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年……
他雙眸一凝，而後靈泉之上幻化出一層迷霧。
很快，靈泉所發生的事如鏡花水月般在迷霧中浮現。
不知其中過了多久，便看到了人影。
那是一道窈窕的倩影，優美的曲線讓人心神微顫。
很快，憶無情便看到了其中之人，是一位女子。
她邁開細長均勻的美腿，踏步走入靈泉之中，雪白的肌膚讓憶無情愣了一下。
不過場面比較虛幻，再加上靈泉之上的仙霧，其實並不能看清太多。
不過就算如此，憶無情也看清了該看的地方。
包括，臉。
憶無情︰“……”
很快，憶無情便收回了回溯秘法，而後看向秦夢璇，
“看清楚其中之人了嗎？”
“是個女子，但我沒看清臉。”秦夢璇搖了搖頭。
“我倒是看清臉了……”憶無情雙眸微眯，“這個人……是個女子。”
秦夢璇︰“……”
“說點我不知道的。”秦夢璇翻了個白眼。
“長得很美，特別美。”憶無情眸子微微轉動，若有所思，“對了，好像還有……”
“她額間有一對龍角！”
“龍角？！”秦夢璇瞳孔收縮，“難道是她？”
“……”憶無情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這既然是九霄雲芷所留，所以那龍祖的九女兒大概就在這里。”
“而我們看到的那龍女，大概就是她了。”
“那你方才回溯的那個畫面，是多少年前？”秦夢璇立即問道。
“嗯……”憶無情思索片刻，開口道︰“好像……是幾個月之前而已。”
“若是如此的話，她應該就在這里，而且會經常過來。”
“那怎麼辦？”秦夢璇秀眉微蹙，“若是要尋她，該怎麼去尋？”
“這里可是一方宇宙，廣袤無邊，就算是無涯之境，怕是也難以尋到吧。”
聞言，憶無情的目光落在這片密林當中，環顧了一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里是她所創。”
“所以，只要我們在此等著，她就會回來？”
“此言在理。”秦夢璇點了點頭，而後又皺了皺眉，看向憶無情道，
“你在回溯看看，她大概是每隔多久來靈泉一次。”
聞言，憶無情點點頭，沒有廢話，當即探查了一番。
……
此方宇宙的星海中，一顆覆滿流雲的星球上，燦金色華服鋪展在綿軟的雲間。
女子斜倚在雲間，金發散落在雲團邊緣，幾縷發絲隨微風輕顫，似要與天邊霞光纏在一起。
她未施粉黛的臉龐，在流雲漫反射的柔光里更顯瑩潤，眉如遠山含黛，眼若秋水凝星，無需刻意修飾，便自帶驚心動魄的美。
額前一對鎏金龍角尤為奪目，角身光滑得能映出雲影，看得出來是日日精心擦拭養護，邊角處還泛著淡淡的珠光。
她那雙鎏金眼眸望向無垠蒼穹，瞳孔里映著漫天流雲變幻，兩腮卻輕輕鼓起，像被風吹脹的雲團，滿是揮之不去的無趣。
“哎呀，這日子到底要熬到什麼時候？再這麼閑下去，本姑娘都要成只會發呆的笨龍了！”
她嘟著嘴嚷嚷，聲音里滿是生無可戀，縴細的手指隨意揮動，指尖掠過一朵蓬松的白雲。
剎那間，金光流轉，那朵雲竟化作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糖衣晶瑩剔透，仿佛還沾著晨露。
她湊上前，鼻尖輕輕蹭過 “糖葫蘆”，猛地吸了吸鼻子，眼中瞬間亮起微光︰“還是當年的味道……”
可下一秒，那光芒便黯淡下去。
她比誰都清楚，這不過是用幻術編織的假象，鼻腔里只有清冷的雲氣，沒有半分糖葫蘆的香甜。
指尖輕輕捏著 “糖葫蘆” 的竹簽，她望著這串虛假的甜食，眼神漸漸恍惚︰
“到底過了多少年了？百萬年？千萬年？還是更久……” 話語消散在風里，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時光的刻度。
“老爹現在怎麼樣了？還在古星里嗎？”
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麼，鎏金眼眸里泛起一絲擔憂，可很快又用力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揚起嘴角，
“瞎擔心什麼！老爹可是最厲害的龍，哪會那麼容易出事？說不定現在正跟鳳叔喝酒呢……”
話雖如此，她卻慢慢垂下了手，那串 “糖葫蘆” 失去靈力支撐，漸漸變回蓬松的雲絮，從指縫間飄走。
她仰面躺在雲端，望著天空中緩緩飄過的雲團，一會兒把它們看成奔騰的異獸，一會兒又看成熱鬧的街市，可沒過多久，便又覺得索然無味。
她翻身坐起，金色華服在雲間劃出一道亮眼的弧線，隨手扯過一縷雲絲，指尖纏繞著雲絮打轉，心里滿是躊躇︰
“要不要去找小清璃？可上次她還說我太吵，讓我自己待著……”
可轉念一想，若不找些事情做，她都要無聊得當場去世了。
她站起身，腳下的雲團隨她的動作輕輕晃動，鎏金眼眸望向遠方雲霧繚繞的山巒，那里是小清璃閉關的地方。
可剛邁出一步，又停住了腳步 —— 萬一小清璃真的在忙，自己貿然打擾，會不會惹她不高興？
若是如此，她會不會拋下自己走了？
不過說來也是，小清璃即將突破，確實不該前去打擾她。
她咬著下唇，手指無意識地摳著龍角邊緣，臉上滿是糾結，連平日里精心養護的龍角，都被蹭得少了幾分光澤。
風卷起她的金長發，發絲拂過臉頰，帶著一絲涼意。
她望著空蕩蕩的雲海，突然覺得自己像一顆被遺忘的星辰，懸浮在這方天地里，不知道該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要是能回到小時候就好了，”她蹲下身，雙手抱住膝蓋，將臉埋進臂彎，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那時候還能跟無憂無慮的，怎麼鬧騰老爹都不管，還能跟著四哥去摘星果，哪像現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好煩吶！”她在雲端之上跺了跺腳，滿頭金發將她的臉完全蓋住，看起來有些怪異。
“對了。”她忽的掀開發絲，露出她那精致絕美的臉，金眸微微發亮，
“好久沒有泡澡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