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實際上卻悄悄地回過頭去，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後那個略帶懊惱之色的妮兒。
只見妮兒嘟著小嘴，眉頭微皺，正一邊快步走著，一邊還時不時抬頭瞪他一眼。這可愛又嗔怒的模樣讓趙錦程忍不住笑出聲來。
妮兒正埋頭急匆匆地趕路呢，突然間好似听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笑聲。
她不由得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聆听，但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
妮兒心里犯起了嘀咕︰這兒除了自己和師父兩個人外，哪還有別人啊？難不成……是師父在偷偷笑話自己？想到這兒，妮兒腳下生風，趕緊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沒一會兒功夫，妮兒就到了師父面前。只見她氣鼓鼓地瞪著對方，雙手叉腰，大聲質問道︰“師父，你剛才是不是在笑話我？”
說完還不忘上下打量一番師父，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而此時的趙錦程，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趕忙收住了臉上原本快要憋不住的笑容，故意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
連連擺手搖頭道︰“沒有沒有，徒兒啊，肯定是你听錯了，為師怎麼會笑話你呢？”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他那微微顫動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只見妮兒氣鼓鼓地撅起那紅潤如櫻桃般的小嘴，仿佛能掛上個小油壺似的，緊接著又狠狠地跺了一下小腳，揚起一小片塵土。
“哼！臭師父，你明明就在笑話我嘛，居然還死不承認，簡直就是個心口不一的大騙子！要去排隊那就趕緊去呀，反正我可攔不住你這尊大佛。”
妮兒雙手叉腰，怒目圓睜，小臉漲得通紅。
站在一旁的趙錦程听到這番話後，先是一愣，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心想，自己這個小徒弟當真是伶牙俐齒啊，一點兒也不輸于她那位阿奶呢。不過只要運用得當，倒也不至于像她阿奶那樣惹人討厭。
想到這兒，趙錦程突然彎下腰來，湊近妮兒的頭頂，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緊緊捏住鼻子。
故意用一種甕聲甕氣的語調說道︰“你要說我心口不一，那為師也就認了。但說我臭？嘿嘿，為師可不答應。倒是你這小丫頭片子，瞧瞧你這頭發，都油得可以拿去炒一盤香噴噴的菜肴啦！依我看吶，真正臭烘烘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說完，他還沖著妮兒做了個鬼臉，逗得妮兒更是氣得直跺腳。
“我才不信呢！師父您沒洗澡的時間肯定比我長得多，不然您蹲下來讓我聞聞您的頭，怎麼樣？”妮兒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充滿了挑釁意味，似乎篤定對方不敢接受這個挑戰，“怎麼啦？難道您真的不敢嗎？”
趙錦程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古靈精怪的妮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逗弄她一番的沖動。只見他嘴角輕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為師有何不敢？”說罷，他竟真的緩緩蹲下了身子。
隨著趙錦程的動作，一頭烏黑濃密且蓬松的秀發立刻映入了妮兒的眼簾。那頭發如墨染一般漆黑亮麗，又似綢緞般光滑柔順，毫無一絲縫隙，仿佛連一只螞蟻都難以鑽進去。
若是將這頭發散落開來，想必會如同瀑布飛瀉而下，美不勝收。
只可惜此刻師父是束著頭發的，所以妮兒只能憑著自己的想象去描繪那幅令人驚艷的畫面。
妮兒一直以來都對師父的頭發羨慕不已。
相比之下，自己的頭發雖然已經從原本的枯黃變得稍微黑亮了一些，粗細程度也有所改善，但與師父的相比仍相差甚遠。
她的頭發稀疏了些，無論怎樣梳理，總是能夠看見露出來的白色頭皮，實在是讓人煩惱。
要是師父那散開來如瀑布般的烏黑長發能夠長在自己的腦袋上，那可真是再好不過。
妮兒痴痴地望著師父的秀發，心里暗自琢磨著，這頭發如此柔順亮麗，簡直讓人看了就想狠狠地薅上一把下來，然後直接安到自己的頭上。
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妮兒就不禁心花怒放起來。
然而，她還是努力克制住了內心沖動的欲望，下意識地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生怕一不小心口水就流了出來。
萬一被師父瞧見自己這副饞相，肯定會認為自己是個心理不正常的變態呢！想到這兒，妮兒的臉頰瞬間泛起了一抹紅暈。
眼楮驀地定在了師父的頭發上，再也移不開眼，這景象實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妮兒的雙眼逐漸睜大，連嘴巴都張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攏。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師……師父，您這頭發為何這般清爽干淨呀？而且還這麼濃密，難道說您背著我偷偷洗過頭了？”
趙錦程听了小徒弟這番天真無邪的話語，不由得啞然失笑。他低頭瞅了一眼正仰著頭、一臉呆萌模樣的小徒弟，心中涌起一股憐愛之情。
真恨不得伸出手去輕輕敲一下她那顆小小的腦袋瓜，但最終還是強忍住了這個念頭。畢竟，要是不小心把小徒弟敲疼了，自己的心又該要疼上好一陣子了。
于是，趙錦程微笑著搖了搖頭，耐心地解釋道︰“為師並沒有背著你洗頭哦，只是這頭發天生便是如此，不會出油，也沒有異味。要不，你來聞一聞？”
說著，他便將頭稍稍低了下去，靠近了妮兒。
妮兒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眼楮緊緊盯著那一頭秀發，心中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稍微靠近一些，但又不敢靠得太近，始終與那頭秀發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
緩緩吐出一口氣後，妮兒鼓足勇氣，用力地嗅了一下。然而，讓她感到驚奇的是，竟然真的沒有聞到任何異味！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要知道一般人的頭發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許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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