃的血書,此外還有太醫院的名醫葉天士。
兩人都是穩重且聰慧的,打著配合跟貴妃唇槍舌劍起來。
皇上被吵煩了一樣,直接一錘定音讓重新再診斷一遍。
結果自然不是什麼金瞳,說是黃疸,母親貪嘴所致。
貴妃一下就有些慌了,但依舊不認,只一個勁兒說自己擔心皇上這才對小阿哥動手,並非有意謀算。
純貴妃自然不肯,兩人撕咬起來,嫻妃反而沉默著,視線不經意間在爾晴跟皇上身上滑過。
不過到底是死無對證,別說血書,天書都沒用,
但皇上還是給了貴妃一個不輕不重的懲治,無宮權卻妄自行動,禁足。
時間沒說。
貴妃臉色難看的要命,但她不看別人,惡狠狠盯著爾晴,要吃了她一樣。
爾晴直接日了狗了,你大爺的,柿子撿著軟的捏?
皇上讓你禁足的,不盯皇上?
嫻妃帶太醫來的,不盯嫻妃?
純妃更是帶著不知真假的血書,不盯純妃?
盯她做什麼?她這麼弱小無助又可憐,爾晴瞪了回去,同樣惡狠狠的。
將一切納入眼底的弘歷︰“……”,蠢兮兮的。
怪可愛的。
嫻妃跟純妃︰“……”,怎麼感覺這兩位都不太聰明的樣子。
交代完的弘歷回了乾清宮,現場也散了,爾晴跟嫻妃純妃是最後出來的一批,都屬皇後娘娘陣營的人。
爾晴忙活了一晚上,熟悉的困頓席卷而來,眼皮子耷拉著小尾巴一樣墜兩人身後。
待嫻妃離開後,純妃才看向爾晴,嘆息一聲,問她,“你何故一定要保下那個孩子?今夜但凡你松松手,孩子就……”。
爾晴抬眸,眼神清澈見底,“娘娘,怡嬪求上門,奴婢不能裝不知道,不然以後後宮的人……如何想長春宮”。
“一個沒有一點權力的貴妃都能在長春宮眼皮子底下成功弄死活生生的皇子,我們娘娘今後要如何服眾?”。
純妃到是沒想到這層,也稍微理解了一丟丟,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爾晴並非一般宮女,這出身真論起來可比她這個漢女高貴多了。
她拉過爾晴的手,“其實也是你心善,才想要護住那個孩子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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