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無情的手還緊緊握著她的手，指腹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掌心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見瑤芝終于睜眼，他眼底的焦灼瞬間褪，繃緊的神情頓時放松了下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方才憶語找到我，說你體內的力量突然變得混亂不堪，連她都看不清你神魂的狀況，只能勉強穩住你的氣息。
“還好你沒出什麼意外。”
感受著瑤芝愈發平穩的氣息，他輕輕嘆了口氣，握著她的手稍稍放松了些，卻依舊沒有松開。
剛才實在嚇了他一跳，再加上之前瑤芝自己說她情況不對。
姬憶語都無法解決，這讓他有些慌張了起來。
也沒時間與秦夢璇繼續膩歪了，立即過來看看瑤芝的狀況。
兩天過去，她也終于醒來。
之前感受她體內的力量，發覺十分凌亂，那股極為可怕的力量幾乎要從她體內噴發而出。
還好現在慢慢歸于平靜了。
“沒事……”瑤芝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些許恍惚。
她看著憶無情，喃喃道‘我……我是幻晨星主，就是她本人。’
听到此話，憶無情沉默了一下，扭頭看了看秦夢璇與龍九兒。
龍九兒湊到瑤芝身邊，擔憂的看著她，輕聲道“幻晨姐，你還記得我嗎？”
“小九。”瑤芝看著龍九兒，唇瓣微微揚起，掀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聞听此言，龍九兒美眸一亮，驚喜道“你想起來了？”
听到此話，瑤芝抿了抿唇，緩緩坐起身子，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那雙被憶無情死死抓住的手上。
見狀，憶無情也松開了抓住瑤芝的手。
瑤芝“？”
她有些迷惑，她只是看了看而已，並不是讓憶無情放開的意思。
但事已至此，總不能讓憶無情繼續抓住自己了吧？
這里……
她的目光環顧一周，發現她們都在，不由更加不好意思了。
但是……
她看著龍九兒，自顧自拉住憶無情的手。
融合了幻晨的所有記憶之後，她的性子也發生了一些小改變。
至少，大膽了一些。
憶無情看了看瑤芝，有些迷惑。
但瑤芝此時沒有看他，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龍九兒身上。
瑤芝看了看龍九兒，又環顧一眼四周，輕聲道“我融合了幻晨所有的記憶。”
“不對，應該是說，我想起了曾經的一切。”
“無論是曾經的幻晨星主，還是現在的瑤芝，都是我。”
“但你還是會走上曾經你的老路。”一旁的姬憶語適時開口，語氣中帶著無奈，
“所以，沉睡了兩天，恢復了所有記憶的你，打算如何解決呢？”
“我會修出不朽之軀。”瑤芝語氣堅定而自信，“我會走上另一條，通天之路。”
“但你應該知道，修不朽之軀與你的路相悖，你需自己踏出另一條新的路。”
“既能承受你體內的星辰本源，亦能修出不朽之軀。”
“這一切，沒人能助你，只能靠你自己。”
听到此話，瑤芝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憶無情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神光，“憶無情，你說，我該如何？”
“你的選擇才是答案。”憶無情輕輕搖頭，“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支持你。”
“嗯。”瑤芝微微一笑，看著憶無情的眼神中帶著異彩。
而後，她看向姬憶語，自信一笑，“當年，走出另一條路，我所經歷的困難與痛苦，太多了。”
“以至于晚年之時，容貌盡毀，就跟一個怪物一樣。”
“但我不在乎，不後悔走出這條路。”
“若再給我一個抉擇，我還是會走上那條路。”
“而這次，我也是一樣的選擇，且……”瑤芝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一定會成功！”
“哪怕九死一生，哪怕身死道消。”
“不破不立，我的路，不會就此止步，而是……才剛剛開始。”
“好！”龍九兒猛地拍了拍手，“這才是我幻晨姐姐！九兒支持你！”
“古今外來，無人可及……”秦夢璇看著瑤芝，呢喃一聲，眼神有些呆滯。
曾幾何時，這個名號還在她身上。
但奈何，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有些莫名的傷感怎麼辦？
她看了看憶無情，紅唇微微撅起，有些不滿。
這家伙，明明剛確認關系，就急不可耐的跑到別的女人這。
雖然說情有可原，但她就是不開心。
回頭要好好說說他才行！
“既然這般選擇，我尊重你，我們會給予一切可以幫到你的東西。”姬憶語看著瑤芝，並不驚訝她的選擇。
畢竟，她若是會如此輕易的放棄，就不會出現那名動宇宙的幻晨性子了。
望著瑤芝，憶無情唇邊漾開一抹淺淡的笑意，那笑意里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又摻著些許復雜的思緒。
瑤芝向來是個堅韌的姑娘，無論是否想起幻晨星主的記憶，都是如此。
憶無情的思緒不自覺飄遠，倘若當初，她沒有遇見自己，是不是就不會被卷入這一切，不必再背負“幻晨星主”的沉重身份，
而是繼續當她的瑤天尊，安穩平順地過完一生？
那樣的人生，于她而言，大抵才是真正的圓滿吧。
可世間從無“倘若”。
事到如今，每一步選擇，都是她親手踏出來的，從不是那虛無縹緲、被人強加的“命運”所能左右。
念及此，憶無情緩緩松開與瑤芝相握的手，指尖輕輕抵在自己胸口。
下一瞬，一點殷紅自他心口浮現，漸漸凝成一滴飽滿的精血，懸浮在他掌心，流轉著溫潤卻又極具穿透力的微光。
“這是我的精血，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他聲音輕緩，將那滴精血遞向瑤芝。
他心中清楚，這滴精血的價值——若其用途泄露出去，足以讓全宇宙的人瘋狂爭搶。
即便是一滴血便能毀天滅地的無上禁忌，論及真正的用處，也遠不及他這滴精血。
單說“提升資質”這一項，便是無上禁忌的血液也無法做到的。
瑤芝伸出手，輕輕接過那滴精血。
目光剛落在那抹殷紅上，眼神便倏地有些飄忽，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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