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屬實吃力不討好,再是中宮也不能這麼個貼心法。
爾晴抿了抿唇,說道︰“娘娘,若是開此先例,以後的嬪妃再有孕,您恐怕會更為難”。
說來說去都怪皇上那個老畢登,她們這頭剛把人摁下去,他又屁顛顛把人寵上來了。
特娘的。
賤人!
皇後當頭一棒,“……是了”。
“唉∼是本宮欠考慮了”。
“罷了,本宮去趟乾清宮吧,高貴妃實在有些……不穩重了”。
隔天午後,乾清宮發出諭令︰貴妃高佳氏,縱狗行凶,胡作非為,屢教不改,禁足三月。
三月後,愉貴人的胎差不多該生了。
儲秀宮中,一陣陣 里啪啦的聲音傳出,摔摔打打沒個盡頭,看來是氣狠了。
“滾滾!”。
“都給本宮滾出去!”。
“咱們這位皇後娘娘啊,什麼時候還學會告狀了!”。
“當真是好的……一個貴人而已,我想收拾,還不能夠了?”。
整一個瘋婆子。
這是爾晴接到消息後的反應。
不過之後沒了這根攪屎棍,後宮不知道多好。
養胎的養胎,勾搭人的勾搭人,荔枝宴的荔枝宴……開心的一批。
這天夜里,爾晴吃飽了撐著出來溜達消食,一邊拍著小肚子,一邊踹著小石子。
路過某處暗角的時候,踫到倆狗狗祟祟的身影,瞧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她走了過去,“……?”。
“奴婢參見嫻妃娘娘,娘娘金安”。
從來不動如山的嫻妃幾乎立馬僵住,表情都裂了一瞬,爾晴順著其欲蓋彌彰的手勢,視線一度下滑,看到了她手里的小包裹。
她其實很想裝看不見直接走開的,卻不想人家突然叫住了她,“爾晴姑娘請等等!”。
她回頭看去,是嫻妃身邊的珍兒,姑娘似乎很急,不顧自家主子的低聲阻攔跳了出來, 里啪啦掐頭去尾挑重點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內務府那幫混蛋竟然如此囂張?”,比她還猖狂,那怎麼能行。
珍兒一听如此接地氣的話,馬上覺得找到知己了,親親切切繼續,“可不是嘛,我家大少爺在牢中染了痢疾,可是急需用銀子的,否則……”。
爾晴習慣性單手扒拉著下巴,她確實了解一些烏拉那拉家的事,“你家老爺我也听皇後娘娘提起過,出了名的清廉,老實人一個,而且……這下了大獄的人,想要安生待著,幾乎哪哪兒都是燃錢,也確實是不太容易”。
“鎭,不過你們怎麼不直接去找皇後娘娘呢?她不會不管的呀,我之前還听她去乾清宮向皇上求情了來著”。
珍兒直接上手抓住爾晴,來勁兒得很,小臉全是憤懣的附和,“哎喲那可太兩袖清風了,都快兩餐吃風了,家中庫房空得跑馬,幾次三番傳信進來”。
“……我們娘娘又何嘗不知道皇後娘娘賢良,可我們娘娘是輕易不願打擾麻煩別人的性子,更何況是中宮”。
“這不皇後娘娘之前說過的,可以提前領半年宮份,主子才去周旋的,結果好幾回都撲空,內務府被高貴妃的近親把控著,簡直為所欲為,我們娘娘也走投無路了才想著把首飾送了出去”。
被這倆放肆丫頭當空氣的嫻妃,眼看著兩人一見如故越聊越起勁,那倆小腦袋都快粘在一起了,一時竟不知道該抽抽哪邊的嘴角。
不過這麼一折騰的話,她確實放松了許多,把東西收起來,不尷不尬的提醒兩人,“……咳咳……”。
倆家伙齊齊回頭,瞪大的四只眼里邊寫滿了清澈愚蠢。
嫻妃這是第一回很認真的打量這位長春宮遠近聞名的爾晴姑娘。
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上次長春宮瞧她發大火,說的那許多話,只听著便覺是個直腸子的,如今一看,似乎……的確是個筆直筆直的性子?
只是如此外露的姑娘,到底又是如何能近乎算無遺策把控宮權的呢?
短短幾息功夫,嫻妃把爾晴幾乎看了遍,但又越看越迷惑。
想了想,她從方才的那些話里邊挑了幾個重點信息,問道,“爾晴姑娘不必如此惱火,內務府有內務府的規矩,關閉庫房盤點庫存本就理所應當,是本宮護的不是時候,本宮能理解他們”。
“不過,你方才說的,皇後娘娘為我弟弟求情?……是怎麼回事?”。
爾晴老實交代,“……是去了的,我們娘娘說您是後宮難得赤城的人,她願意為您說句話,哪怕後宮不得干政”。
嫻妃看人看的準,爾晴的話是真是假她不難分辨。
宮中人人稱她端莊仁善,是難得的好人,但施恩莫忘報,她做那些善舉之前也確實沒想過要別人報答。
比如穎貴人,之前她過的清苦,自己出手幫過,盡管遇事求上門對方視若無睹,她也一樣不怪。
再比如嘉貴人跟純妃,幾人也算是潛邸多年姐妹,她從前同樣幫助過二人,也得了二人的所謂面上感恩,如今不也照樣趁火打劫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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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因如此,現在能得到別人的真心認可,她實在做不到繼續人淡如菊,無動于衷。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心底某處狠狠被撞了一下,里邊如溫泉上涌,叫人渾身舒服。
嫻妃笑道,“爾晴姑娘,麻煩你回去代我謝過皇後娘娘,日後我會親自登門拜訪”。
她之前一直不樂意站隊,被純妃跟嘉貴人親自圍堵,雙重夾擊威脅利誘依舊未曾松口。
她還想堅守自己的本心,只是如今看來,有些事情或許是她過分固執己見了。
若皇後是個真好的,在她身後又何妨呢?難道皇後還能做壞事不成?
起碼以她多年觀察,皇後是真的善良典雅。
爾晴還真不知道純妃嘉嬪找上門的事,人家倆關門閉戶的聊天,她能知道個鬼,又不是夏�V那種爬人房頂的。
“……這個,是∼”。
“不過嫻妃娘娘想要領宮份的話,奴婢隨珍爾兒去一趟就好,說起來,那規定是長春宮定下的,內務府敢自行截斷,本就是在打臉長春宮,奴婢還要多謝娘娘,如此蛀蟲,還興猥瑣發育了”。
珍兒頭腦簡單,一听眼楮刷一下亮了,“對對對!就是就是,我跟你去!”。
“哼!”。
嫻妃︰“……”,這倆橫看豎看,都實在不像一國之母跟二品妃位身邊能養出來的掌事女官。
到跟那小二哈挺像的,天真純樸,簡單可愛。
最後,嫻妃被兩人連哄帶騙弄回承乾宮了,爾晴回長春宮招兵買馬,得了皇後的令後,拉著珍兒浩浩蕩蕩打去了內務府。
高貴妃這個狗日的,被禁足了都不安分,公然在太歲頭上動土,她們沒發現便罷了,都知道了是一定不能不解決的。
對于任何一個掌權人來說,威信力實在太重要太重要了。
再小的一件事一旦是失信,就再不會有人相信,大家只會將這個洞越挖越大,直至跌落神壇的那一刻,誰都會跑來撕咬一口,想著也不過如此。
當然,爾晴還有個小小私心來著,內務府本該歸屬後宮管理,也就是中宮下轄,專門負責處理後宮內部事務的管理和協調。
主要職責包括管理皇帝、皇後、皇太後的起居、飲食以及宮中諸嬪妃的侍候事宜,同時還負責辦理宮中各種禮儀、宗教活動以及宮中檔案資料的整理工作。
且內務府的官員主要由滿洲八旗中的上三旗所屬包衣組成。
她入宮到底是晚了些,當年等她接手宮權的那會兒,內務府已經被高貴妃一家悄咪咪吃下了,她早就不爽,一直等著逮其小辮子呢。
什麼高大人近親,真當內務府是他家世襲了不成,自己抬旗了就讓自己門下的包衣繼承,吃相不要太難看。
高家行,她喜塔臘家,不是特娘的更行?就算不能是他家,反正也不能是高家,她跟高貴妃可是有仇的,衣食住行給人家經手,嚇死人了。
爾晴直接鬧了一通,帶著證人珍兒,兩人氣勢洶洶,狐假虎威,牛氣沖天得很,就是要把事情往大了海了說,胡攪蠻纏,潑婦罵街。
什麼內務府不敬中宮,勾結後宮高位以下犯上冒犯諸多後嬪,且諸如此類屢見不鮮由來已久,實乃一大毒瘤。
最後是李玉過來傳旨,換了內務府總理大臣,嚴厲處置了一眾下屬官員,直接讓內務府大清洗了一遍。
新上任的面孔爾晴可太熟悉了,可不就是她家調派而來嗎。
離開的時候,爾晴咧嘴笑,珍兒抱著宮份同樣咧嘴笑,兩人像極了大傻子。
回到長春宮的後爾晴樂呵呵要去找皇後娘娘邀功,一進門瞧見門口圓頭圓臉圓身的李玉,笑容立馬打了個對折。
李玉到是齜牙咧嘴的迎上來,“爾晴姑娘∼回來啦∼”。
爾晴扯了扯嘴皮子,“李玉公公啊∼”。
兩人商業互吹了一把,爾晴借機直接溜了。
是以里邊的弘歷左等右等,茶水喝了一盞又一盞,人還是不見個影。
無奈,自己只能灰溜溜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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