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那座城市的事情從根源上來講,和知識不無關系。
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也就不用再去想了。”
“哦。”
雖然利維坦這麼說,當然葉天明自己也是還在想。
既然利維坦說那件事情和知識有關,那不妨以知識的角度來看。
知識的力量是賦予萬物以價值。
那生命的價值為幾何呢?
按照利維坦曾經給他的說法是...無價。
生命是無價的。
在暴食之城的時候,利維坦跟他說過,永遠不要把自己放在衡量價值的天平上。
沒有人可以給你的生命進行定價。
只有你自己可以。
但你自己絕對不要那麼做。
因為生命一旦被稱量了,那麼它也就不再無價。
無價,意味著在所有的人眼里,它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非常重要的,都是不可或缺的。
而不再無價的東西呢,也就意味著...在特定的某些人眼里,它可以是不重要的,可以是隨意被丟棄的。
這自然也就誕生了壓迫。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所以那些被畫出來的生命們,自然也開始了自己的反抗。
可是這就又繞回到智械危機上了。
利維坦說了,這不是一場智械危機。
這是一場復仇。
這就讓葉天明很是尷尬。
想了半天,怎麼就又繞回去了呢?
“你就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葉天明問道。
“你真的想知道嗎?”
“嗯嗯。”葉天明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你要想知道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
實際上整場事件的災難和那位畫家有一定的關系,但不是說完全的有關系。”
“嗯哼?”
“還記得你們在進門之後被我抹掉的那個家伙嗎?”
“記得,但當時你啥都沒說,只是一味的把它抹掉了。”
葉天明記得這事,當時地上有一攤墨水,應該是有一個畫出來的存在準備偷襲他們。
只是對方可能沒想到,葉天明背著的這條咸魚,並不是一般的咸魚。
“它是整個事件的罪魁禍首...之一。”
“所以那是個什麼?”
由于在看到那家伙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灘水了,所以葉天明還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
“是那個畫師,他自己。”
“誒?那你的意思是那畫師畫了個自己來給自己畫畫嗎?”
“沒錯。”利維坦點了點頭。
“所以這個被畫出來的畫師是要反抗畫自己出來的畫師嘍。”
“那不是,這倆人其實沒啥仇的,相反,這兩個家伙的關系應該是挺好的。”
雖然自己並不一定喜歡自己,但自己想象中的自己一定是自己喜歡的。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畫師可能沒有意識到一件事情。”
“什麼事?”
“被畫出來的生命,他們確實是生命,但相比于現實真正存在的生命而言...他們的生命太過于單薄了。”
“生命太過于單薄?”
“你也知道的,我和知識是對立的,那你知道我與知識的本質是什麼嗎?”
“不知道。”
“嫉妒與知識的本質是生命的承載,是生命價值的體現。
生命就好比是一本書,而決定這本書的價值的,往往是這本書里的內容,這就是我們。
而對于生命本身而言,書里的內容就是...記憶。”
“記憶?那些被畫出來的存在,沒有什麼記憶嗎?”
“這也是為什麼我說他們單薄的原因。
那麼可能有記憶,但這份記憶是被人想象出來的,它不像是我們的記憶。
我們的記憶是是我們成長所帶來的。
他們沒有歷經成長這一過程,自然也沒有成長所帶來的記憶。
這是知識所積累的必要過程。”
“這影響大嗎?”
“影響大不大最後還是得要看環境,如果環境好的話,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最終也是能夠積累起自己所需要的那份記憶的。
而這份記憶的厚度,能夠讓他們穩穩當當的站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
“可是那個畫師所面對的很大一部分是人類內心中最為黑暗的一面。”
葉天明大概明白是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被畫師畫出來的畫師其實本質上沒什麼問題。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軌跡去生活的話,畫師應該也只是個正常人。
但很可惜的是,由于畫師本身的地位,所以這位被畫出來的畫師也不得不過上了畫師的生活。
最終,這位被畫出來的畫師應該是徹底的被人心的黑暗所腐蝕了,最終開始報復社會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還真的是復仇啊...
不過那個畫師不是沒事嗎?他們倆應該是一樣的吧。
之前畫師畫了那麼多,都沒有黑化,怎麼他就黑化了?”
“你覺得你畫出來這麼一個助手之後,你會選擇把那些難畫的給他,還是會把那些好畫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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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本畫師在畫畫的時候,雖然確實會有一些錢多到可疑的家伙會讓畫師畫那些他不想畫的東西。
但好歹平時還是有更多正常的東西讓畫師畫的。
兩者一中和的話,畫師的心理問題應該不會這麼嚴重。
但自從畫了這麼一個助手出來之後,那畫師肯定是會把那些他不想畫的東西全給他。
那這麼一來,那位助手畫的全都是那畫師所不想畫的那些骯髒玩意。
然而,助手那邊又沒有好東西去給他中和一下。
那這自然最終就把人給染黑了。
“呃...”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在面對這個事情,憑借自身的記憶厚度,還是能夠站住的。
可惜只是個被畫出來的存在。
它雖然是畫師自己的復制體,但他的記憶可沒有畫師那多。”
“沒有嗎?”
“我現在讓你想,你可以事無巨細的把自己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想出來嗎?”
“嗯,不能。”葉天明搖了搖頭。
有些東西它雖然在自己的記憶里,但並不是自己想法就能翻出來的。
可能還是需要借助一些外物來進行觸發。“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好吧,我明白了。”
畫師雖然畫出了自己的一個復制體,但這個復制體所具有的記憶只涵蓋了畫師在畫它的時候腦海里所能夠想到的記憶。
而這份記憶,對于畫師的整體記憶而言,只能說是冰山一角。
所以這個復制體在利維坦的眼里來看,確實是輕飄飄的。
只要外面的妖風一刮大了,那麼這個復制體肯定就會被吹跑。
這麼一看的話,利維坦說的沒錯,這事跟這個畫師是有點關系,但你要說鍋全在他身上,那就有點過多于怪罪了。
人家也只是要輕松一點嘛。
沒有這支筆的時候,自己是勞苦勞累的牛馬畫師。
現在有了這支筆,自己還是勞苦勞累的牛馬畫師。
那這支筆自己豈不是白拿了?
可能誰也沒有想到,隱患就在這個時候埋下來。
葉天明不由得白了一眼,合著原來你說的這個復仇是報復社會啊。
之前利維坦跟人家說是復仇的時候,你自己還以為是什麼愛恨情仇呢,合著是這麼一回事。
“不過這個世界上哪來那麼多錢多到可疑的福瑞控啊。”葉天明嘴角抽了抽。
“人類嘛,不奇怪不奇怪。”利維坦笑了兩聲。
“不過,你為什麼要跟他說那些話呀?”
“那你覺得這些被畫出來的存在,他們能不能被看作是一個獨立的生命呢?”
“應該是能的吧。”
就利維坦給出的意見而言,這些生命只是相較于現實的生命整體而言,所承載的記憶過少,單薄了一點。
但生命終究還是生命。
即便他們是被創造出來的。
利維坦最後所說的那些話其實本質上還是讓那些的人再想一想,不要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那為什麼剛才你沒把這些事告訴他呢?”
“其實是一個意思。”利維坦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把這些生命當成和自己是等價的生命來看的話,那這種事情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也自然而然就能夠杜絕了。”
短暫的停頓了一會兒後,利維坦道出了真正的事情。
“當然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
“什麼原因?”
“沒了這支筆之後,那些被畫出來的存在,他們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在這最後的時刻,還是得留下點好的記憶的吧。”
“誒?”
葉天明震驚的看著利維坦。
不知是因為得知這件事而震驚,還是因為利維坦居然會說出這種話而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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