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恆天...”
前不久周全提起自己的同學時,還是有說有笑的,但此刻,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一直以來,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是一副笑呵呵模樣的周全此刻也終于繃不住了。
正打算沖出去的他直接被山石抓住後衣領拎了回來。
“你現在是去打算送死嗎?還是說想把你妹妹好不容易回歸正軌的生活葬送?”山石說道。
“可是...我...”
“要講究方法。”山石說道。
“誒?你不是要阻止我?”
“我為什麼要阻止你報仇呢?這份血海深仇,你想報,那是正當的,沒人可以反對。
不僅不會反對你,我還會支持你。
我現在阻止的,是你把自己給毀了。”山石認真的說道。
“我見過太多你這樣的人,他們為自己的生命下了一個完全,也是最後的意義——復仇。
他們不在乎復仇之後自己還剩下什麼,哪怕自己的身軀被復仇之火燃燒殆盡。
但你不行。
你還有她。
她的生活終于能回到正軌了,你想讓她繼續生活在痛苦之中嗎?”山石指向旁邊的周玲。
“你們只剩彼此了,明白嗎?”
“我...我明白,但是...”
“所以我才跟你說,要講究方法,腦子長在脖子上可不是用來看的,也要學會動腦筋。”山石說道。
“您有辦法?” 王大美問道。
“有一點點。”山石露出了一個微笑。
“那個小子現在的情況雖然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王隊長,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需要你幫忙。”
“您盡管說。”
“這份調查記錄里記載了這些年來所有深受其害的人,幫個忙,把他們都找過來。
這份仇恨不僅僅屬于周全他們一家,我得讓所有受害人都親眼見到那一刻。”
“我明白了。”王大美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也想幫忙。”周玲忽然開口道。“這也是我的仇。”
山石看了一眼,然後笑了笑。
“你說的沒錯,但你最需要做事的就是兩個字。”
“哪兩個字?”周玲問道。
“成長。”山石回答道。
“成長?”周玲有些不太理解。
“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沒有一巴掌拍死對方嗎?”山石問道。
“你能做到?”王大美有些驚訝,對于那位龍恆天的實力,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有史以來最高的天賦之一,加上官方探索隊對它的大力培養以及資源傾斜,龍恆天幾乎可以說是當今最強者了。
這還不包括他手里所藏著的那些不為人知的牌。
比如說官方曾經丟失的那些傳說級卡牌,應該都在他的手上。
“咱們認識的也挺久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本事嗎?”
“不知道。”王大美搖了搖頭,眼前這位她知道很強,但也不知道到底多強。
“算了,我也懶得解釋,反正你只要知道我能輕松的收拾他就行了。
那你們不妨猜猜看我為什麼沒有直接收拾他?”
眾人搖了搖頭。
“是因為對方的影響力。”
在藍星幾十年之前,並不是所有罪犯都能獲得應有的懲罰。
那時候還是第一代修羅,他雖然能夠不斷的從過去帶回罪證,但是有一些罪犯他們在當時並不能受到應有的懲罰。
因為這麼做的代價很大。
假設,懲罰是火焰,可以燒盡罪孽。
但罪犯本身並不僅僅只由罪孽組成,罪孽只是他們被定為罪犯的根本原因和直接原因。
罪犯本身的組成部分是很復雜的。
但如果一個罪犯是一塊由罪孽包裹而成的炸藥,那麼,他是否還能夠用常規的懲罰火)去處理?
肯定不能。
炸藥遇上火焰,會爆炸,傷及無辜。
對方的影響力越大,那麼這份炸藥的烈性就會越強,爆炸後的威力也就越大。
這也是為什麼山石會常用殺人誅心這一手段。
先讓對方內在失去活性,然後再按照正規流程進行處理,這樣這份炸藥就不會爆炸了。
貪財的人使其失財,貪吃的人使其厭食,易怒的人使其忍耐,好色的人使其戒守,懶惰之人使其操勞,傲慢之人使其謙卑,嫉妒之人使其大方。
越是想要什麼,就越是得不到什麼。
因什麼而犯罪,最終便會失去什麼。
讓對方窮其一生求而不得的東西,在自己眼前慢慢溜走。
讓對方終其一生追尋的東西,變得毫無價值。
讓對方被自己內心中燃起的火焰燒灼殆盡。
此所謂“殺人誅心”。
龍恆天此時的影響力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舉世無雙了。
如果直接一巴掌把他拍死的話,那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山石才會制定“殺人誅心”計劃。
“這麼做真的能有用嗎?”
“當然,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讓他所追尋的那些東西變得毫無價值。
而其中一點就是成長的過程。”山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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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龍恆天所追尋的東西是什麼呢?
財富?名聲?勢力?實力?又或者別的什麼?
都無所謂,無論是什麼,山石都會讓他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來所丟棄一切而取得的事物變得一文不值。
“看到這上面所記錄的東西了嗎?我會一個不落的都給他來一遍。”
山石拿起桌子上的記錄,里面記錄的便是龍恆天一直以來所做的事。
奪寶,是他最常干的事。
寶物,有能者居之,是他時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殺人奪寶是有代價的,殺人此事本身就是違法犯罪,同時意味著拋卻自己的良心,變成野獸。
在龍恆天一類的人看來,只要寶物有價值,那麼這份代價也是值得的。
但如果這個寶物變成白菜價,人人都能買,人人都能輕易的買的話,那這份代價還值不值得呢?
龍國最高科學院農業科學研究院的主旨可以概括成一句詩︰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而這就是山石,現在需要小七幫忙做的事情。
得讓某些東西變成白菜價才行。
或者說,不僅僅讓那玩意兒變成白菜價,得讓那玩意變的跟路邊的野草一樣。
旺財看了都嫌棄。
連旺財看了都嫌棄的東西,某人卻奉若珍寶,那不就顯得某人非常可笑了麼。
當然,這還只是第一步。
但目前,先把這第一步做好,然後再接著來談下一步。
王大美點了點頭,離開店鋪,前往地下城之外找門路去聯系相關的人了。
“那麼,你知道他為什麼要一直針對你們家嗎?”山石看向周全。
“難道不是因為我的福緣嗎?”周全問道。
“是,但不只是。
如果只是看上你的福緣的話,那麼你的災難應該在那場覺醒大會之後就結束了。”山石說道。
周全的福緣所影響的最為深刻的地方,就是他原本的天賦。
周全本應該是那場覺醒大會上最為亮眼最為靚的崽。
但可惜的是,這份福緣,被人奪走了。
或者說奪走了一部分。
如果那場大會結束之後,對方就沒有下一步動作了,那麼接下來的時間周全還是能夠有一段美滿的生活的。
沒了那些超凡的力量,他還有家人。
他還有愛他的人,也有愛他的人。
但可惜的是,他們被奪走了,被偷走了。
而最後一次,也就是周玲出事的那一次,徹徹底底的將周全的福緣給斷絕了。
這薅羊毛盡擱一個人薅,把周全這只羊薅得跟葛大爺似的,差點沒把這只羊給凍死。
周全最後沒死也是因為周玲救了他。
周玲與周全是親兄妹,兩人最終剩余的福緣雖然不多,但還有點。
如果當時是一個人抗,那誰抗誰死。
而兩個人扛的話,一個傻一個倒霉透頂,在生死邊緣徘徊。
若不是周全過去的福緣真的非常深厚,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周全是活下來了,可其他人就沒那麼好運了。
雖然山石讓王大美去聯系那些曾經遭到過背叛與迫害的人,但實際上,這份記錄里所記錄到的人,有一大部分已經沒了。
有個地獄笑話說過,有那麼一類主角,把殺人全家看得最重。
但真面對這類主角的時候,可沒人能笑得出來。
“那我現在,究竟是有福之人,還是無福之人?”周全問道。
“你是一個未來有福之人。”山石回答道。
“?”
“福緣就像是一汪泉水里的水,雖然它可以被舀干,但只要泉眼還在,水還是會有的。
對方抽取福緣是通過在你身上放著一根寄生蟲一樣的玩意兒。
一刻不停的從你身上將福緣源源不斷的輸送過去。
現在我把那個寄生蟲給捏死了。
不過泉水的恢復需要時間。”山石解釋道。
“那他過來是為了?”周全問道。
“因為對他來說,如果沒能從你身上汲取到福緣的話,那就說明你已經死了。
但是他卻從別人那里听到了你的消息。”
“所以他是想來確認我究竟是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
“也是來確定你為什麼會沒事的。”山石說道。
對方很小心,在商店周圍逛了一圈就離開了。
“那他為什麼不直接進來找我?”
“因為他在害怕。”
“害怕?害怕什麼?”
“他之前做過什麼,他就在害怕什麼。”山石回答道。
“?”周全撓了撓頭,“可我沒他這個本事啊。”
從別人的身上源源不斷的抽取服務員灌注到自己身上,這從哪兒來的本事啊?從來都沒人听說過。
“重要的不是你有沒有,而是他認為你有。”山石回答道。
“?”周全更懵逼了。
為什麼他會認為自己有啊?
這是為什麼呢?
山石笑了笑,沒有解釋。
大概率是因為,龍恆天認為周全和他一樣,有了“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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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用來奪取他人福緣的玩意是系統產物,對于龍恆天而言,這世界上就不存在有任何能夠破解系統產物的人。
他對系統的信心比對自己的要大的多得多的多。
但也正是如此,他完全看不到這家商店背後究竟藏著些什麼,又躲著些什麼人。
他以為周全和他一樣覺醒了什麼什麼系統,或者是亂七八糟的什麼玩意。
因為這座大狗熊的神秘商店看上去也那麼回事,所有人也都是這麼傳的。
畢竟在所有人看來,除了系統之外,還有誰能夠拿得出那麼多的高等級高稀有物品?
所以,周全等于系統的打工仔這個等式就成立了。
而在龍恆天眼里,周全是系統宿主這個等式也成立了。
他為什麼會害怕?
就是因為他做過那些事情,他知道那些事情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所以他才害怕。
當那些事情落在別人頭上的時候,他是不會怕的。
“他現在可能還在慶幸,你沒有發現當年的那些事,也沒有發現他的不同。”
“他的不同?”周全有些懵。
“哦對,我忘了,你確實沒發現這個。
不過不用在意這個細節,這樣反而更能讓對方放松警惕。”山石拍了拍腦袋。
“哦,那如果這幾天他還來的話,我要怎麼辦?”周全問道。
“放心,他不會來的。”山石回答道。
“為什麼?難道他不眼饞這家店里的東西嗎?”
“他不敢。”山石笑了笑。
“為啥不敢?”
“你就當他怕了吧。”
“怕?他還會怕?”周全不懂。
但山石可太了解這一類系統宿主了,這群人可以在自己的舒適圈里過得非常的舒服。
但是只要遇見系統無法搞定的東西,他們就會跟一只受了驚的麻雀一樣,焦躁不安,開始疑神疑鬼。
一個人心里是什麼樣的,那麼他眼中的世界便是什麼樣的。
內心純良的人看世界也是純良的,所以這樣的人就不太容易有被害妄想癥。
而內心陰暗的人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們總想著對別人有不好的想法,所以在他們眼里,別人也總是有著對他不好的想法。
所以這樣的人有極大的可能會有被害妄想癥。
如果沒有,那就說明,這人的內心里還有一點光。
有人說,人活著的意義就是去碼頭整點薯條。
可惜有些人的眼楮就放在那些薯條上了。
他們從沒想過,如果沒有碼頭的話,也就沒有薯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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