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听她說著急送我去做新郎也有些驚慌，連忙問她什麼新郎。
“繡娘要和衍王大婚了，這件事情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女子的話讓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小妖曾經和我們說的，他說曾大江不日就要和聖女大婚，而大婚的地點就是衍宮。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驚，繡娘不會就是徐秋妍吧？可是衍王呢？曾大江嗎？曾大江只是個少年，如果他是衍王的話，那麼小妖說的繡娘應該是那個帶走徐秋妍的少女時期的徐秋妍才對。
不管怎麼說，我都得上去看看。
而且我還擔心徐秋妍母親會帶著人打上衍宮去，那絕對會是一場火拼。
我問女子“大婚是在什麼時候？”
“很快了，至于具體的時間不好說，你也知道，在這個地方我們誰都沒有最準確的時間。”沒錯，這便是虛無境的特點，沒有誰能夠掌握準確的時間，但我認為曾大江能。
想到這兒，我看向了身後的博士的分身，他聳聳肩膀“誰都不能，在這兒你可以嘗試著自己弄出鐘表什麼的給自己計個時，但卻無法定義一個標準的時間參照，這兒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我們根本就無法校正那些自己做出來的鐘表的準確性，擁有鐘表也只能是估算一個大致。”
贏勾說道“那在這兒要約個人見個面怎麼辦？”
“等，不見不散的那種等下去。”
博士的分身說完也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接著說道“當時博士是故意這麼做的，他說只有這樣時間才會停留在一個點上，才能夠保證一切都能夠處于一個相對的靜止狀態。之所以說相對的靜止，那是排除人為因素的，人的行動並沒有因為時間的相對靜止而停止，或是變成慢動作，也就是說，相對保持著正常的行為速度。但時間卻是相對靜止的，所以在虛無境無論你有多少的經歷，所耗費的時間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我感覺這像是一個悖論。
時間怎麼可能真正的靜止，在之前我覺得就好像就是捏著鼻子哄眼楮，可是當我親歷了虛無境中的這一切之後，我還真發現就像博士分身說的這樣。
這麼看來我們之前對于時間的認知還是存在一定的問題。
也就是說我們對于時間與空間的理解或者說了解到現在都還只是皮毛。
博士的分身怕我們不理解，他又說道“你們一直都說時間並不存在，它只是一個概念，可是你們錯了，時間是存在的，沒錯，它確實也是一個概念，但並不因為它有一個概念就意味著它不存在，就像空間一樣，你們覺得空間是不是概念？空間也是概念，但它存在不存在？同樣也是存在的，而且空間是萬物之本，無論什麼樣的生物它都必須依賴空間存在，只是不同的生物，它們所認知的空間不同，像一維生物，就認為空間就是一維的，而二維生物的眼中，空間是二維的，人類屬于三維生物，所以他們認為空間應該就是三維的，可是人類又發現了，其實除了三維空間，還有四維、五維、六維甚至更高的維度。”
我不禁點頭，他說得沒錯，至少現在對于我們人類而言，多維空間的猜測已經得到了印證。
他見我們同意他的這個觀點，又笑笑“時間也一樣，時間同樣不只是一個概念，它一直都存在，它甚至不用依附于任何其他而存在，它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維度。時間是可以截取、折疊，甚至重新打亂排序的，時間可以是靜止的，同樣也可以是飛速運轉的。”
我說道“可是時間不是線性的嗎？”
博士的分身說道“誰告訴你說時間是線性的？”
“博士曾經也說過時間可能不存在。”
博士的分身一愣“什麼，他是這麼和你說的？”
我想了想，我說道“好像是我提出來的觀點，但他沒有否認，而且似乎也為我的觀點了一些理論依據。”
“我明白了，他是在誤導你，只是他並不是真的想要誤導你，因為在他看來或許要和你說清楚時間問題似乎是一件很苦惱的事情，因為在你們的認知當中對于時間這個概念已經根深蒂固，你們總是覺得時間就應該像你們認為的那樣。”
听他這麼一說我感覺我是真的有些懵了，他所說的時間听起來好像可以是一切狀態。
淺淺說道“那豈不像水一般？”
博士的分身听了之後頻頻點頭“沒錯，你打的這個比方還真沒錯，時間在一些特性上跟水確實很相似，也就是說你可以把它設計成任何一種形式，當然，這種形式只是一種虛擬，因為真正的時間是無形的，它的存在只是為了我們來對應其他維度的一個算法。可它並不是可有可無的，不是對其他維度的一種補充，因為它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維度，一個具有無限變量的維度。我知道博士為什麼不和你們解釋這個問題了，因為時間問題已經遠遠超出了你們的認知，哪怕是你們這個世界最高深的科學家，博士的這套關于時間的理論也是他們無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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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了淺淺他們，他們都無奈苦笑。
扶琴的女子一直只是在听，卻不插話，臉上波瀾不驚，也不知道博士的分身說的這些她是不是能听得懂，反正她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好吧，我還真就只能這麼向你們解釋，我若是繼續說下去的話你們會更暈的。其實有時候就按著你們自己的認知去理解也不錯。”博士的分身結束了他對時間的詮釋。
我說道“我們要上山，你呢，要上去嗎？”
撫琴的女人笑了，她長得算不上漂亮，是屬于耐看的那種。
她說道“好啊，我也正好想要上山去觀禮，都說這場婚禮很值得期待，會很熱鬧。”
她說的熱鬧真的就只是婚禮很熱鬧的意思嗎？或許還有其他的所指？
我不知道，她就是個謎，其實在這個虛無世界里，很多人或很多事都是個謎。
“殺死你的那個人是誰？那天你彈那首《十面埋伏》是不是也是意有所指？”
我們一面走，我一面問撫琴的女子。
她看向我，臉上帶著一抹微笑“你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我現在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嗎？至于是誰殺的我我不記得了，你說的《十面埋伏》我不過是隨意而彈罷了，並沒有什麼深意。”
我有些無語，看她這樣子，她是根本不想提起那件事情。
不過我的心里還有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她到底是不是之前那個撫琴的女子？
我沒有說出來，是與不是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之前我們是在那邊的路上遇到她的，這次她出現在這兒，我怎麼感覺她是故意在這兒等著我們的呢？”
袁江問我，我笑了“不管她有什麼目的，最後總會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那你說，她真是死去的那個嗎？又或者，她不是。”
我搖搖頭，這個問題我也不能肯定。
很快我們就看到了衍宮的輪廓。
這說明我們已經要到山頂了。
可是我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听到徐秋妍母親那邊的任何動靜。
我忍不住向著南面的方向看了一眼，女子問我“看什麼呢？”
我說道“我們上山的時候有一隊人從南邊出發，按說他們差不多也應該到了。”
她卻說道“你們應該不是一起的吧？你是不是在躲著他們？否則你們不會選相對難走的北面。”
她很聰明，一下子便猜出了些什麼。
我說道“嗯，不是一伙的。”
“我想他們應該是在山下迷路了。”她淡淡地說。
淺淺聞言有些疑惑“迷路？”
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上山的路只要對直往上走怎麼可能迷路呢？
她說道“你真以為這恐怖嶺是想上就能夠上來的嗎？特別是現在，想要上山就更難了，他們如果硬要上山，估計全得死在山腳下。”
“怎麼一回事？”
“因為除了被認可的人，其他的人是不可能上得了山的。”她越說越玄乎，什麼叫被認可的人？難道我們都是被認可的人嗎？誰認可，曾大江嗎？
我忍不住問出了心里的這幾個問題。
她笑了“曾大江？他還沒有這樣的本事，是衍王。”
我皺眉“衍王不就是曾大江嗎？”
她翻了個白眼“誰告訴你衍王就是曾大江？衍王是衍王，曾大江是曾大江，雖然他們長得很相像，但卻並不是同一個人，而且要說起來你長得更像衍王一些，曾大江太嫩了。”
“你見過衍王？”我問她，她點點頭“見過，我見到的衍王和現在的你只是衣著上有差別，其他的簡直一模一樣，就連表情，說話的語氣也十分相像。”
“你和衍王又是什麼關系？”
“我？我和衍王沒有什麼關系，我是繡娘的琴僮。”
我瞪大了眼楮“繡娘的琴僮？”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她反問道。
“真有繡娘？”我問道。
“當然，這還有假？同樣，衍王也是真實存在的。”
我一下子呆住了，她竟然說她是繡娘的琴僮，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不只是我，就連淺淺他們都看向了女子。
女子見狀笑了“你們都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做什麼？我的臉上有花嗎？”她是故意這麼問的，因為她的心里應該很清楚，我們真正震驚的是她是繡娘琴僮的這個身份。
我說道“現在繡娘與衍王都在衍宮中嗎？”
“不知道，或許在吧，我是被攆出來的，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忘記有多久了。”她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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