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如沸，星河倒卷，當沈小曼仰起臉時，千萬道星芒墜入她翦水秋瞳。
睫羽在精美臉頰投下細密蝶影，恰似被困琥珀的千年幽夢。
夜君莫身上的涎香裹挾著灼熱呼吸，在天地罡風中凝成蜜色旋渦，將她整個人都裹進溫柔牢籠。
"陛下，小曼厲害嗎？"
柔音在齒間打著顫，像受驚的雀鳥撲稜翅膀。
少女眼底浮動的期許，比昆侖神巔的雪還要純淨，比忘川的水還要綿長。
夜君莫喉結劇烈滾動，玄黑帝袍上的鎏金雲紋隨著動作裂開又愈合，恍若天地初開時的裂隙。
他俯身時廣袖掃過紫發，指尖不經意擦過小曼耳後敏感肌膚，將一縷垂落的發絲別到耳後。
"厲害。"滾燙指腹在美人兒臉頰烙下印記︰
"為夫的小曼，是撕裂黑暗的破曉，是鎮壓九幽的聖蓮。天賦與天道共鳴，機遇與造化同存，從今往後，三界六道，宇宙大荒，唯美獨尊。"
字字如刻在三生石上的誓言，帶著滾燙的真心，在虛空中凝成金色箴言。
情到深處，沈小曼凌空踮起腳尖，夜君莫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再次圈進懷里。
億萬星辰在他們周身旋轉，見證這跨越千年的重逢之吻。
時空在此刻凝滯，唯有彼此交疊的心跳，如戰鼓般震顫著黑暗大陸。
兩人的身影漸漸交疊，在億萬星辰的見證下，他們的唇，終于相觸。
這一刻，時空仿佛靜止，天地好似凝滯，唯有彼此劇烈的心跳聲在宇宙八荒回蕩。
無法無天，仰頭望著天際上這對神仙眷侶，風沙裹著細碎的冰晶掠過他溝壑縱橫的面龐，卻撫不平眼底翻涌的苦澀。
腰間的玉佩硌得他生疼，那道裂痕像是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將記憶割裂成碎片
——阿羞臨終前蒼白的笑顏，月光下她縫補衣襟的溫柔，還有那杯早已涼透的姜茶。
"嘖嘖！"一旁的悟空，抓耳撓腮的聲音打破了靜謐。
他單腳直立，龍紋棍在指尖轉出炫目的殘影。
"這纏纏綿綿的勁兒，倒把俺老孫看得心癢癢！"
火眼金楮映著天宇相擁的兩人，猴臉上滿是促狹，
"罷了罷了，等此間事了，說不得俺也要去花果山尋只靈俏母猴，嘗嘗這情意綿綿的滋味！"
“呃……”一旁的黑妹抽著嘴角，瞪著大眼，怔怔盯著悟空，顯然被他的話，雷地不輕！
良久，唇分。
夜君莫修長的手指穿過小曼的紫發，發間縈繞的清香混著她身上的真血氣息，讓他心頭一暖。
"快三千年了。"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小曼，時間真是夠快的。"
"三千年？"小曼美眸圓睜，睫毛撲閃如振翅的蝶，滿是疑問。
"等會兒為夫慢慢和你說。現在......"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為夫問你個問題。"
小曼眨了眨眼，眼波流轉間盡是勾人的風情。
她故意湊近，櫻唇幾乎要擦過夜君莫的嘴角︰"陛下，什麼問題？"
夜君莫喉頭發緊，心跳驟然加快，深吸一口氣，在小曼耳畔低語︰
"你涅盤新生，為夫是不是能斬血？"
話音未落，沈小曼的臉頰瞬間染上赤霞。
她慌亂地垂下頭，如瀑的紫發遮住通紅的臉，卻遮不住耳畔蔓延的紅暈。
"嗯~"聲音細若蚊蠅，尾音像被風吹散的雲絮，在虛空中輕輕飄蕩。
“哈哈哈……”夜君莫仰天大笑，笑聲震得周圍的星辰都微微顫抖。
他一把將小曼摟進懷里，在她發頂落下一吻，滿心滿眼都是藏不住的歡喜。
"夠了夠了！"悟空跳腳抗議，"下面還站著活猴呢！想酸死老孫？"
夜君莫這才想起還有旁人在場，牽著小曼輕盈落地。
他朝悟空伸手，眼底帶著熟悉的笑意︰"猴哥，寶貝拿出來吧！"
"什麼寶貝？"小曼歪著腦袋，發間如閃電紋般的裝飾，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悟空神色陡然肅穆，火眼金楮蒙上一層水霧︰"小妹，師尊化道了。"
“化道？”小曼一臉懵，“好好的怎麼就化道了？”
悟空沒有多說，他攤開掌心，菩提老祖的裂紋骸骨，泛著溫潤的玉色。
盤坐的姿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開口講經。
骸骨周身縈繞的淡金色靈光中，萬千道紋流轉不息，訴說著這位禁忌老祖最後的禁道感悟。
看著悟空掌心的菩提骸骨，小曼下意識攥緊夜君莫的衣袖，指尖不由微微發顫。
她雖然未曾正式拜師，卻被菩提祖師言傳斗戰聖法的諄諄教誨。
“祖……祖師他怎會……”沈小曼語氣有點哽咽，抬眸望著夜君莫。
在夜君莫鼓勵的目光下，她緩緩松開手，隨即鄭重跪地。
三叩首，每一下都帶著最深的敬意。
起身時，悟空翻手取出兩件至寶。
量天尺懸浮半空，九節青玉雕琢的尺身流轉著星辰光輝，每一寸紋路都篆刻著天道法則。
頂端瓖嵌的靈珠吞吐著日月精華，隨著小曼的呼吸明滅閃爍，仿佛在呼應她體內流轉的劫道終焉之力。
而山河社稷圖展開的剎那，天地都為之失色——絹帛上，萬里長城蜿蜒如龍，昆侖雪峰倒映著瑤池，水墨山河似活物般翻涌。
指尖輕觸，仙靈之氣與戰鼓余韻撲面而來，讓人仿佛置身于上古戰場。
"這量天尺可測周天萬象，山河社稷圖能納三界生靈。"悟空難得嚴肅，"師尊說過，待你涅盤歸來，自會懂得如何駕馭這兩件先天至寶。"
小曼接過寶貝，指尖撫過量天尺溫潤的青玉，又輕輕摩挲著山河社稷圖上流轉的水墨。
忽然，她轉身將兩件至寶遞給夜君莫︰"兄長，小曼有天葬就可以了。"
說著，誓約之刃•天葬出鞘，刃間流轉的劫道終焉之力與兩件至寶共鳴，在虛空中掀起一陣能量漣漪。
夜君莫挑眉看向悟空，眼底盡是得意︰"猴哥，你看，還不是落入我口袋？"
悟空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要走︰"罷了罷了，隨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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