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提了一些大致的注意事項之後，便又回到自己的火爐旁，開始忙著自己的事了。
此時，眾人都圍著老魔女詢問著這個世界過往的事情。
從老魔女的口中，眾人得知了那個早已淹沒在歷史中時代。
老魔女本名姓楊，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普通女孩。
那時，一款虛擬現實游戲橫空出世，火爆了全世界，無數游戲玩家紛紛加入了進去。
老魔女也是其中之一。
最初的時候，這個游戲的設定和絕大多數普通游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最大區別還得是那虛擬現實所帶來的沉浸體驗。
這個世界是那麼的真實，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記了自己原來的世界。
“這不會出問題嗎？”卞莊問道。
如果社會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沉浸在虛擬世界里面，那麼現實世界的事情由誰去做呢？
沒了現實世界的支撐，那麼這個虛擬世界又該如何維持？
“自然是出問題了。”老魔女點了點頭，“游戲上市後不久，各個國家的政府便出台了政策與法律，除相關工作人員以及特殊許可之外，任何人都禁止無時限的待在游戲里。”
“這還算正常。”卞莊點了點頭。
“但國家政府那時沒有意識到這個游戲並不是那麼簡單，或者說，沒人會想到它居然會那麼的不簡單。
剛才我和那位的談話里面听到了。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被收納在一個巨大的游戲框架里面。
你們能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夠將一個世界變作一個游戲場？
哪樣的存在，是人類能夠接觸得到的嗎？”
“自然不是。”
“所以那個存在建立了這個地方是別有用心的？”
“那肯定的，這世界上可沒有什麼人會平白無故的把好處塞在你的手里。”教皇說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接下來就是游戲玩家們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是的，最頂端的那些玩家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真相，以及這個世界背後的秘密。”
“所以你們聯合起來開始反抗...”
“很可惜的是，並沒有。”老魔女苦笑著搖了搖頭。
“為什麼？”
“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會沉浸在虛擬世界里而無法自拔？
什麼樣的人會用虛擬逃脫現實？
他們又為什麼要逃脫現實？
他們又為什麼不敢面對現實？”
老魔女的幾個問題讓卞莊陷入了沉思。
人，是生命。
而生命有一種本能，叫做趨利避害。
嗯，就是俗話所唱的那個，好的請過來，不好的請走開。
人總是喜歡更好的那一邊。
而沉浸于虛擬世界的人，也就意味著對他們而言，虛擬世界是更好的這一邊。
虛擬世界比現實世界更好。
那這意味著，虛擬世界就好嗎？
並不一定。
只不過現實世界更不好。
所以，他們就鑽在了虛擬世界里，逃避現實。
作為人類的娛樂方式之一，游戲天然是會帶有正反饋的。
在游戲里，努力有回報的概率比現實多得多。
因為現實的干擾因素比游戲里要更多，更難以捉摸。
而就算不提上限，就算是下限，游戲也比現實更強。
那些天生殘疾的人，在現實往往被人嫌棄為累贅。
但在游戲里，他們終于能夠站起來了，能夠看見了，能夠听見了，能夠說話了，能夠像所有的正常人一樣，正常的生活了。
那些對一般人而言平平常常的東西，對這些人而言是如此珍貴。
這些人自然是不會偏向于現實的。
“在揭曉了這個世界的真相之後，這個世界的玩家們大多都投入到了對方。
這並不是無法理解的事情。
就像我們那個時代的一個笑話一樣。
如果有一個外星人入侵地球，帶來的是所有人每天要工作整整八個小時，一天只提供三頓飯加零食，午休只有一個小時，並且只有早上才有牛奶喝，那人們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呢？”
“呃...呵呵呵。”卞莊尷尬的笑了笑。
“對于這個游戲里的絕大多數玩家，尤其是頂尖玩家而言，這個游戲所帶來的就是這個。
你讓他們放棄這個世界的一切，讓他們從天空之上回歸凡塵，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們後來怎麼做的？”卞莊問道，“現在這個世界變成這個模樣，恐怕也和當年的事情有關吧。”
“雖然絕大多數的人站在了游戲那一邊，但也同樣的，依舊會有人做出應該的決斷。”
“話說這個游戲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還沒說呢。”教皇問道。
“這我並不太清楚。”老魔女搖了搖頭，“我當年只是一個普通的玩家，沒資格參與進去。”
“你還普通？”教皇有些不可思議。
老魔女的名聲還是很響的，最強的魔女可不是說說的。
“雖然我跟你們比起來很強，但和頂尖玩家們比起來可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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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世界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玩家嗎？”
“有。”
“誰啊？”
“你。”老魔女指著卞莊。
“我？”卞莊指著自己，“我是玩家？我怎麼不知道？”
“我也很奇怪，明明你擁有玩家的身份，但你似乎一點都不知道。”
“難不成是他干的？”卞莊看向了不遠處的鐵匠鋪子。
“不是沒有可能。”
考慮到老鐵匠的特殊性，眾人下意識的略過有關他的話題。
“那除了我呢？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人？”卞莊問道。
“沒有了。”老魔女搖了搖頭“我雖然一直住在森林里，但我也在關注著外界的消息。
如果有累死的人的話，我早就知道了。
但這麼多年來，除了他之外，我並沒有能夠看到任何我們那個時代的痕跡。”
“你不是一路從那個時代活下來的嗎？”
“並不是，我最後的印象是一道白光，似乎是那些頂尖玩家們之間戰斗的余波。
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後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時代了。”
“所以，那個時代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個世界的背後到底是什麼？”眾人的頭上籠罩著一層難以看透的疑雲。
現代世界。
凱文和眠姬已經踏上了旅程。
按照雞哥所說，在旅程的盡頭他們會看見勇者。
但即便如此，重要的並不是旅程的終點。
雖然凱文和眠姬有些奇怪，但還是帶著雞哥的話語出發了。
“猴哥最終上西天取得真經了，那你們倆能不能取得到？就看自己的造化了。”雞哥看著離去的兩人，感慨道。
從他拿到山石的羅盤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山石的計劃了。
怪物是災難。
這一點的確毋庸置疑。
這份災難是另一個世界送過來的，這一點也同樣毋庸置疑。
但其實，怪物也可以不只是災難。
怪物雖然有時確實很無解，但對于現實來說，無解的東西必然會帶來一樣特殊的東西——變化。
就如同老鐵匠本人。
無解的存在就是一個恆定的變量。
而這份變量會帶來怎樣的變化，是沒有人能夠預見得了的。
它可以是災難，但也可以成為機會，只是需要有人動手去做事兒。
只要能辦妥，那麼一定程度上來說，就削弱了戰爭爆發的可能。
當然戰爭還是有可能會爆發的。
雖然凱文和眠姬的這趟旅程確實可以削弱這個世界的敵意，但難免可能會有一些不長眼的人在別人傷口上跳舞。
所以，還有整個計劃還需要其他方面的配合。
龍炎鎮便因此而來。
兩個世界的接洽，本質上來說可以說是兩個大政權的接洽。
現代社會那邊肯定是那幾個大國，而這邊正常來說應該是聖教會。
但如果讓聖教會的人去接觸，變數會很大。
教皇和聖教會的高層有多少人能夠有正常思維這個問題是很難回答的。
這畢竟是個宗教組織，宗教人士的思維模式與其信仰的深入程度有很大關聯。
萬一有人上頭了，那談判很有可能會破裂並且引發一系列連鎖反應。
而現在就是，先讓凱文和眠姬去把爛攤子收拾好，這是最基本要做的。
先讓受害者的受害停止，然後再談道歉與賠償的問題。
在然後，讓一些正常的，理智的人去談判，盡量降低冒犯對方的可能。
這兩件事都是為了防止事態擴大，讓雙方的心態能夠穩定，盡可能的達成和解。
當然，老鐵匠也只能盡可能的把機會創造出來，放在雙方的手上，盡量促進兩個世界的和談。
只要這第一波接觸沒有爆發大的沖突，那麼後面再有摩擦，也就沒那麼容易起火了。
雙方本就都是這場災難下的受害者，需要的是修養，而不是爭斗。
老鐵匠的本意是希望雙方能握手言和。
整件事算是古代社會這邊在無解災難下為了活下去緊急避險誤傷到了現代社會，這並不是他們有意的。
也沒辦法，都是為了活著。
如果戰爭最終還是要打起來的話，那麼老鐵匠也就只能采取b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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