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邪教教主冷哼一聲。
在他看來，虞峰這就是無知者無畏。
任何人只要像他一樣了解到那個組織的冰山一角，就會立刻被嚇得跟一條路邊的野狗一樣。
“既然你說我無知，那不妨來介紹介紹那個組織怎麼樣個可怕法吧？”虞峰說道。
“可怕...”邪教教主念叨著，“不，可怕這個詞語不足以形容他們。”
“這麼牛逼嗎？看來他們給你帶來的心理陰影是真的很大。”
“我想你們已經見過暗影衛隊了吧。”
“暗影衛隊？哦，你是說那群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嗎？”
“沒錯。”
“他們看起來也沒有厲害到哪里去吧？”維吉爾說道。
雖然那群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但說實在的，這群人給維吉爾帶來的壓迫感還沒有說那麼不可戰勝。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虞峰制造出的里的幻境那群邪教徒們太菜了，體現不出那群人的強悍。
“你懂什麼？暗影衛隊是整個組織里數量最多也是最底層的成員，每一個都擁有正面擊殺一位大魔導師的實力。”
“大魔導師？你沒開玩笑吧？”維吉爾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僵硬。
大魔導師指的是在魔法造詣上走的最遠的人，整個王國境內這種級別的魔法師也就六個。
不過大多數魔法師都是玻璃大炮，一旦被近身就很容易出事，所以說刺客可以說是針對職業。
但邪教教主也說了，正面擊殺。
換句話說，對方不依靠暗殺的手段，大魔導師們也不是這群暗影衛隊的對手。
“他們有這麼強嗎？看不出來啊。”
“他們只是破壞力不高而已，但他們免疫這個世界的一切傷害，同樣的，他們也能擊穿這個世界的任何防御。
他們殺普通人是需要一刀，但他們殺巨龍也同樣只是一刀。”
“眾生平等一般的力量，有點意思。”虞峰點了點頭，看來，那群人和世界的真相離得很近。
而維吉爾臉色有些凝重。
忽然，他開口問了一個特殊的問題。
“你知道，時間回溯嗎？”
這個秘密，目前應該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虞峰，一個是維吉爾自己。
“時間回溯？！”
邪教教主不可思議的看著維吉爾。
“你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件事情的，不，不可能，被時間回溯的人是不可能意識到時間被回溯的。”
“你居然知道？”虞峰有些詫異的看著邪教教主。
“時間回溯？那是什麼？”一旁的皇家衛隊隊長已經無法理解了。
“隊長，你幫我個忙，我在東街酒館里買了壺酒，忘記拿了，你幫我去拿一下吧。”虞峰說道。
“嗯，我知道了。”皇家衛隊隊長自然不是什麼蠢人，他明白虞峰的意思。
接下來的話題，就不太適合他听了。
有的東西是不允許他好奇的。
“我希望，喝完酒後，這個國家還能完好，行嗎？”臨走的時候，隊長說道。
“當然，就像太陽照常升起一樣。”虞峰回道。
皇家衛隊隊長離開後，這里只剩下了他們三個。
“現在說說看，你是從哪里得知，時間回溯的。”維吉爾問道。
“那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得知時間回溯的？”邪教教主說道。
維吉爾轉過頭看向虞峰，虞峰對他點了點頭。
“很簡單，為什麼我會知道時間回溯呢？因為每一次時間回溯，我的記憶都還保留著。”維吉爾說道。
“什麼？！”邪教教主驚呼，“原來是你嗎？”
“什麼玩意兒，什麼原來是我？”維吉爾一臉懵逼。
“我之前一直在找你，但沒想到，我們居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面。”邪教教主目光灼灼的盯著維吉爾，就好像是個盯上獵物的胖熊一般。
“你在找我？為什麼？”
“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特殊性。”邪教教主眼楮里閃爍著詭異的光。
“他一直都很特殊，不是嗎？”
“不，你們不理解，在這座盒子里，我們所有人都只不過是那些人的玩物罷了。
不過有一個人不一樣，那就是你。”
“我？”維吉爾指了指自己，一臉疑惑。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吧？”邪教教主說道。
“對...對嗎？”維吉爾被對方這麼一說，自己心里也不太確定。
此時，他的心里出現了兩個小人，一個在他耳邊不停的重復“對的對的對的”，另一個則是在他的耳邊不斷的說著“哎呀，不對不對不對。”
但這到底對不對，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維吉爾看向虞峰，想看看他知不知道些什麼？
“你是不是看我干啥？我哪知道。”虞峰聳了聳肩。
雖然虞峰嘴上說著不知道，但實際上依舊在仔細的觀察著維吉爾的情況，確認他的身份。
“正因為你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你才不會受這個世界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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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麼一個原因嗎？”維吉爾聞言又看向了虞峰。
那如果這個邪教教主說的是真的的話，時間回溯之所以不會影響他是因為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那麼，同樣不受時間回溯影響的虞峰也同樣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那為什麼這個邪教教主是認定自己，而不是認定一旁的虞峰呢？
然而，這一點邪教教主並不清楚，他現在認為維吉爾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這個世界其實一直都在進行著時間回溯，不僅僅是你所看到的那些，還有...你看不到的地方。”
“我看不到的地方？什麼地方？”維吉爾一愣。
“呃，比如...呃...總之你看不到就對了。”邪教教主一時間也說不出來什麼地方，怎麼搪塞過去了。
“那你知道時間為什麼會回溯嗎？”
“因為，有人脫離了‘劇本’。”
“劇本？”維吉爾眉頭一挑。
“是的，劇本。”邪教教主說道。
“這個世界就是一座巨大的舞台，所有人都需要按照一份劇本去演，任何一個人脫離了劇本，那麼這一幕都要重新開演。
而在這個舞台上，最為重要的自然就是主演了。
無論如何，主角都是不能出問題的。
主角只要出了問題，那麼整個戲就得從頭開始。”
“那這麼說，我是主角咯？”維吉爾指了指自己。
回想起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歷，維吉爾倒是覺得這很符合。
自己每一次一出事情，時間就會倒轉。
真就像舞台上一樣，自己搞砸了一幕戲之後，所有人都得陪著自己重新演。
“那麼，這一幕大劇有劇本嗎？”虞峰問道。
“劇本？好像是有的，但我的地位太低，根本接觸不到這種機密的東西。”邪教教主回答道。
“那我們現在的情況還是符合劇本的嗎？”維吉爾覺得，現在的劇情好像已經偏離了太遠了吧。
“這...我不太清楚。”邪教教主搖了搖頭。“但應該是沒問題的。
因為如果現在的劇情有了問題的話，那麼組織里肯定會啟動時間回溯的。”
“嗯？”維吉爾和虞峰對視了一眼。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之前那一次特殊的時間回溯。
“你覺得那是他們干的嗎？”
“應該就是他們干的了。”
“你能想得到那個時候是什麼東西偏離了原有的劇情？”維吉爾問道。
“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咱們的那位公主殿下了。”虞峰回答道。
“公主殿下？這和他有什麼關系嗎？難道不是應該和那位神靈有關系嗎？”
“我們這次不一樣把那位神靈召喚出來了嗎？”
“好像...是啊。”
“所以我們就要對比兩次之間不同的地方。
那麼，在兩次召喚儀式之中，有什麼地方是不一樣的呢？
那當然是那位公主了。
按照之前的劇情走向，如果他們真的成功的召喚出那位神明的話，那麼，這位公主是不可能還活著的。
不管她當時有沒有在召喚儀式上跳出來。
無論是在召喚儀式啟動的時候行動的也好，或者在召喚儀式結束之後行動的也好，她都是死路一條。
而她一死，這部戲就不能再演下去了。”
“為什麼呀？”維吉爾疑惑道。
“女主角怎麼能隨便死呢？”虞峰回答道。
“女...女主角？”維吉爾愣了一下，立馬又問道，“可是如果我是男主角的話，那女主角不應該是艾拉嗎？”
“艾拉可能是女主角，但女主角只是艾拉則有點不可能。”虞峰說道。
“可是我們不是應該注定會在一起的嗎？”維吉爾說道。
無論他重啟過多少次時間，無論他重來過多少次人生，艾拉永遠都陪在他身邊。
所以，維吉爾認為，艾拉就是他的唯一。
“你這麼想是沒錯的，你倆注定是成一對的，這點沒錯。”虞峰點了點頭，“但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這一幕大劇它可不一定是一幕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合家團圓劇。”
“什麼？”
“它也有可能是一幕悲劇。”
虞峰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最近一段時間，藍星的刀具市場似乎很旺盛。
尤其是刀片這種東西，銷量正在極速上升中。
“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令人難過的事情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曾經擁有過。”
“曾經...擁有過？”一瞬間，維吉爾已經想到了接下來自己可能要面臨的事態了。
“那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和他同樣遺憾的事情嗎？”
“什麼事兒？”
“這個事叫做差點擁有過。”虞峰回答道。
“差點擁有過...你的意思是說...我得...”
“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虞峰搖了搖頭。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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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實比你想象的更加殘忍，你還得遇見一份同樣令人難過的事情。”
“還有？”
“沒錯，這件事情叫做，本來能擁有。”虞峰說道。
維吉爾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您怎麼知道的？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您，有嫌疑。”維吉爾看向虞峰，眼神很是嚴肅。
“畢竟...您，同樣不受時間回溯的影響。
而且您跟我完全不同，如果說我只是能在時間回溯下，還能保存記憶的話，那麼您.....
時間的流逝在您的身上，留不下任何的痕跡。
我想，我們需要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您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像這家伙說的那樣，是一幕大劇的話。
那麼，我想我應該就是那個翻牆不小心翻到了舞台正中央的人。”
“是這樣嗎？”維吉爾問道。
“你大可以不相信。”虞峰笑著回答道。“反正我沒啥需要擔心的事情。”
“那如果您是不小心誤入這幕劇場的場外群眾，那為什麼沒有人將您趕出去呢？”維吉爾問道。
“或許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跳了進來吧。”虞峰說道。“我還是有點小手段的，將我藏在這座劇場里面，不被任何人所發現。
這我跟我的一位長輩學的，無論我們到哪里，只要我們不主動跟人搭話，就不會有任何人能夠發現我們的存在。
無論是現代社會還是古代社會，太過惹眼終歸不是一件好事情。”
“幻術...”
“您真的沒有辦法對付他們嗎？”維吉爾看向虞峰。
虞峰很強大，這點毋庸置疑，但究竟如何強大，這還是未知數。
虞峰與那個神秘組織之間的踫撞，誰勝誰負尚且是未知數，只有真的踫過才知道。
“也許會有吧。”虞峰兩根食指將自己的嘴角拉出一個笑容，回道。
“那麼，我們能夠在哪里找到他們呢？”維吉爾問道。
“在哪里找到他們啊？我想想。”虞峰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縮在角落里的邪教教主身上。
“什麼？你們要去找他們？不不不不不不，這可不行，我不會說的。”听到這話的邪教教主慌了。
“我好不容易才從那里逃出來的，我才不會回到那里去。”
“啊？”
虞峰和維吉爾看向邪教教主，看來這人的確知道對方的老巢在什麼地方了。
“不不不不不，我絕對不會回去的，我死也不會回去的。”
邪教教主驚恐萬分的看著牢籠外的兩人。
然而這可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了。
但在兩人各種威逼利誘下，邪教教主還是說出了組織的所在位置，或者說前往組織的路線。
“我們真的要去找他們嗎？”在前往組織總部的路上，維吉爾心里沒底。
不要去尋找那些你不想遇見的東西，這是每一個聰明人都明白的道理。
“怕什麼，你難不成還怕死不成？”虞峰笑著看向維吉爾。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小伙子身上的能力相當于不死之身。
“我不是怕死，我是擔心別的事。”維吉爾說道。
“你在擔心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嗎？”
“您剛才說過的，曾經擁有過，本來能擁有，以及差點擁有過。
無論是哪種可能，那都代表著，我與她們之間的關系已經走到了一定地步，對吧？”
“對啊。”虞峰說道。
“我明白了。”維吉爾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咋還給你小子愁上了呢。”虞峰撓了撓頭。
很快，兩人就根據邪教教主的指示來到了對應的地點。
“這里看起來不像是有什麼特殊組織的地方啊？”維吉爾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沙漠，四面望去，除了沙子還是沙子。
“我倒是覺得這里真的有特殊的家伙在。”
“有嗎？”
“你現在朝著你正前方的方向走20步。”虞峰說道。
“走20步，別說20步了，2000步範圍內也沒啥東...啊！”
咚的一聲，維吉爾撞在了一個硬物上。
“這是...？”維吉爾發現自己的身前有一堵看不見的牆。
維吉爾拍了拍前方的牆壁，尋找它可能存在的縫隙，但很顯然，這牆壁不存在他能看得見的縫隙。
找不到能開的門，也找不到能鑽進去的縫隙，這堵牆擋住了他的去路。
俗話說得好，走不通的路，哎，就用拳頭來打開。
所以維吉爾準備拆了這堵牆。
但還沒等他開始拆這堵牆，這面牆打開了，後面走出來了一群人。
“你是怎麼來到這里的？你不該來到這里。”為首的人開口說道。
“我為什麼不該來到這里？”維吉爾問道。
但對方並不想回答他，並對他釋放了麻醉針。
維吉爾眼前越來越昏暗，最終倒了下去。
“查一下，他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是否有其他的干預者。”為首的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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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維吉爾迷迷糊糊的甦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里？嘶？”
麻醉勁兒緩過來之後，一股刺痛襲來，維吉爾有點疼痛難耐。
他想伸展運動舒緩一下手腳卻發現不行，自己被固定在了一個特殊的器具上了。
“別費勁了，你是不可能掙脫得開的，這一套枷鎖，即便是神靈都掙脫不開。”
熟悉的聲音傳來，維吉爾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霍華德。
“霍華德，你還活著？”
“托你的福，我還沒死。”霍華德此時臉上難掩得意的神色。
“這里是哪，放我出去。”
“別做夢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為什麼？”
“因為你破壞了劇本。”霍華德回答道。
“劇本？又是劇本，這劇本到底是干什麼的？”
“你知道我們那座王國為什麼能夠建立在那里嗎？”霍華德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問了個問題。
“為什麼？”
“因為這部大劇需要有一個背景，所以那座王國就在那里了。”霍華德說道。
“這部劇需要一個主角，所以你就出現了。
這部劇需要一個反派，所以也就有了我。
然而，這部劇的主角已經出了問題了，所以這部劇已經不能再演下去了。
而我這個反派自然也就沒了原本的作用。
說起來這一點，我也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恐怕還沒那麼容易從凡人的泥潭中脫身。”
“你加入了他們。”維吉爾看向霍華德。
“是的，他們接納了我。”霍華德說道。
“那如果這部劇沒了我這個主角會怎麼樣？”維吉爾不管霍華德現在成什麼樣子，他現在只想管自己家里。
“無法取悅觀眾的劇目最終只能倒閉，而里面的東西，如果能回收再利用的話，那便能夠再利用，如果不能，那就只能丟掉或者銷毀掉了。”
“銷毀？怎麼銷毀？”
“還記得20多年前的那場災難嗎？”霍華德問道。
“你是說國王陛下功成名就的那場災難？”
“一位主角，一位英雄，自然是需要對應的舞台的，不是嗎？”霍華德笑著說道。
“你不做什麼嗎？”
“做什麼？我要做什麼呀？”霍華德笑著看著維吉爾。
“為什麼不阻止災難的發生？”
“我為什麼要阻止？這是組織里的決定。”
“你難道不打算救你的親人嗎？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嗎？”
“親人？我現在已經是超脫凡人的存在了，他們不再是我的親人了。”霍華德放聲大笑。
“你！”維吉爾很氣，但此刻沒有任何辦法。
他現在被束縛著，什麼都做不到。
“虞先生呢？他被你們關到哪去了？”
“虞先生？什麼虞先生？你說的是那位邪教教主大人嗎？真虧你能從他的嘴里撬到我們組織所在的位置。
不過很抱歉，他現在應該已經化作春泥了。
這就是背叛組織的下場。”霍華德說道。
“這樣嗎？”維吉爾立刻就意識到了這些人似乎並不知道虞峰的存在，于是後面就什麼都不說了。
這個時候，他終于明白了虞峰所說的“只要他們不想搭理別人，沒有任何人能夠注意得到他們”這句話的含金量了。
但既然虞峰沒有被這些人抓住，那他現在跑到哪去了呢？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你在想我的事兒？”
維吉爾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順著聲音望去，虞峰正靠在旁邊的桌子上，吃著隻果。
然而他就那麼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里，周圍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這有個人在啃隻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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