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語說得也沒有錯。
我確實應該和徐秋妍好好談談了。
畢竟我這樣一直逃避也不是事兒。
我點點頭︰“好的,那我去找她聊聊。”
殷無語的目光望向了前方,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前面站著一個女孩,沒錯,就是女孩,背著個小書包,她的一雙眼楮正緊緊地盯著我,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不正是徐秋妍嗎?
她怎麼就出現了?難不成真是心想事成?
殷無語苦笑︰“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不愧是無夢之境。”
他對我說道︰“老大,我就先回了,你們聊吧。”
我嘆了口氣,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我走上前去︰“秋妍,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她笑了︰“那去你家吧,我知道你的家里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你知道?”我有些錯愕。
她收起了笑容︰“你爸媽已經離開了不是嗎?”
我點點頭,她又道︰“你現在也想要離開,可是你卻不想一個人離開,你覺得你有責任把所有的人都帶出這個夢境。”
責任?
我還真沒有這麼想過,我不覺得這是我的責任。
我只是覺得他們都是因我而進入夢境的,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那樣我的心會不安寧。
我們向著我家走去。
進了院子,她讓我把門關上。
“你要喝茶嗎?”家里沒有什麼飲品,能夠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母親自己炒制的那些茶葉了。
就連這茶葉也剩不了多少,陸羽走的時候母親給他包走了大半。
自己炒的茶能夠得到陸羽這個茶聖認可母親是很開心的。
“我還是個孩子。”她看著我嗔道,小孩子不能喝茶嗎?
“秋妍,你應該知道,我有心結。”我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自己泡上了茶。
她點點頭︰“我知道,是因為冰冰。”
“還有你,其實我現在才發現,我對于你的了解並不深,雖然有時候我們像是心有靈犀,能夠知道對方所想,但你很輕易就知道我在想什麼,而你想什麼除非你願意讓我知道,不然的話……”
她笑了︰“所以你覺得不公平?”
“公平?不,我從來沒想過公平不公平,但你的秘密太多,多到讓我有些害怕。從進入那個無名基地之後你便消失了,後來我們在地下城再見,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而且還出現了一個冰冰,更要命的是……”
我還沒說完她便說道︰“更要命的是你發現自己與冰冰之間的關系有些不清不楚,甚至你們還有了孩子。江小白,對于在江城的那些記憶你真的就一點都沒有了嗎?”
我沒有說話,我是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她冷笑一聲︰“你與她之間的關系是真的,但我不怪你,因為那是她誘惑你,一個女人如果舔著臉去勾引一個男人的話,那個男人是根本沒有任何的抵抗力的。”
我眯起了眼楮,她的意思是冰冰勾引我,然後我與冰冰之間便真的發生了什麼,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這麼說來那個孩子確實是我的了。
“江城的事情是發生在若干年之前,為什麼後來並沒有听你提起過?”我問她。
她的眉頭一挑︰“我為什麼要提,好容易你都忘記了,我為什麼還要提起,這件事情對于我而言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她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了。
而她整個人的氣息也變了,只是眨眼之間她便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了那個我曾經熟悉的徐秋妍,只是在我的記憶中她應該是溫柔的,善良的。
可現在的她看上去有些可怕。
我低下了頭,如果她說的是真的,是冰冰勾引了我,而我和冰冰之間真發生了事情,那麼對于她而言,我這是背叛。
只是既然我和冰冰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麼後來冰冰竟徹底地離開了我的生活,在我對于現實的記憶里,冰冰後來成為了大明星,受到萬人矚目,還是很多宅男心中的完美女神,夢中情人。
我也沒听說過冰冰有孩子。
也沒有八卦娛樂說起她曾經的這段感情。
或許是我太微不足道了吧?
又或者是有人故意清除了這一段記憶。
這個人是誰?徐秋妍嗎?
“你真去了衍墟?”我岔開了話題。
她又點了點頭︰“你也知道,這只是個夢境,包括在地下城你所去過的那個江北,都是無夢之境的一部分場景,我現在人還在衍墟,但這並不妨礙我能夠進入這個夢境,就像你。”
我呆住了,我還真沒想到,地下城的江北之行我以為是幻境,竟然會是無夢之境的一部分場景,也就是說,無夢之境很可能是想要喚醒我的一些記憶,是誰在控制著無夢之境呢?
“所以,在之前我所經歷的江城的那一幕都是真的?都是曾經發生的事情?可無夢之境不是都是展示最好的那一面嗎?是一個讓人心想事成的地方,但江北的經歷似乎並不是那麼的美好。”
她斜眼看著我,拿起裝著白開水的水杯︰“那些過往你覺得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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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說讓我的心里很不踏實,她有潛台詞,那就是如果我認為是假的那自然就是假的。她給了我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那個孩子……”
“死了!”她冷冷地說。
我的心沒來由地一顫。
那個孩子是我和冰冰的孩子,雖然她說冰冰是用了某種手段勾引了我,但那孩子卻真是我的。
現在她告訴我說孩子死了,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莫以名狀的悲傷。
“怎麼,是不是感覺有些心痛?”她看著我,臉上帶著譏諷。
望著她的這張臉,我突然感覺很陌生。
真的很陌生,從前的徐秋妍不是這樣的。
“他是怎麼死的?”我問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件事情對那個女人的打擊還是挺大的,因為孩子的死,她一下子便失憶了,她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包括你。”
我一把抓住了她手臂︰“你老實地回答我,那孩子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她冷眼相對︰“我如果說有呢?”
我整個人都感覺有些癱軟,我松開了她的手,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個惡魔。
不管我和冰冰之間做了什麼,也無論我們如何對不起她,可是那孩子是無辜的。
“江小白,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已經不信任我了,你既然懷疑我,那我們又還有什麼好談的呢?去找你的冰冰去吧,你想知道什麼自己去問她,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說罷,她站了起來,直接就向著院外走去。
我沒有攔她,我已經不知道接下來我應該如何跟她交流了。
她走到院門口,扭過頭來說道︰“這是無夢之境,如果你想要見到她,她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當然,你可以很輕易地讓她進入這個夢境,但你想要把她帶出這個夢境就難了。”
“你等等!”我叫住她。
“還有事嗎?”她問我。
“你剛才說什麼?你說我可以輕易讓她入夢,是不是那些與我相關的人進入這個夢境都是因為我的緣故?”
她笑了,那笑容看起來很甜美,但我卻覺得像砒霜。
她說道︰“不一定,有些人是我把他們拉進來的,就比如祁紅玉與水雲兒,我讓她們一個做了老師一個做了校長,而她們好像也挺喜歡這樣的人設。”
我瞪大了眼楮︰“你在主宰著這個夢境?”
她搖搖頭︰“不,我只是知道一些規則,我能夠在規則的範圍之內讓一些事情順著我的想法發展。不過在這個夢境里我唯一無法控制的就是你,你是一個變數。”
說完她便再沒和我多說什麼,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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