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袁江要回冒險者的駐地。
那個徐秋妍還在那兒。
我覺得最終還是得在她的身上找答案。
那牆壁上的求救留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既然來了我肯定要把它給弄個清楚明白，不然就這麼回去這一趟我就白來了。
路上袁江問我，來了虛無境這麼長時間，對虛無境有什麼看法。
我想了想說道︰“之前你也听曾大江說了，虛無境是那個博士為人類留下的最後的希望，假如外界的人類真的最終走向了滅亡，那麼虛無境還能夠為人類留下一點火種。”
“那活死人呢？活死人的存在又意味著什麼？”他又問我。
我愣了一下，我還真沒想過活死人的事情。
我看向袁江︰“那依你之見，活死人又意味著什麼？”
“若是在之前我可能還想不明白活死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經過大江對虛無境的描述，我覺得活死人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人，他們作為人的生理特征仍舊是存在的，而且從醫學的角度來看，他們是活著的，只是他們的感官受到了限制，我就在想，這是不是博士對他們的一種保護？”
“保護？”
“沒錯，畢竟博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人類是有著人性上的缺陷的，正常人都有欲望，都有野心，都有著自己的小九九，每一個人本質都是自私的。所以博士為了保證人類能夠真正留下火種，他把一部分人弄成了活死人，他讓這些活死人的思維及行動都變得遲緩，或者說，他讓這群人暫時失去了正常人的心智，這樣活死人就能夠規避人類的一些弱點，他們不會勾心斗角，也不會相互傷害，相反的，他們會變得空前的團結。活人與活死人的區域劃分應該也是一種保護手段。”
我听著袁江的話，感覺好像還真有那麼一點意思。
袁江見我望向他，尷尬地笑笑︰“我只是瞎想罷了，不一定對。”
“那你說在虛無境是活人多，還是活死人多？”我問他。
他想了想︰“人數大致是一樣的吧，不過活人可能要多一些。”
“活人要多一些，但活人為什麼沒想過要把活死人給滅了？要知道，如果你說的那些成立的話，活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肯定是會將活死人當成敵人的，畢竟活死人佔據了虛無境很多的地方，而且這些地方是活人的禁區，活人進去很可能就會被同化，成為活死人。”
“因為有冒險者和獵手組織的存在，在虛無境，一旦有什麼大的動作都會被他們盯上，一旦被盯上，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便是我，也不敢真的亂來，也只能用成親那樣的事情來進行試探。當然，之前我並不知道，一直在某處盯著的那雙眼楮竟是冒險者與獵手組織，更沒想到，他們的背後站著的人會是曾大江。”
說到這兒他苦笑了一下︰“我一直都覺得自己與曾大江一樣，而且我自認為自己的實力也好，不顧一切也好，心智也好都不會比曾大江差。我去找他，就是想與他合作，一起在這虛無境有一番作為，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人家原本就已經站在山頂了，而我呢？”
他確實感覺到一種挫敗，他袁江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在虛無境同樣也是有些名氣的，而且他也是有真本事的，他覺得自己與曾大江應該都是人中龍鳳，可是現實卻給了他一記耳光。
“如果有機會離開這兒，你還會留下嗎？”我問他。
他搖搖頭︰“不了，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虛無境根本就不需要什麼主宰者，就連曾大江與博士都沒有真正想要主宰它的意思，他們只希望虛無境能夠就這麼存在，能夠讓這些人類得到保全。任何想在虛無境興風作浪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過這一次時空獵手的出現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虛無境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估計虛無境接下來會關閉一切與外界聯系的通道。”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也想到了，而且從曾大江給我的七日之期來看，他們要關閉通道的時間應該會很快。
“咦！我們走錯路了？”袁江驚訝地叫了一聲後說道。
我也停下了腳步。
我相信我們並沒有走錯路，可是此刻我們卻不知道置身于何處。
這兒像是一個莊園里面。
按說我們現在應該都還沒有走到恐怖嶺的山下。
而且恐怖嶺我們來了不止一次，山腳下哪里可能會有這麼一座莊園。
莊園的門口停著一輛車，沒錯，真的是車，只是這輛車看著很簡陋與粗糙，就像是用手工打造的一般，那車輪應該是實心膠。
駕駛位上坐著一個年輕人，他的雙手扶著方向盤，車子沒有熄火，那發動機的聲音有些大。
“二位，上車吧！”年輕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和袁江對視了一眼，袁江警惕地問道︰“你是誰，這是哪，你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袁江一口氣問出了三個問題。
年輕人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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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拍了拍袁江的肩膀︰“上車吧，至于你的這些疑問我想馬上就有答案了。”
袁江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跟著我上了車，我們坐在後排。
老實說這車子坐著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舒適性，估計就連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小汽車它都比不上。
這顯然就只是一個代步的工具。
不過當車子跑起來的時候我還是能夠感覺到它的速度的，它直接就進了莊園，在莊園里的小道上它居然能夠跑出七、八十公里的時速來。
我偷偷看了一眼齊師傅給我做的那塊手表，默默計算著路程。
差不多開了二十分鐘，也就是說，這車子在莊園里跑了差不多近二十公里的路程，我皺起了眉頭，這莊園有那麼大嗎？還有，這莊園真的是在恐怖嶺嗎？
終于，車子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我們下了車，我看到別墅四周都有著幾棟小樓，亮著燈。
只是我們卻沒看到一個人。
年輕人也下了車，他走到我的面前︰“江先生，請跟我來吧！”
他帶著我們走到了別墅門口，敲了敲門，別墅的門開了，開門的也是一個年輕人，他看了看再我們來的那小伙，點點頭︰“進來吧。”
我們走了進去，在客廳里，我看到了一個人。
他正坐在那兒喝著咖啡。
听到動靜他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笑容︰“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我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其實當我上車的那一剎那我便已經猜到了我們要來見的人是誰。
博士。
真是這家伙。
“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我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袁江似乎有些局促，我對他說道︰“坐吧，杵著干嘛。”
袁江這才坐下，我對袁江說道︰“知道你對面這家伙是誰嗎？”
袁江也是個聰明人，他抿了抿嘴︰“該不會是博士吧？”
我點點頭︰“沒錯，他就是博士。”
博士眯著眼楮笑，然後對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說道︰“去給他們泡杯咖啡。”
年輕人轉身就去了。
“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在這里？”我望著博士說道。
博士收起了笑容，用很平靜的口吻說道︰“我之所以會在這里是因為你的安排，連同這個虛無境也是你讓我弄出來的。”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虛無境居然與我有關系？
博士苦笑︰“只是並不是現在的你，而是未來的你。”
“未來的我？那麼眼前的你也是未來的你？”
博士點頭︰“沒錯。”
“可是曾大江卻是少年的我，過去的我。”
“不矛盾，是我把他接過來的，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他送回去，不會改變你的人生軌跡。”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博士道︰“我是為了保護他，小祠堂口出事之後，一直有人想要追殺他，雖然他的父親，哦，也是你的父親一直在努力保護他，但敵人太過強大，弄不好會連你父母的性命都會搭上，還有你爺爺。所以我便把他給弄來了，在這兒沒有人能夠危及到他的生命，而且在這兒他能夠找到他存在的意義。”
“他確實讓我刮目相看，我沒想到少年的我竟然會這麼厲害。可是為什麼我的記憶里並沒有這一段呢？”
“因為他離開的時候我會抹除關于虛無境的記憶，這是對他好，也是為虛無境好。其實這些都是你的意思，我只是照著你的意思在執行罷了。”
這些竟然都是我的意思？
未來的我？
他這麼一說我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了。
我輕咳了一聲︰“那衍王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世界總得有一點歷史吧，不然會讓人懷疑的。所以我才弄出了一個衍王的傳說，這個衍王還是利益于你和我說的大衍城和衍墟的故事。”
“那繡娘呢？繡娘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她怎麼也叫徐秋妍？這件事情你應該和我好好解釋解釋吧？”
博士正色地道︰“繡娘的傳說不是我弄出來的，我一直在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你見到的繡娘就是徐秋妍，而且她應該是之前的徐秋妍，我認真地查過，她進來之前，她是在終南山參加九處的特訓。”
我瞪直了眼楮，沒錯，徐秋妍之所以改變就是從那次特訓之後。
那以後我們再見面，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出現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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