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樹上的隻果怎麼還不紅呀?”七歲的奇奇踮著腳,鼻尖幾乎要踫到青綠色的隻果。十月的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臉上灑下星星點點的光斑。
奶奶正在給梨樹澆水,塑料水壺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別急,果子要慢慢曬太陽、喝夠水,就像奇奇長高要好好吃飯一樣。”
奇奇皺著小鼻子“可隔壁小美的爺爺給她摘了好多橘子!”他踢著腳邊的小石子,把剛長出的小草苗都踩歪了。
奶奶放下水壺,蹲下來和奇奇平視“我們的果園才剛種上,明年就能結出又大又甜的果子。現在要不要幫奶奶給果樹除草?”她遞過一把塑料小鏟子,木柄還纏著防滑的布條。
奇奇蹲在隻果樹下,用力挖著蒲公英的根。突然他尖叫起來“有毛毛蟲!”胖乎乎的青蟲正趴在葉片上,身後拖著亮晶晶的絲線。
“別怕,”奶奶用樹枝輕輕挑起蟲子,“它要變成蝴蝶啦!不過我們得把它送到菜園里,不然會吃光樹葉。”
奇奇壯著膽子接過樹枝,小心翼翼地把蟲子放到遠處的白菜葉上。回來時,他發現奶奶正在給桃樹綁支架“樹枝被風吹歪了,就像奇奇摔跤會疼,果樹歪了也會不舒服。”
奇奇主動幫忙扶住竹竿“那我們給每棵樹都戴個小拐杖吧!”
接下來的日子,奇奇每天放學都往果園跑。他學著奶奶的樣子給果樹澆水,卻把水桶摔在地上,水花濺濕了褲腿;他想給草莓施肥,結果把化肥撒得到處都是。可奶奶總是笑著說“沒關系,奇奇在和果樹交朋友呢!”
冬天來臨時,奇奇擔心極了“奶奶,果樹會不會凍死呀?”寒風卷著枯葉從果園掠過,樹枝光禿禿的,像在發抖。
奶奶帶著他給樹干裹上稻草“就像給果樹穿棉襖,再冷的天也不怕啦!”奇奇還把自己的舊圍巾纏在最細的樹枝上,紅格子布料在風中輕輕搖晃。
第二年春天,果園突然熱鬧起來。桃花粉撲撲的,像奇奇偷吃果醬的小臉蛋;梨花雪白雪白的,引來了好多嗡嗡叫的小蜜蜂。奇奇興奮地在果樹間跑來跑去,不小心被凸起的樹根絆倒,膝蓋擦破了皮。
“哇——”他坐在地上大哭。奶奶一邊給他擦藥一邊說“你看,果樹被石頭壓著也會疼,但它們還是努力開花結果。奇奇是勇敢的小園丁,對不對?”
奇奇抽著鼻子點點頭,抹掉眼淚繼續給新長的嫩芽捉蚜蟲。當第一顆青色的小果子冒出來時,他比自己考了滿分還開心,每天都要數一遍“奶奶,隻果樹上有十七個果子,梨樹上有二十一個!”
盛夏的暴雨來得猝不及防。那天奇奇從幼兒園回來,發現一棵櫻桃樹被大風刮倒了。他蹲在泥水里,眼淚啪嗒啪嗒掉進土里“是我沒照顧好它”
“別難過,”爸爸打著傘跑過來,“我們一起救它!”三個人挖開泥土,重新給櫻桃樹扶正、加固。奇奇把自己最愛的彩虹貼紙貼在樹干上,“這樣你就有力氣站起來啦!”
終于等到了秋天。果園里飄著甜甜的果香,隻果紅得像小燈籠,梨子黃澄澄的,連被救的櫻桃樹都結了幾顆小紅果。奇奇提著小竹籃穿梭在果樹間,忽然听見草叢里傳來“喵嗚”的叫聲。
撥開枝葉,他發現一只髒兮兮的小貓,後腿還在流血。“奶奶!它受傷了!”奇奇把小貓抱在懷里,小貓身上的毛粘滿了草屑。
奶奶找出醫藥箱“我們的果園要變成小動物醫院啦!”奇奇學著奶奶照顧果樹的樣子,輕輕給小貓擦藥,還把自己的餅干掰碎喂它。
豐收那天,奇奇把最大的隻果送給了住在隔壁的孤寡老人李爺爺。李爺爺的胡子都笑彎了“這是爺爺吃過最甜的隻果!”奇奇又把梨子分給幼兒園的小伙伴,大家圍在果園里,笑聲比鳥兒的歌聲還要清脆。
夕陽西下時,奇奇靠在奶奶懷里。小貓蜷在他腳邊打呼嚕,果園里的果子在晚風里輕輕搖晃。“奶奶,明年我們多種些草莓好不好?”奇奇望著滿天晚霞,眼楮比熟透的隻果還要亮。
奶奶摸摸他的頭,遠處傳來歸巢的鳥鳴“好啊,不過可要記得給新的小樹苗多講講故事,它們最喜歡听奇奇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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