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峰站在一個大籠子前,觀察著被囚禁在里面的少女。
他在這個少女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屬于人類的特征。
用常規的說法就是,這是一只福瑞。
人類世界有這種存在嗎?肯定沒有的。
那麼也就是說,這位少女大概率是從異世界被抓過來的。
人口買賣可以算得上是黑暗面最常見的一種犯罪了。
黃賭毒三大類,人口買賣大多數時候是和黃綁定的,偶爾會和器官販賣綁在一起。
有黃的地方,往往能看到人口買賣的痕跡。
別說什麼黃某人與賭毒不共戴天,很抱歉,黃賭毒一個都不能落下。
虞峰在觀察著籠子里的少女,籠子里的少女也注意到了有人在觀察她。
她已經習慣這些目光了,自從她來到這里,無數人都對她投射過各種各樣充滿淫邪的目光。
不過現在這個人的目光倒是有些不同,目光很澄澈,沒有那種淫邪的味道。
反倒是能看得到一絲...憤怒?
是因為自己嗎?
虞峰並沒有在這里停留太久,但他的目光卻如同雪中踏足一般留下了一道痕跡。
還未等少女繼續觀察,一群人推著籠子就朝著某棟繁華的建築走去。
“拍賣會快開始了,這些天的預熱已經足夠了。”
“哥幾個就指望著這個掙大錢呢,可別傷著了。”
另一邊,虞峰冷漠的觀察著這里的一切,思索著他以什麼樣的理由,怎樣的立場插手這里的事。
他大可以直接把這里掀了,但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
在他思考的時候,不遠處傳來消息,不定期開場了珍品拍賣會即將開始了。
原本和他一樣,在附近閑逛的人听到這個消息,紛紛放下手中的事,趕往拍賣會會場。
虞峰也跟了過去。
在拍賣會的大門口,一堆人擠在這里,似乎沒能進得去。
工作人員和安保人員將絕大多數人都攔截在了外面。
大門口有一個牌子。
“對不起,本次拍賣會只有身家過十億的人才能進入。”
虞峰看了眼牌子,然後掏出了一張黑卡。
這是林雅他們給他的,之前賣魚竿的利潤全在里面,大約有十個億,入門肯定是夠了。
確認完卡內的余額之後,工作人員恭恭敬敬的把虞峰請到了會場內部。
落座的時候,虞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工作人員。
這個工作人員大概率不是原裝的。
虞峰在他的身上聞見了一絲謊言的味道。
是偽裝,這個工作人員是他人偽裝的。
除了以前這個人之外,虞峰在別的地方也聞見了謊言的味道,恐怕偽裝的不只他一個。
這群人偽裝身份滲入進這拍賣會場,肯定不是來參加拍賣的。
他們肯定是別有目的的。
也是,像這種事件要是不涉及點陰謀詭計之類的,那不就太稀松平常了麼。
不過...
虞峰傾听著風的聲音,風給他帶來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消息。
和雞哥待久了,虞峰也從雞哥那里學了幾手。
滲透進入這個會場的確實是有很多人,但不是一批人。
他們分屬于不同的組織,目的也各不相同。
除了工作人員之外,落座的人里也有。
看來這次拍賣會拍售的東西很不一般啊。
所有人落座之後,主持人便走上了台,會場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九階卡牌使。”虞峰一眼就能看得出台上之人的實力。
這麼說的話,之前那哥們說的沒錯,這個地方能開下來,沒有上方的支持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虞峰也有些好奇,既然有這種高手坐鎮,那為何上面還有幫派在打來打去?
就在虞峰思考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虞峰轉頭看去,赫然是之前告訴他如何來到這里的那個哥們。
“你居然也在這里?”虞峰有些意外。
“我是跟著來見識見識世面的,說起來這還得謝謝你。”哥們回答道。
從哥們口中可以得知,他大哥是這片地方的負責人的小弟...小弟的小弟。
按理來說,是沒資格來到這片地方的,不過呢,之前他上交的那張稀有卡牌讓上面的人開了一面。
畢竟這哥們只是一個小嘍�@ 醇 都 抖 眩 皇裁創蟛渙說摹 br />
這哥們現在是會場的工作人員之一,負責伺候這里的達官貴人們。
能夠坐在這里的,基本上都是大人物,他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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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峰算是在場的達官貴人里他唯一認識的一個,所以主動向負責人申請專門伺候這個人。
“坐。”虞峰將旁邊的椅子遞給他。
“不不不,我可不敢坐。”
上面可有人看著呢,他可不敢隨便坐。
“行吧。”虞峰看了一眼上方,便不再強求。
“你感覺這地方怎麼樣?”虞峰忽然問道。
“什麼怎麼樣?”哥們一愣,沒反應過來虞峰在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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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地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也是第一次來吧。
這兒給你的感覺怎麼樣?”
“這個...”
“嗯,不用擔心他們,就說你心里的想法。”
“有點讓我不太舒服。”哥們回答道。
“為什麼會這樣?”
“我原本以為這里是那種紙醉金迷的地方,畢竟那麼掙錢,還都是你這樣的有錢人來的。
但我真正來到這里的時候,我所看到的並不是富麗堂皇,而是...”
“而是一片黑暗。”
“是的。”
哥們的回答很正常。
有錢人嘛,大多數和紙醉金迷富麗堂皇,這些詞語關聯在一起。
作為一個窮逼,一個底層人物,自然而然的會對這些生活非常的好奇和向往。
有的時候人會下意識的忽略一些細節。
有錢人可不一定和那些富貴的詞語掛鉤,有的時候還會和一些比較奇怪的詞語掛鉤。
有一詞語叫做錢多到可疑的福瑞控。
當然,這種可能還算是比較正常。
就虞峰所知,在過去的時候,藍星的西方國家的上層有一種特殊的風氣,叫作奇葩秀。
他們以玩弄那些先天畸形,先天殘疾的人為樂。
說起來有些可笑。
自詡平等的西方國家對于這些先天畸形之人異常的殘酷。
反倒是把不平等直接甩在所有人臉上的白象對待先天畸形之人有優待。
平等。
虞峰曾經問過山石什麼是平等。
“想了解什麼是平等?那你就得明白什麼是不平等?不平等從何而來。
不平等源自于生命個體之間的客觀差異,就像這個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一樣。
只要是同時存在于這片天地之間的物體,兩者之間必然會有客觀的差別,
這些差異是沒有優劣之分的。
決定他們優劣的是衡量標準。
最初的衡量標準來自于自然的規則。
在大自然的規則之下,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這是不平等的來源。”
“那平等呢?”
“不平等是客觀存在,而平等源自于人的主觀思想,源自于人的心,就如同其他美德一般。”
“何解?”
“無論是什麼時候,無論是怎樣的情況,你都可以在兩個東西之間挑出不平等出來。
但你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才可以在這種情況下找得到平等。”
“我覺得。”
“沒錯,我覺得。”
“但‘我’覺得可不代表‘你’覺得。”
“是這樣的,這也是社會發展所必然會遭遇的問題。
只有當所有的‘我’覺得人人平等的時候,這個社會才會真正意義上的實現人人平等。
然而,總有人會在前進的道路上使絆子。”
“沒錯,血統論,因果論,天才論等等論調,總有人以各種各樣的借口來將人分成369等。
並且有些人對此極為認同。”
“這些人並沒有意識到真正造成他們與這些他們眼中特殊之人不平等的,不是這些客觀條件,而是他們自己。
他們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所作所為並不是把那些人放在了高處,而是在自己腳下挖了個坑,把自己埋向了地下。
有人想將他們從坑里拉上來,但他們卻認為自己就應該待在坑里,並且其他人也應該跟他一起待在坑里。
這確實會讓人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沒有人逼迫他們,是他們自己下去的。
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人類的財富,人類的權力,人類的天分等等,
這些被他們推崇用以區分人與人的客觀差異其實沒有那麼了不得。
他們也沒有意識到,擁有這些東西的人其實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無所不能。
有智慧的人明白待在坑里意味著把生死的權利交給別人。
雖然有的時候確實會有人被忽悠著跳下去,但有時確實沒想到會有些人不用說他自己就跳下去了。
而當跳下坑的人越來越多之後,那待在坑外的人也難免會被牽連。
人類的種種都只有在文明的框架下才能有其價值。
而文明是由誰組成的?
是由所有人組成的,而不是由某個單一的人。
在文明的這個大框架下,人與人之間沒有什麼不同。
我們只是在履行著文明進程之中的不同職責罷了。
若是文明消失,那這一切也都將毫無意義。
只有被文明承認的財富,被文明承認的權利,被文明承認的天賦,那才是真正有價值的。
要當權力金錢天賦不被文明所承認,那他就一文不值。
跳進坑里的人越多,那麼文明的進程就會越慢。
而如果跳進坑里的人變成了大多數,那麼文明也會隨之倒退。
這恰恰是我所不想看見的。
龍國曾經因此被鎖住了數千年,造就了無數屈辱和悲慘的過往。
我並不希望這種事情再一次的發生,所以我最開始的時候就主抓教育,將人們腦海中的智慧枷鎖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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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和‘我’都認為雙方平等的時候,即便這個社會依舊存在客觀差異,這個社會也已經走入了人人平等的時代。”
“就像藍星現在一樣。”虞峰回答道,“不過,您說的這是主觀方面的,那如何消除客觀方面的差異呢?”
“一般來說有兩種方法。”
“哪兩種?”
“一種是達成人類社會的最終目標,那個理想的社會形態——共產社會。”
“這個我能理解,我們也正在為此而奮斗。
那還有一個辦法呢?”
“還記得主宰嗎?”
“你的意思是?”
“我選擇走的是第一條路,這或許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道路,但我依舊確定走在這條路上。
而主宰的選擇就是我所說的另一條路,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消除所有的客觀差異將所有的個體完全同化成一種。
你也明白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個體。
如果說想要抹除這個世界上所有個體之間的客觀差異,將其變為一類的話...
那麼最終的結果就只有一個。”
“萬物歸一。”
“沒錯,萬物歸一,這就是主宰的選擇。
一念之差,造就了我們之間的區別。
在面對冰冷的世界時, 最終還是妥協了,而我還沒有。”
虞峰的思緒從過往轉回現在,台上的拍賣會即將開始,主持人已經安排人去將此次的拍賣品推向前台。
“那你覺得這個地方該存在嗎?”虞峰忽然開口問道。
“誒?你問我?”哥們有些意外。
“對,問你。”虞峰笑著看向哥們。
“可我哪里能夠決定這個地方的存在與否呢?”哥們回答道。
“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你就只需要回到我這個地方,該不該存在就行了。”
虞峰依舊保持著微笑。
“用你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來回答我。”
人的內心之中是存在黑暗的,這一點不可否認。
光影一體,有光的地方,必然就會有影子。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里就都得是黑暗的。
光,是必要的。
生命,是離不開光的。
即便是以哥們這個普通人的視角而言,這個地方未免也太過黑暗了。
在哥們的內心深處,他還是希望能夠有一道光穿破層層的黑暗,點亮這里。
“我覺得...這個地方過于骯髒了。”哥們回答道。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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