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明按照對方留下來的地址來到了對應的地點。
在一座大廈一個非常偏僻的角落的一個辦公室里。
“你好，請問這里是雞擬態媒體工作室嗎？”
林明敲了敲門，很快便傳來了開門聲。
“是你啊，你這麼早就過來了，先進來吧，老大出門辦事兒去了。”
阿坤開門讓林明進去。
房間里沒什麼東西，就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再加上一台電視機。
電視上正播送著新聞。
既然那位老大還沒回來，不妨看會兒新聞，看看人們是怎麼對自己做出評價的？
“上一場入侵已經結束了，但關于那只突然出現的特殊怪獸，可以說是引起了人們的熱議。
本次節目我們請到了著名的怪獸評論家李有才先生，你好，李先生。”
“你好，主持人先生。”
“李先生，關于上一次入侵之中，那只突然出現的幫助人類抵抗入侵的怪獸，請問你有什麼看法嗎？”
“我現在先暫時不提出我的意見，請各位先看一遍當時的戰場資料。”李有才讓主持人快速簡單的播放了一遍當時戰況。
“沒想到我還是挺上鏡的嘛。”林明看著電視機自己英勇作戰的身姿，點了點頭。
“請問大家有沒有從這次的戰斗中看出什麼來？”李有才問道。
“還請您解釋一下。”
“你們看這一只猿猴，它的起手動作，這是非常正規的人類軍隊的拳腳功夫。
你們可以仔細的看，無論是出拳還是出腿，都像是一個練了這套功夫還沒兩年的年輕人。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李有才的話讓林明瞬間變得汗流浹背，林明心里想著︰難不成自己會因此暴露？
不過接下來李有才的話，讓林明長舒了一口氣。
“說明什麼？說明了這只怪獸，它在學習人類，它在模仿人類。”
“你說的沒錯。”主持人附和道。
“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人類和怪獸比起來有可比性嗎？”
“我想除了那些超級英雄們之外，恐怕從戰斗力方面而言，絕大部分人類都比不上一只普普通通的怪獸。”主持人說道。
“你說的沒錯，人類與怪獸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大。
動物們會模仿比自己強大的生物，而人類顯然是不比怪獸們強大的。
但他居然還在模仿人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知道。”
“這說明這只怪獸具有相當的智慧。
你們再看這一段畫面，這只怪獸古怪的行為。
很多人都很納悶，這只怪獸這時候為什麼要做這種動作？
那你們如果把整個戰場聯系起來，你就會明白，這只怪獸是在配合人類一方遠程火力的進攻，以及為天上轟炸機創造機會。
如果說前面的那一套功夫還可以簡單理解為動物模仿人類。
那麼現在的這套行為可以說明，這只怪獸擁有的智慧不亞于人類。”
“那這是否意味著這只怪獸可以更加輕松的配合人類的戰斗？”
“錯，大錯特錯。”李有才擲地有聲的否定了主持人的看法。
“如果他沒有這麼高的智慧，那麼我們或許還可以有這種想法，但恰恰是因為他有這麼高的智慧，所以我們要擔心另外一種情況。”
“什麼情況？”
“計謀。”李有才說道。
“計謀？”
“人類之所以能夠屢屢成功抵抗怪獸的入侵，不僅僅是因為超級英雄們所擁有的那般強大的力量；
更是因為我們能夠針對怪獸的特性使用計謀。
可以針對不同的怪獸使用不同的戰法，以打出更好的效果，這是人類的智慧，在面對怪獸的力量所做出的成就。”
“是這樣的。”
“那麼，當一只怪獸，一只擁有高等智力的怪獸在模仿人類，在學習人類，那你覺得他會不會學習到人類的計謀呢？”
“這...”主持人有些遲疑。
“人類前線的防御可以說是固若金湯有，無數英勇的將士們和無畏的超級英雄們的守護。
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只怪物能夠突破前線的防御，來到我們後方。
以怪獸的那種直愣愣的腦子，他們肯定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硬沖。
但現在這只怪獸可不一樣了，他有腦子，有智慧，你覺得它會像其他那種沒腦子的怪獸一樣，直愣愣的往上沖嗎？”
“應該不會。”主持人回答道。
“不是應該，是肯定不會。
強攻不行的話，那就只能智取了。
主持人，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怪獸，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怎麼樣突破人類這固若金湯的防御？
或者說，要達成什麼樣的條件，怪獸才能夠跨越這道防御，來到後方？”
“人類認可怪獸？”
“沒錯，就是人類將怪獸視作友方的時候。
這一次這只怪獸的行動，說不定就是怪獸在配合使用苦肉計，騙取人類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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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獲取人類信任的怪獸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跨越前線的防御來到後方。”李有才一拍桌子。
“但這是不是有些言過其實了？怪獸真的會這麼做嗎？”主持人問道。
“你看看那只怪獸的行為表現，他擁有那麼高的智力，你敢打賭他不會這麼做嗎？”李有才反問道。
“那以您的意見，您認為該如何對待這只特殊的怪獸呢？”
“據我所知，人類目前還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限制或者控制怪獸的行動，因此也就不存在控制這只怪獸的選項了。
人類面對這只怪獸唯一的選擇，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他。
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怎麼這樣？”林明听見李有才的看法，一拍桌子，看起來非常不高興。
自己明明是在幫助人類抵抗入侵，為何對方會有這樣的看法？
“有這種看法不奇怪。”阿坤在一邊說道。
林明看向阿坤，等待著對方的後續。
“他們把怪獸當人看，給了怪獸們與人類同等的待遇，但客觀上，怪獸不是人。
怪獸們對人類的傷害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在客觀上被無視的。
一只怪獸的友善是無法抹除長久以來怪獸們對人類所帶來的傷害的。
相反，人類因怪獸的傷害而產生的所有負面情緒都會將其當作是一個傾瀉口，奔涌而去。
你會被所有人針對到死。”阿坤說道。
“可我是人。”林明回道。
“誰知道呢？誰又在乎呢？”阿坤聳了聳肩。
“你究竟是不是人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需要宣泄自己的情緒，而你就是那個情緒的垃圾桶。”阿坤指著林明說道。
“可我是好人啊。”
“就是因為你是好人，才會這樣。
老大曾經跟我說過，好人相比于壞人而言，更加容易被人用槍指著。”阿坤回答道。
“怎麼樣，听完我的話，是不是覺得，自己似乎就不該當個好人？”
林明皺著眉頭，有些猶豫。
“老大說了，如果你因此而猶豫的話，那就說明我們這個媒體就算創建對了。”
“什麼？”
這時，門口傳來了開門聲。
“老大，你回來了。”
“嗯，啊，這小子到了，我還以為你今天會睡個懶覺呢。”雞哥一眼就看到了在一旁情緒比較不對的林明。
“你罵他了？”雞哥看了看林明，轉而看向阿坤。
“我哪敢。”
阿坤連忙搖頭。
“那這孩子怎麼感覺一副被懟了的表情？”雞哥問道。
阿坤沒說話，指了指一旁的電視。
“哦，李有才這個二傻子呀，這年頭真是什麼樣的人都能上節目。”雞哥無奈的嘆了口氣，把電視關了。
“不會真有哪個小可愛信這個二傻子說的話吧？不會吧？不會吧？”雞哥滑稽的看著林明。
“啥？”
“這個李有才呢，本事是有點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說的話就是對的。
這年頭，造謠生事的人多了去了，你要真信這幫人，那我覺得你確實該重新回去上學。”
“上學？”林明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雞哥。
“別以為你現在一身神力就不需要上學了。
我查了一下，你小子初中畢業就出來混社會了。
翻資料的時候我順道看了一眼你的中考成績，以及初中的歷年成績。
說真的，我找只雞去考場上往答題卡上跺一爪子都比你考的好。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你基本上等同于文盲。”雞哥一臉鄙夷的看著林明。
“這不需要，我有實力能養活自己，干嘛還要去上學。”
“你認為上學是做什麼的？”雞哥雙手抱胸看著林明。
“不就是為了能夠有個好前途麼？”林明說道，自己有這身神力，根本不用上學。
“大錯特錯。”雞哥搖了搖頭。
“上學是為了給你這空空如也的腦子里塞點有用的東西，防止被那些沒用的廢料佔據了大腦。”
“你現在的腦子里就是空空曠曠的，別人說什麼，你就往里頭塞什麼，不怪你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就剛才那二傻子的言論，我隨便都能給他挑出七八個錯誤出來，你愣是一個都沒听出來，而且還真信了。”
“呃...”林明一時間無言以對。
“一個人無法持有超出自己認知外的財產，這句話听說過吧？”
“听過。”
“那你有沒有想過，力量也是財產的一部分，它屬于不動產中的不動產。
人的財產由兩部分組成，流動財產和不動產。
不動產很難被消耗，而流動財產會隨著一個人的認知變化變動。
力量屬于不動產中的不動產。
換句話說，這一份最後會離開你的財產，在其他的財產離開你之前，他是不會離開你的。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林明聞言搖了搖頭。
“如果這份力量本身就超出了你的認知。
那麼很快，除了這份力量之外，你將會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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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
“這沒什麼不可能的，這種例子我見的多了。”雞哥搖了搖頭。
“而且你知道如果這份力量本身已經超出了認知，而其他的財產也都已經流失殆盡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
“不知道。”林明搖了搖頭。
“當認知大于等于財產的時候，你能夠很好的掌控這筆財產。
但當這筆財產已經遠遠超出你自己的認知時，就不是你掌控財產了。
而是這份財產在掌控你。”
雞哥眼神中透露一絲微妙。
“你究竟是人，還是怪獸？
這就取決于，是你在掌控這份力量，還是這份力量在控制你。”
“那我要怎麼做？”林明問道。
“很簡單，上學去！”雞哥回答道。
“能不能...不上學？”
林明皺著眉頭的問道，他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上學，感覺就像是在蹲監獄一樣，那太不自在了。
“不能。”雞哥否定的非常干脆。
“那能不能去一些自由的學校？”林明試著談條件。
“你覺得你有足夠的自我管理能力嗎？”雞哥反問道。
“好好看看你的成績，來，理直氣壯的跟我說，你有這份自律。”雞哥掏出一份成績單拍在了桌子上。
林明看了一眼，那是自己三年前的中考成績，幾門課里成績最高的是體育。
剩下的加起來都沒有體育的一半。
“這說明不了什麼吧？”林明從不在意自己的成績。
“這很能說明問題。”
“什麼問題？”
“你的行為更偏向于情緒與自我。”
上學成績不及格可能是天賦問題，但成績平均分個位數，這就不是天賦的問題了。
“這有什麼問題嗎？”
“情緒化並且自我的人的一大特征就是，他們認為他們認為的是對的，並對此堅信不疑。
見過精神病院里的那些神經病嗎？
基本上就跟那幫人差不多，你跟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比那幫神經病知道什麼叫怕。
畢竟，神經病可不知道什麼叫作法律。”
如果換作是網絡這種法律模糊之地，這些人基本上就跟神經病沒什麼區別了。
“你現在的情況說實在的挺危險的，你現在還沒出格，那是因為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力量代表著什麼。
所以我得在此之前，先把你的思想意識往上提一提。
免得你真的一腳踏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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