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無情雙眸一凝，沉聲道“以前我問她，她沒說，但現在看來，九歌成了她的心魔。”
“也難怪，她不吐不快。”
“但九歌應該沒死，不然她不會一直隱瞞著我。”說罷，憶無情沉默了一下，道，“說說吧，我能承受。”
“她被一位老嫗拐走了。”慕怡萱說道“鳳凝霜說，當年她與凰九歌進入祖鳳古星後，到了一家酒樓暫住。”
“再後來，一位老嫗看中了凰九歌以其那梧桐樹，便將凰九歌與梧桐樹同時搶走了。”
“那時的鳳凝霜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不過她們心意相通，她此時能感覺到，凰九歌並未死亡，但也只能感受到這個而已。”
“自從凰九歌被帶走之後不久，她與凰九歌聯系便即將切斷，只能隱約的感覺到凰九歌並未死亡。”
“那老嫗的身份她也不知道，她曾托妖鳳皇主幫忙尋找，卻怎麼都找不到。”
“如此看來，那老嫗應該是一位隱世高人。”
“甚至可能是，隱世古族之人。”
“她之所以不願跟你說，是因為那老嫗曾說過，不要試圖尋找她，若是讓她發現，她會殺了凰九歌。”
說到這，慕怡萱沉默了一下，柳眉微蹙，“其實我懷疑，那人之所以來到祖鳳古星，便是想要找坐騎。”
“因為鳳祖的原因，那老嫗不敢對尋常的鳳族出手，所以便將目標放在了凰九歌身上。”
“坐騎……”憶無情眼中寒芒一閃，雙手微微攥緊。
“不過她應該無性命之憂。”慕怡萱看著憶無情的表情，急忙說道。
“不。”憶無情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肯定，“她那樣的人，寧死都不會成為她人的坐騎。”
“若是抹去記憶呢？”慕怡萱的話語在給了憶無情沉重的一擊。
“你啊，往好處想不行嗎，非要說這些喪氣話。”龍九兒扯了扯慕怡萱衣袖。
慕怡萱沒有回答，眼中透露著無奈，她說的話雖然殘酷，但很真實。
那些修為高深之人可不會在意你的生死，若不願，抹去記憶便可。
這一點，相信憶無情也能猜到。
“……”憶無情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若真如此，我定會殺了那老家伙。”
他指尖微頓，目光掠過對面慕怡萱的衣袖，聲音里帶著幾分探尋“有畫像嗎？”
“有的。”慕怡萱應聲時，廣袖已如流雲般輕揮，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卷素白畫軸，軸桿上還纏著半縷淺青絲帶，顯然是精心收置過的。
她指尖捏著畫軸邊緣，動作放緩，緩緩將畫軸展開。
絹布輕響間，畫卷在兩人面前鋪陳開來，邊角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墨香與燻衣的清甜。
憶無情的目光剛落在畫上，眉峰便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嘴角原本平直的線條微微抽動，
像是見了什麼意料之外的景象，眼底飛快掠過一絲無奈，連帶著指尖都下意識地頓了頓。
身旁的龍九兒先他一步看清畫中內容，先是瞳孔微睜，隨即捂住唇的手沒擋得住笑意，
“噗嗤” 一聲笑音清亮地散開，緊接著便笑彎了眼，連眼角的碎發都跟著顫動
“哈哈哈，怡萱啊怡萱，原來你是這種人。
“嗯？” 慕怡萱先是一怔，美眸里滿是茫然，隨即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臉頰瞬間染上緋色，連耳尖都紅透了，
慌忙伸手將畫卷轉了過來，指尖因慌亂而微微顫抖，聲音也帶了幾分急促的結巴
“不好…… 不好意思，拿…… 拿錯了。”
方才展開的畫卷上，分明是一位男子浸在溫泉中的景象。
水面泛著細碎的波光，堪堪沒過男子的腰腹，露出的上半身線條流暢而有力，每一寸肌肉都透著恰到好處的緊實感，卻不顯粗獷。
男子側臉輪廓清俊如謫仙，眉梢微垂，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連落在肩頭的濕發都透著幾分慵懶的好看。
此人還能是誰，就是憶無情。
憶無情看著慕怡萱慌亂的模樣，嘴角再次微微抽動，終是無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那場景不是後山的靈池嗎？他記得那時不是只有他自己在泡嗎？
看來這女人在暗中窺視啊。
不過說起來，她就算要來一起泡他也不會拒絕，干嘛要偷偷的窺視呢？
難道是喜歡這樣？
好吧，這確實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這個，這個才是。”慕怡萱手忙腳亂的將憶無情畫像收了起來，另外拿出了一張。
這次她沒拿錯，畫中是一位面容和藹可親的老嫗，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奶奶一樣。
憶無情微微頷首，記住了這老家伙的臉。
“獸面人心啊。”看著這老嫗，龍九兒喃喃一聲。
“是人面獸心。”憶無情翻了個白眼。
“都一樣都一樣，反正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人。”龍九兒擺了擺手，而後拍了拍憶無情肩膀，
“放心吧，我記住這老家伙了，以後定會幫你找到。”
說著，她默默伸了個懶腰，“哎呀，還有七年我們就出去了。”
“終于離開這里了，現在想想還真有一些舍不得。”
“在舍不得能怎樣。”慕怡萱緩緩收起畫像，輕笑一聲，“總是要離開的。”
“我就是感嘆一下嘛。”龍九兒撇了撇嘴，而後抬頭看了看秦夢璇，金眸微微閃動，
“你說雲芷姐現在在哪呢？”龍九兒忽然問道，也不知道在問誰。
“我怎麼知道，她帶著仙神兩界消失之後，我也不知道她現如今所在。”慕怡萱有些無奈，
“或許，她現在可能就在外星域的無人區吧。”
“此時此刻，外界應該知道，仙神兩界消失的消息了吧？”
說到這，慕怡萱淡淡一笑，“不過知道也不能怎樣，他們也找不到。”
“現在隱世古族蠢蠢欲動，外星域的無人區還有著詭異的邪惡力量，天榜第一之爭也會掀起極大的風暴。”
“如此看來，秩序神殿現在都忙死了吧？”
“現在再想起那命運星主不得已取消了對于凡靈的限制，就更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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