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世打仗的經驗非常充足。
同時,他逃跑的經驗是非常充足,不然的話……
根本也就活不到現在。
在看見俺煙火綻開了之後,他就知道軍中有人通風報信呢。
他的軍隊是什麼樣子,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些年來就光顧著撈錢了。
其他的事兒,他幾乎不怎麼管。
他的資歷也已經足夠了,官位也是夠高了,根本就沒有再往前的機會了。
要是再繼續往上的話,那麼可能還會非常危險。
因此……
他是準備撈錢足夠了之後,就安安穩穩的安享晚年了。
等到遠處的訊號發出去之後。
很快前面就有騎兵殺了過來。
他耳朵豎起了听著騎兵發出來的動靜兒。
“二千騎兵上下。”
這麼多年打仗的經驗,他還是沒丟的。
很快就判斷出了騎兵的數量,方向,距離。
這騎兵一下來得是很快的。
他身邊那些士兵的揍性,讓他們喝酒吃肉能行,想要讓他們賣命去攔住那沖過來的騎兵,那肯定是攔不住的啊!
他下意識的是轉身直接就跑。
這個時候想要跑,顯然是已經有那麼一點兒來不及了啊。
他是將身上的衣服、鎧甲一脫,直接就趴在了地上裝死。
很快前面的大營,就被騎兵就直接殺入了進來。
殺進來之後。
整個大營之中一片混亂,士兵們在朝著周圍四處逃竄。
等到這四處逃竄之後。
他悄悄的在地上爬了出去。
想要弄一套普通士兵的鎧甲來穿。
只不過……
軍中哪兒有他年紀那麼大的普通士兵啊?
他在偷衣服穿時,很快就被發現了。
被一個人給發現了,一槍就直接刺了過來。
他被嚇得渾身的膽寒,趴在了地上就求人饒命。
黑旗軍的士兵將人給抓了過來,問道︰“你是什麼人?”
劉光世抬頭看去,馬背之上的人在陽光之下,看起來看是非常刺眼,他說道︰“我不過就是一個大頭兵而已。”
“哼,有你這麼老的大頭兵嗎?”
劉光世說道︰“我……我就是一個老丘八而已。”
士兵直接就拿繩子把劉光世給捆了。
劉光世被捆了之後,一路押送進了一群俘虜里。
“伍長。”
“抓到了一個老丘八。”
前面的人轉過頭來,那士兵的伍長是孫安。
孫安此時正在清點著俘虜的人數。
這些俘虜幾乎是沒有任何用。
問他們知道什麼消息,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消息,想要讓他們去打仗的話,他們更加是打不了任何的仗。
這些就是一些純廢物。
這純廢物只要是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那麼也就不會被利用,只能放掉。
要是押送回去的話,還會浪費糧食。
甚至是連被殺的價值都沒有。
要說殺了他們,他們渾身上下有那兒一點兒是值得被殺啊?
揮刀還得要浪費力氣呢。
孫安看著劉光世,“這麼老,怎麼也得是一個當官兒的。”
“送去見將軍。”
劉光世的喉嚨微微蠕動著,“我就不該出來打這個仗。”
“這到底是在打什麼仗嘛!”
他嘴里在不停的抱怨著,實際上心里也清楚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要是……要是能夠好好打理軍隊的話,那麼也就不會出現現在這事兒了。
他就不想好好打理軍隊,同時,又想要從這軍隊之中撈錢。
當他被人給拉過去,在看見了前面的一個人影時,立刻就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嘆息。
“哎。”
“哎……”
“哎!”
前面的人在回過頭來時。
孫安說道︰“將軍,抓住一個自稱是老丘八的人。”
潘鳳在看著人時也是忍不住在笑了起來,說道︰“確實是一個老丘八。”
“幾十年的老丘八了。”
“快給劉將軍松綁吧。”
劉光世身上繩子被割斷之後,他無力的坐在了地上,眼神里在微微波動著,說道︰“潘鳳!”
“這麼多年了。”
“我盡管不想承認,我一直都是在跟你較勁兒。”
“但我也確實是不得不承認,我不如你。”
潘鳳說道︰“你本來就不如我。”
“這別墅公所周知的事兒嗎?”
“你不會真以為……”
“你在什麼地方能夠比得上我吧?”
說著時,他在吹了吹指甲里面的泥垢,說道︰“是什麼時候,什麼東西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你能給我拼一下的啊?”
劉光世說道︰“我以前當將軍的時候,你還是一個丘八呢。”
潘鳳說道︰“那不過就是因為你有個好爹而已。”
“你要是沒那個爹的話,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你也能當將軍?”
劉光世說道︰“你這麼說得我真是一文不值啊。”
潘鳳道︰“不然呢。”
“本來我都不想來抓你的。”
劉光世問道︰“那你為何來了呢?”
潘鳳說道︰“因為,岳飛不好對付。”
“你送個消息去給岳飛。”
“讓岳飛過來和你議事兒。”
“你只要能幫我把岳飛騙過來,我就放了你。”
劉光世說道︰“潘鳳!”
“你他娘的,你現在這身份和地位,怎麼還干這種齷齪之事兒啊?”
潘鳳說道︰“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不就全是這些齷蹉之事兒堆疊起來嗎?”
“你干不干吧?”
“你要是覺得你很有骨氣,干不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來,我就送你上路。”
“你能活到現在的這個年紀,也差不多算是活夠了吧?”
劉光世盯著潘鳳罵道︰“你個畜生!!”
……
岳飛手里拿著信使送來的信,“劉光世讓我過去議事?”
“我和他之間有什麼需要商議的事兒啊?”
“沒什麼是需要和他商議的事兒啊?”
“嗯?”
“不過,劉將軍都已經來請我了,那我也還需要稍微走一趟的。”
“楊再興。”
“帶人跟我一起吧!”
楊再興微微點頭。
岳飛很快就帶著一支人馬奔著劉光世所在地方去。
……
“我真恨我自己啊!”
“我怎麼就能干出這種事兒來的。”
劉光世手里拿著酒壺,他嘴里雖然說著悔恨,“我真不是個人啊!”
不過,他的身體倒是非常誠實。
只要能夠活下去……
他能用任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