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程序錯了”是什麼意思？
什麼程序，誰的程序，怎麼就錯了？
冰冰到底發現了什麼，又或者她在消失之前遭遇了什麼？
當然，我說的遭遇並不是她和我們在一起以後，而是之前。
在徐秋妍找到她之前。
“你不要太擔心，基地那邊已經派出人去找了，九處那邊也很重視，他們聯系了相關部門在全國範圍內展開搜索，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徐秋妍說。
我苦笑，並不是我不相信相關部門，但有時候有些事情確實是他們處理不了的。
如果冰冰母子還在這個現實的世界里那麼找到他們並不難，可是除了這個世界，還存在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空間，假如他們被弄進了某一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時空之中，那麼他們還能不能回來就兩說了。
葉驚鴻說道“或許我們對冰冰還是缺乏了解。”
她這話讓我的內心很是觸動。
不是缺乏了解，而是我根本就不了解冰冰。
我甚至連與她的那段感情是怎麼發生的，怎麼我們就有了孩子的這件事情都沒有一點的記憶。就像突然冒出來的一般，沒有過程，只有一個結果，而且似乎還是我必須接受的結果。
她甚至還比不上那個淺淺，我與淺淺這一世的相見以及她跟我們回來至少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還知道，我和她其實是前世的姻緣糾纏才會牽扯到這一世的。
可是冰冰不是，冰冰就如同一個突兀的故事角色，一個缺少了人物設定的故事角色。
當然，這並不是我想要逃避責任，畢竟我或多或少都已經接受了這個角色的存在。
可是心里還是感到有些古怪。
而且有一點我沒有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並不擔心他們母子的安危，我甚至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們是主動離開的，只是我不知道他們到底用了一種什麼樣的手段，能夠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就這麼消失不見，甚至小念白離開基地的時候，基地的監控系統也形同虛設。
還有就是從虛無境回來，為什麼只有我的記憶還在，其他人根本就沒有關于虛無境里的一切記憶呢？
篡改記憶真就那麼容易嗎？
可是為什麼我的記憶還是那麼的完整。
我清楚地記得在虛無境里見過的每一個人，包括那些鬼族，也清楚地記得在虛無境發生的每一件事，對了，我的芥子空間里不是還躺著盤古斧和射日弓嗎？
可是當我查看芥子空間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古怪的事情，盤古斧和射日弓都還在，可是現在它們卻變得如同我的一根指頭大小，我趕緊把射日弓取了出來。
坐在我身邊的葉驚鴻看到之後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小孩的玩具嗎？是打算送給小念白的？”
我沒有回答，我努力地催動那口訣，可是它沒有半點動靜。
我又取出了盤古斧，那段可以讓它變大變小的咒語顯然也已經失去了作用。
此刻它們真就像孩子玩的古代兵器模型，只是質地看著要精致許多。
我沒有告訴他們這兩件東西的來歷，或許就算是我說出來他們也不會相信。
要說這就是用來開天闢地的盤古斧的話，他們寧願相信盤古是用手指將天地捅出來一個大窟窿。
我把兩件神兵收回到了芥子空間。
徐秋妍說道“小白，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
剛才葉驚鴻問我話的時候其實所有人都好奇地看了過來，徐秋妍自然也是看到了我手里的兩個小物件的。
我嘆了口氣“或許是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有些累了。”
徐秋妍點點頭“你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整天東奔西跑的，別說是身體一直沒閑過，就連腦子應該也一直都沒有閑下來。這樣不行，就算是鐵打的也熬不住，等春城那邊的事了結了你回基地好好的睡上幾天吧。”
葉驚鴻也深以為然。
贏勾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目光移向了車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車窗外，夕陽的余暉將不遠處的一座山灑上了淡淡的金色。
徐秋妍也看到了“好美！”
我突然發現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留意過這世間的美麗景致了。
這些日子，我經歷了很多，走了很多地方，但卻根本就不曾留意過沿途的那些風景。
相反，我的精神一直都是緊繃著的，似乎不是在戰斗，就是在去往戰場的路上。
江小灰開著車，他也看了一眼遠處那座“金山”，不過他卻說道“美嗎？不覺得，相反我感覺它有些不真實。”
江小灰這麼一說我又仔細地看了看。
好像真的不太真實，山腳下的村莊原本也應該受到落日余暉的映照，可是那一抹金色卻只是灑在了那座山上，並不是山擋住了陽光，陽光照射的角度那村莊按說也應該是沐浴在落日余暉之中的，可偏偏那村莊並沒有享受著這最後的光芒，反而顯得有些清冷。
葉驚鴻也留意到了“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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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自然現象誰又說得清楚呢？自然界神奇的地方太多了，不只是這一處。”徐秋妍自然也在我們的聊天中發現了這個現象。
她說得沒錯，很多自然界的“奇景”不都是這樣嗎？只是很多時候我們缺少了一顆去發現它們的心罷了。
我們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車子繼續往前方疾馳。
從這兒到滇南路途遙遠，沒多久我便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听到江小灰的聲音“我們好像走錯了。”
車速放慢下來。
徐秋妍說道“怎麼會走錯了呢，你不是一直都跟著導航走的嗎？”
我睜開了眼楮，便看到江小灰去搗鼓著車載導航，他一面弄一面說道“我是按著導航走的，可是這條路根本就不是導航里的這條，可偏偏在導航里看到的卻是我們的車子。”
“我還是沒听明白，你能說得清楚一點嗎？”我感覺江小灰的表達有問題。
“導航上這是我們的車吧？”江小灰問道。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還是能夠看得明白的。
江小灰又指向了導航地圖“你看這兒，是不是有一條高速分岔路？”
我又點了點頭，江小灰卻指向前方“有分岔路嗎？還有，這兒應該有一個高速出口的，但我擔保前方肯定沒有這個出口，也就是說，導航上這個點確實代表了我們的車，按說我們的車應該是行駛在這樣一條路上的，可是實際上我們的這條路和導航上根本不一樣！這麼說吧，我們現在不知道是在一條什麼樣的路上，但看這個導航，我們的路線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這一次我听明白了。
我說道“所以我們可能進入了某個特殊的空間？”
江小灰苦笑著搖頭“又不像，路上還有其他的車輛，他們又像是在正常的行駛。看車牌，我們又好像已經進入滇南境內了，路上跑的應該是短途車。可按著導航，我們距離滇南至少還有四百多公里。”
我看了一下時間，我之前睡了不到四十分鐘。
如果像江小灰所說的那樣，我們已經進入了滇南境內的話，那麼就有些魔幻了，因為從地下城出來就算走高速，沒有十幾個小時是不可能到滇南的，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而且中途我們還停過車，因為冰冰消失的事情我們耽擱了差不多有十幾二十分鐘。
徐秋妍問道“你確定我們現在是在滇南境內？”
顯然徐秋妍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江小灰輕咳一聲“經驗告訴我應該是的，雖然是高速路上，但一般在某個路段跑得最多的車牌都是當地的，當地人為了方便都會選擇走高速。”
我點點頭，他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前面有高速出口，看到沒，春城南。”
果然，路邊的路牌上確實寫著距離春城南還有五公里。
可是導航里我們至少還在幾百公里之外。
“媽蛋的，希望這不是我們的幻覺。”江小灰自然不會覺得是導航壞了，因為他確實只開了一個多小時便到了春城。
“我們像是走了捷徑！”葉驚鴻雖然嘴上這麼說，她的臉上也充滿了狐疑。
沒錯，十幾個小時的車程，我們一個多小時就到了，理論上說我們確實是走了捷徑，但所謂的捷徑是什麼我們的心里都很清楚，是空間被縮短了。
我們對于空間的認識自然是異于常人，這是空間距離上出現了bug，但真正的問題出在哪兒我們也沒有弄明白。
我們駛入了高速出口。
我給阿五打了個電話，他們說他們即將到進入湘省的地界，我只是交代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我並沒有告訴他我們已經到春城了，因為哪怕是乘飛機都不可能有這麼快。
而且我也還沒有確定我們是不是真的就到春城了，萬一下了高速發現根本不是春城那就太尷尬了。
慶幸的是我的擔心是多余的。
下了高速沒開多久我們就進入了春城市區。
我聯系狗蛋兒，可是他的電話沒打通。
我又聯系了九處在春城的負責人，當他听說我們到春城的時候也很是吃驚。
他以為我們是在機場，在他看來我們應該是乘坐專機趕過來的。
可是他又覺得就算是乘坐專機也不應該有這麼快。
我在電話里並沒有多作解釋，讓他給我們發了一個定位，告訴他不用來接我們，我們會直接去他發給我的地址與他們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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