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的眼楮朝著遠處看去，說道；“一個被望不到盡頭的官階所馴化的人。”
“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那個長長的階梯之上。”
“那是他一輩子都爬不到盡頭的階梯。”
“晚上準備開戰吧！”
“你帶一支人馬就在城下等著。”
“等到那城門打開之後，你先殺進去！”
楊震的眉梢之上在微微動了動，他也不知為什麼，眼神看向了潘鳳時，他總感覺自己所看見的並不是一個人。
好像是……
一個帶著神性的神。
他眼角微微跳動著，隱隱約約之間，在潘鳳身上的似乎有著那麼一些光芒在微微綻開。
他也不明白。
他唯一能夠明白的大概就是……
找到了以後可以一直所追隨的對象了。
楊震微微點頭，道︰“好！”
“吾會殺進去的。”
潘鳳微微擺手，道︰“你先下去準備。”
“現在已經是到了西夏都城之下了，這個時候西夏肯定是要做最後一搏了。”
“困獸猶斗。”
“更別說西夏這偌大的一個國家了。”
“我們的手里只有幾千人，卻企圖都想要顛覆掉一個國家，這本來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兒。”
“只不過，不可能的事兒，只是從來沒有人做到過而已。”
“只要有人做到過了，那麼，這不可能的事兒，也就變成了可行之事兒了。”
潘鳳微微笑了起來，眼神之中好像是有著什麼光芒，就算是在再漆黑的黑夜之中，也能夠綻放出巨大的光芒來，那光芒是能夠一下照亮這整個，腐朽，黑暗的世界。
……
“折家軍來了。”
一個聲音在大叫了起來。
潘鳳正在殺一頭牛，這頭牛是從哪兒來的，他不知道，也不想去過問，拿著刀一刀是將整個牛頭都給直接斬了下來。
鮮血在噴濺出來時候，他是一下閃身的躲開了。
鼻子在微微嗅了嗅說道︰“砍成碎塊，拿去烤著吃吧！”
“盡量是讓下面的將士都能分得上那麼一塊兒。”
“吾做事兒一向是比較的公平的，只要是能夠跟著我的人，無論我吃什麼，都能有點兒一塊兒肉分。”
說著，他在微微擦拭了一下手掌，道︰“去讓折將軍來見我吧！”
他轉身往後面回到了搭建起來的一個營帳里。
很快折彥質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在看見了潘鳳時，急忙的叫道︰“防御使，你在這里啊。”
潘鳳正將整個牛頭都給扔到了火堆里，火堆里的火焰在不停的撲騰出來，“折將軍，你來了啊。”
“等會兒一起吃肉啊。”
折彥質說道︰“防御使，今天是過年啊。”
“嗯？”潘鳳眨巴了一下眼楮，︰“今天是過年嗎？”
“那我這頭牛殺得可正是時候啊。”
“你軍中可有什麼吃的？”
“要是沒什麼吃的，出去搶一點兒吧。”
“我可準許你帶兵出去劫掠。”
折彥質在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西夏的黨項百姓，也是百姓，我們沒必要的來禍害和這些百姓。”
他自己本來就是黨項人，盡管已經加入宋國多年，現在也已經完全就是一副漢人打扮的。
不過，他也還是從未忘記過自己乃是黨項人，他們現在的殺入到了西夏腹地，這周圍的百姓可都是黨項百姓。
他也是難以將自己手里的屠刀舉起來對準自己的同族之人。
潘鳳說道︰“好。”
“過了今晚之後，我們進這西夏都城里面去過年。”
折彥質有點兒意外，問道︰“防御使這就要進城嗎？”
“不再休息片刻了？”
潘鳳說道︰“遲則生變。”
“趁著現在正是士氣如虹之時，直接一舉攻入進去，一而再，三而竭。”
“不能再任何等待了。”
“當然，還有一個變故，就是在我們身後，恐怕也會出現那麼一些變故啊。”
折彥質點頭，道︰“明白。”
“不知防御使要我做什麼？”
潘鳳說道︰“你帶兵去攻另外一個門。”
“天黑之後，就立刻展開攻城。”
“就算是攻不上去，但是，這氣勢必須得打出來來。”
“等到夜深了之後，吾會出兵去夜襲另外一面城牆。”
“明日能不能在這城里過年，就看你造勢如何了。”
“你若能夠聲勢浩大，一下將城內的守軍都給全部騙過去。”
“那麼，這一戰我就能有著七成的把握了。”
折彥質也是在思量了一下，說道︰“我盡力吧！”
“這一路奔襲過來，下面的將士們也確實 有著那麼一些疲憊了。”
“而且， 我們是並未帶什麼攻城器械的，想要讓這攻城看起來越加的真實，也還是需要做一番部署。”
潘鳳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說道︰“現在距離天黑還有那麼一段時間，你還能多準備一會兒。”
折彥質在了一口氣，聞到了什麼燒焦的味道，轉頭看去時，那火堆里面牛頭，此時已經著火了，火焰在撲騰起來呼嘯著，讓周圍都變得很是溫暖，嘴里呼出來的氣都未變成白霧。
“這牛頭浪費了啊。”折彥質說道。
潘鳳說道︰“能看一把火，也倒是算不得什麼浪費。”
“這就喜歡這火！”
折彥質在抱拳，道︰“防御使，那吾就先下去準備攻城了。”
潘鳳道︰“好！勞煩折將軍了。”
折彥質快速離去。
潘鳳坐在了火堆前，使勁兒的在搓著手掌，他看著牛頭時嘴角微微動了動，他只不過是想要圖個方便而已。
誰知道，是真給燒起來啊。
浪費也確實有那麼一點兒浪費了。
他正在想這事兒的時候，一旁是姚平仲走了過來，問道︰“喂，潘鳳！”
“你給所有人都安排了差事兒。”
“王淵都有事兒干，你咋把老子給忘了？”
“你也給弄點兒事兒來做。”
潘鳳眨巴著眼楮，“是嗎？”
“我沒給你安排什麼事兒做嗎？”
“那你……那你在後面做飯吧！”
“什麼？”姚平仲是一下就大叫了起來，說道︰“潘鳳，你是在故意羞辱我？”
潘鳳道︰“沒有。”
“我也不敢啊，你可是小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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