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衡倒茶的手狠狠僵住,眨巴了下眼楮,“……啥?”。
他听錯了?還是她說錯了?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但又轉念一想,靈光一閃,“你今日進宮,有人欺負你?”。
墨蘭點頭,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我是一定咽不下這口氣的,你若不想找我這個麻煩的話,我們退婚”。
她馬上換趙頊,那家伙的眼神同樣不清白,她不介意換個工具人。
反正就是要抽回去,借力打力也好,踩著東風也罷,一切能為她所用,讓她達成目的就成。
章衡幾乎不用想的就猜到她的意圖,當時臉就黑了,“怎麼,你這是後路都預備好了?”。
墨蘭理所當然,半點不見心虛,“那必須的,不然呢,讓我忍著?一時忍著一時難受,一直忍著一世難受,我又不是鱉霸”。
章衡把茶杯重重磕在桌上,有些氣笑了,“……我們剛定親,你竟是一點不舍都沒有?”。
一年了吧,一塊石頭都該有點溫度了。
他真是什麼招數都使完了,能給的不能給的都給了。
這丫頭丟棄他是眼都不帶眨一下?
墨蘭擰著眉,“這話我就不愛听了,我現在不是在問你呢嗎?”。
“先問了你,這就不算是舍棄,得叫商討”。
章衡眼眸深深,吃人巨獸一般凝視著她,“談不妥呢?你就真不要我了?”。
墨蘭一臉莫名跟他對上,“你這不廢話嗎?談不妥自然是好聚好散,再見不難啊”。
章衡︰“……”。
好吧,看出來了,這原來不是小石頭,這就是座冰山。
他不為難她要對付誰,反正他一天到晚看誰都不順眼。
但他難過她這麼輕易就把他扔掉,而且听這語氣,是半點對他沒心思。
努力這麼久,一朝被打回解放前,到底還是有點子心痛的。
心痛的章衡靜默良久,才緩緩起身走到墨蘭身邊,在她呆呆的小表情下把她拽到懷里,下巴重重抵她頭頂上。
說出口的話有些咬牙切齒,“……想婚前辦還是婚後辦?”。
墨蘭眼楮刷一下燈泡一樣,亮堂堂的,“都可以哇∼”。
那就先成婚吧,桓王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當誰不知道呢。
章衡的下巴又向下壓了壓,“嗯……先回去等著,你別動,等著當新娘,其他的我處理就行”。
墨蘭嗯嗯嗯點頭,有人干活,她自然等著驗收成果,又不是閑得慌。
∼
春三月,墨蘭出嫁。
又一月,如蘭出嫁。
隔天不過月,明蘭再嫁。
一次性送走兩位嬌姑娘跟一位回頭待嫁娘子,盛 整個人都松快了,兩袖清風,走路帶風。
只是過了那個勁兒以後吧,卻也整個人都空虛了下去,成天抬頭低頭的唉聲嘆氣。
章府。
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墨蘭依舊裹著個被子在床上當毛毛蟲,沒有半分要起來的意思。
府上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畢竟這位就是個隨性自在的性子,慵懶得很,不過也好伺候,就愛宅家貪個嘴,曬曬肚皮曬曬背,多數時候都是睡著的。
上頭主君寵著慣著從不拘束,更是沒個長輩管著控著,整座府邸上下一掃就這倆正經主子,他們自然是得好生伺候的。
吱呀一聲響,房門被推開,墨蘭在床上已經滾來滾去滾了好幾圈,章衡掀開簾子,摸索一輪後把人撈到懷里,軟軟的一團一樣永遠抱不夠似的。
墨蘭不住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你回來啦”。
章衡俯身親親她的額頭,“嗯,回來了,帶了你最愛吃的那家紅燒豬蹄,黃燜排骨……龍鳳雞爪,酸辣燜肉”。
如此接地氣兒的名字,大俗大雅,吃進嘴里卻是實實在在的唇齒留香。
墨蘭開心了,翻個身埋頭他肚子上拱來拱去,又听他說道︰“今日外邊天氣正好,你昨夜不是嚷嚷著要去釣魚嗎,後院遮陽傘都給裝好了”。
說著,他低頭又親親她的左半邊臉,“等用過早膳就陪你去”。
墨蘭嗯嗯的點頭,然後把右邊臉湊過去,長長的睫毛眨巴兩下,“這邊也要”。
男人笑出了聲,從善如流的俯身親了一口,這才幫她穿衣服梳頭,最後抱著她一塊兒去的廳里。
一旁排排站的雲栽跟露種以及一眾嬤嬤們是一個賽一個的無語,齊刷刷跟後頭一塊兒做著听話的裝飾品。
尤其前兩位,自幼便是她們貼身伺候的墨蘭,可自來了這門戶里邊兒,她們深深感覺自己被排擠了,各種功能性大大降低。
只要有主君在的地方,她倆邊兒都挨不著邊兒,其她人麼,更是了。
得虧她們四姑娘不喜歡處理那些個繁瑣之事,平日里多半都是她倆幫襯著嬤嬤看的賬目,當然,也不是說姑娘全然不過問,是個好糊弄的。
所有府內賬冊兩三月姑娘會隨機抽查,且一查便是底朝天,但凡有一點問題,所有人一道問責,自上而下無一幸免,輕的板子重的發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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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便二話不說發賣了一批,以至于整個府上瞬間清明。
一刻鐘後。
不大不小的桌面就兩人圍坐著,卻是半點不顯孤清。
一堆美食前,墨蘭喜滋滋享受,在家的時候吃的很多都是烹煮類,亦或者烤的,雖然也精細好吃,但她就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還是後來樊樓出了新單品,說是叫炒菜,她便也研究上了。
後來吧……好吃是真的好吃,可弊端也很明顯,油煙味著實太濃,回回都能弄得她滿身膩,她便也不喜歡了。
問題是別人做的呢,又不是那麼合心意。
一直到嫁人後,她倒是沒想到,章衡還會做菜,而且做的不賴,起碼不亞于她。
當然,不是說每次用膳都全是他做的,他挺忙,一桌子菜就一兩道過了他的手。
……
美美用餐結束,愉快的午後旅行開啟。
說是釣魚,墨蘭卻一直懶懶在章衡懷里窩著,一動不動,啊不……嘴巴還是動的。
章衡余光注意著魚竿的同時,手上也沒閑著,時不時給墨蘭嘴里塞東西。
把人伺候的小昏君一樣,肚子圓滾滾。
他是很開心的,想就這麼一直讓她舒服下去。
墨蘭嚼吧嚼吧的,突然開口道,“我听說,皇後娘娘病了?”。
“她可是膀大腰圓,身體壯壯,竟也能有小病小痛的時候?”。
章衡習慣性俯身親親她的額頭,剝開荔枝喂她嘴里,“是啊,病了,人吃五谷雜糧,哪里有不生病的”。
墨蘭伸出手戳了他衣服上的小耗子一下,這小東西還是她繡的。
“……誰做的?”。
“貴妃”,章衡淡定得很。
墨蘭腦子慢半拍的轉了轉,想起當初皇上亂點鴛鴦譜的時候,也沒忘記自己,可是抓了好幾位朝中大員家的女子進後宮給他蹂躪。
其中一位,是直接得封了貴妃的,听說做姑娘時便很是傲氣,詩書不在話下,且精通音律,再加上是那樣的出身。
想想也確實是不太可能樂意被其她女人壓一頭的。
“那麼……你呢?”,她還是想問清楚,多少有些擔心的,到底是後庭,他別留了小尾巴被人揪了。
章衡也不瞞著她,“貴妃生子,為孩子著想也不願他落了下層,皇上這後宮自先帝起便漏得跟個篩子似的,如今這位皇後腦子里塞的又全是草,把控不住,都不用誰真的動手,推波助瀾就夠她嗆了”。
墨蘭一想還真是,刷新一遍先帝的孩子,要麼生不下來,要麼幼年無故夭折,後來更是,干脆懷不上了……他自己那窩囊勁兒,被朝臣們逼得抱著龍椅角猛的抹著鼻涕眼淚嗷嗷哭。
如此看來,說篩子都是客氣的,那玩意兒,得叫大漏斗,怕是一般主母得力些的官員後宅都比不上。
“那……有多久呢?”。
章衡盯著她唇角溢出的汁,取出帕子擦了擦,柔聲道,“長則半年,短則三四月”。
“倘若期間再受點什麼刺激,一兩月都有可能”。
“總歸下次闔宮宴請的時候,你是不必再見到她的”。
墨蘭咧嘴,很䱇瑟的笑了,燦爛程度比肩高空的太陽,正巧魚竿子動了動,她正要起身讓他好操作,便又被他及時摁了回去。
“不礙事,不用動”,墨蘭乖乖听話,順便盯著藍藍的天空畫大餅。
處理好把魚竿放回去後,章衡才又道,“至于另一個,顧廷燁有些本事,人手也足,澄園幾乎水潑不進,針插不入,且盛明蘭她自己……墨蘭,你了解你這位六妹妹嗎?”。
墨蘭听著像有什麼不妥,微微整理了一下,回道,“……聰明,隱忍,理智,有手段,也豁的出去”。
別的瑕疵不重要,左右人無完人。
聞言,章衡眉頭微蹙了下,“只是這樣,可還有別的?特別點的地方?”。
墨蘭終于仰頭看著他,表情嚴肅了一丟丟,“到底怎麼了?”。
“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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