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夜君莫雙眸驟然亮起，像是暗沉天幕里驟然炸開的星子，他往前湊了兩步，腳步都帶著急切，追問道
“為何？我和創造出你的那位大佬之間，難道還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
“收起你這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猩紅女皇腳步未停，裙擺掃過宮殿地面散落的玉片碎屑，發出細碎的聲響，語氣卻冷得像淬了冰，“任你如何旁敲側擊套話，我半個字都不會透露。”
頓了頓，她目光掠過前方殘破的廊柱，補充道，
“想知道站在我身後的無上禁忌是誰，得靠你自己一步一步去接觸、去探尋。旁人嚼碎了喂到你嘴里的答案，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徒增依賴罷了。”
“我接觸？還談意義？”夜君莫嘴角狠狠一抽，臉上的急切瞬間被無奈與憤懣取代，他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語氣里滿是吐槽，
“我接觸個 兒！你從一開始就吊著我胃口，連半點兒有用的線索都不肯露，我能接觸到誰？難不成讓我對著空氣拱手作揖，問一句‘您就是那位大佬嗎’？”
“待你境界提升到足夠地步，實力能扛住混沌風暴的沖擊時，你和她，自會有相見之日。”
猩紅女皇終于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夜君莫，眸底似乎藏著細碎的流光，語氣里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神秘，
“現在的你，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打亂你如今這副吊兒郎當，無所顧忌的性子。”
夜君莫不甘心繼續追問，“那你總得告訴我，大佬是男是女吧？”
聞言，猩紅女皇簡直無語死了，只好吐出兩個字，“女的。”
“我猜也是，”夜君莫頷首連連，杵在原地，單手摸著下巴陷入沉思，眉頭微微皺起。
他是真的想搞清楚，究竟是誰有這般通天徹地的本領，才能把此女創造出來。
要知道，第十宇宙的本源之力，本就是混沌意志泯滅後殘存的終極大災之力。
那力量狂暴到能撕碎普通的宇宙法則，恰似一尊無意識的混沌意志化身。
而時空法則更是混沌中最頂尖的法則之一。
尋常強者連觸踫都不敢，更別提，用這兩種力量創造出一個有自我意識、潛力無限的人造生靈。
別說混沌大宇宙中那些最頂尖無上禁忌未必能做到，恐怕連現存的混沌意志都辦不到。
畢竟，混沌意志的本質是“吞噬與融合”，沒有任何一尊混沌意志，會徒勞地將另一尊無威脅的同類（哪怕只是力量化身），耗費心血塑造成所謂的“人造女皇”——
對它們而言，唯有將同類的力量吞噬融合，才能向著更高層次不斷蛻變，這是刻在混沌意志骨子里的本能。
這時，猩紅女皇已邁步走到宮殿深處，停在一座殘破的王椅旁。
那王椅通體由暗金色的不知名玉石打造，椅背上雕刻著繁復的星雲紋路。
只是如今大半紋路已斷裂，椅面布滿蛛網般的裂痕，扶手也斷了一根。
即便如此，依舊能從殘存的細節里看出昔日的威嚴與華貴——
絕非普通強者能享用，顯然是大人物曾經的坐席。
她緩緩坐下，將後背靠在冰涼的椅背上，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淺淡的陰影，周身開始縈繞起淡淡的猩紅光暈，顯然是在調整體內紊亂的神力。
片刻後，猩紅女皇睜開眼，目光穿過宮殿內散落的斷壁殘垣，落在千丈外仍在低頭思索的夜君莫身上，突然開口問道“我們這方大宇宙，你知道多少？”
夜君莫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拉回思緒，他抬起頭，眉頭微蹙
“什麼意思？你是說這方大宇宙的歷史，還是它的邊界範圍？”
“看來你並不了解核心。”猩紅女皇輕輕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嘆，“也對，連夜小胖都不清楚的事情，現階段的你，又怎麼可能會清楚。”
她頓了頓，目光望向宮殿頂部破損的穹頂，仿佛能透過虛空看到宇宙之外的混沌，喃喃道
“混沌的規則里，十宇宙為一終極循環。每一次紀元更迭，貫穿十宇宙的太皓長河，都會出現斷流——就像江河枯竭一般，要隨著時間推移，歷經萬萬年的沉澱，才會重新孕育生機，復生新的大宇宙。”
“太皓斷流？復生新宇宙？”夜君莫听得瞳孔微縮，他快步邁步來到近前，在距離王椅十丈外停下，怔怔盯著猩紅女皇，語氣里滿是疑惑，“可照你這麼說，混沌里應該只有十座大宇宙才對，那十一座大宇宙，又是什麼情況？難不成胖子給我的天書真如你之言，是她自己加上去的？”
猩紅女皇單手撐著臉頰，緩緩閉上雙眼，聲音平靜卻帶著驚人的信息量
“我們這方大宇宙，其實本不該存在。”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讓夜君莫瞬間屏住了呼吸。
她繼續說道“當年老盤古在太皓長河中游歷，偶然獲得了第十宇宙外泄來的一縷本源之力——那是第十宇宙在紀元更迭前，不慎逸散的力量，蘊含著新生的契機。盤古便將這縷本源之力截留，以自身神力為引，開啟了我們這方宇宙的雛形。”
“後來，你的過去身，又用鎮虛天碑，以天碑為陣眼，布下了橫跨整個宇宙的鎮界混沌大陣，這才徹底奠定了我們這方宇宙的根基，讓它能在混沌中穩定存在。”
說到這里，猩紅女皇睜開眼，目光銳利地看向夜君莫
“我們這方大宇宙的出現，打破了十大混沌宇宙，固有的天秤——它就像一顆突然嵌入齒輪的石子，讓本該按部就班覆滅的十座大宇宙，出現了力量傾斜。上一紀元，已有五座大宇宙覆滅，如今，混沌十一大宇宙，還剩下六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夜君莫的瞳孔驟然收縮，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他聲音有些發緊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方大宇宙的出現，不僅打破了混沌循環，還……間接阻止了終極黑暗的前行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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