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憶無情伸過來的手,甦鈺可一怔,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腦袋里有些凌亂。
“嗯?”憶無情眉頭一挑,有些不悅的一把抓住甦鈺可的手,
“都是修行之人,何必如此。”
“且,你我是朋友,之前又不是沒有拉過手,何必露怯?”
“好了,走吧走吧。”憶無情另一只手拍了拍甦鈺可的肩膀,催促道。
萬一被人拿走了就麻煩了。
那所謂的極寒神石,憶無情必須要!
無涯之境,他現在沒有任何頭緒。
若是可以突破,絕對不能放過此番機會。
困其凡靈一生的桎梏,雖說他是先天生靈,但實際上他也不知如何突破。
當初倒是問過道如仙,她的回答是需要一個契機。
她當年突破至無涯之境,是因為九霄輕語的點撥,與她記憶的恢復。
也就是說,她是先恢復了記憶,才突破至無涯之境。
實際上,她在未曾恢復記憶之時,實力一直受限,並未恢復全盛狀態。
不然,若是當初她真有原本的實力,殺那幾個星主不過抬手之間。
不過雖然如此,當她恢復記憶之後,她的實力在極大的增長。
她在神界的歷練,並非全無作用。
“哼。”甦鈺可輕哼一聲,別過臉不去看憶無情,語氣有些不自然,
“話都被你說了,我若是不願意,倒顯得我小氣了。”
“抓緊點哦。”話落,她拉著憶無情飛向遠方,速度似乎有些慢。
半個時辰後,憶無情與甦鈺可終于來到了那黑色峽谷之外。
這也就是憶無情與甦鈺可進入無名古星之後與這黑色峽谷離得近一些,不然可沒辦法這麼快就到了。
這飛行速度,讓憶無情想起當年還是聖人境界的他。
當時,他要去天外天還需要妖鈴鈴與鳳凝霜帶去。
此時此刻,已經有了許多人圍在黑色峽谷之外,但卻並未有人進去。
其中便有神絕與他道侶季柔等人。
倒是另外的天榜前十未見到。
另一邊,極寒神石一群人圍在此處,但卻不敢靠近。
原因憶無情也看到了,一個人守在極寒神石旁邊,臉色桀驁。
“天榜第五,七階無涯,極風神君,南風年。”甦鈺可介紹道。
聞言,憶無情微微蹙眉,有些凝重。
這家伙倒是有些印象。
據說是一位禁忌的親子,但具體是哪位禁忌的親子,還未曾得知。
不過天榜第五……有些難辦啊。
這時,似乎是感受到了憶無情的到來,下方的南風年猛地抬起頭,一道鋒利的目光直視憶無情與甦鈺可。
甦鈺可臉色一沉,冷喝一聲,“還想再戰?”
听到甦鈺可的話,南風年雙眸一眯,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意味,而後面色不甘的低下頭。
“當初我晉升八階無涯之後,此人來找我一戰,最終被我隨手鎮壓。”甦鈺可看了看憶無情,語氣平淡的說道,
“此人的行事作風我很鄙夷。”
“……”憶無情輕輕頷首,並未多問。
他緩緩飛下去,落在了南風年身前,引得在場眾人很是驚訝的看著憶無情。
天榜第九,要搶天榜第五的東西?
“道友此物可否讓于我?” 憶無情立于原地,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沉穩,目光落在南風年臉上。
守在峽谷入口的神絕聞聲,猛地轉頭看向憶無情的方向,周身法則之力微蕩,下一秒便已瞬移到南風年身旁。
他抬眼打量憶無情,眉梢挑得極高,滿臉桀驁之色,眼中的不屑幾乎要溢出來︰
“憑什麼給你?你誰啊你?”
“無憶,你區區五階無涯,也敢口出狂言?”五階無涯四個字,他咬得極重,仿佛要以此壓過對方的氣勢。
“嘖。” 憶無情輕嗤一聲,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這家伙說話前,不先想想自己是不是在左右腦互搏嗎?
而後,他微微思慮,眼楮一亮。
他看向神絕,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神威︰“這又與你何干?一邊玩去。”
神絕一怔,嘴角控制不住地輕顫了一下,身體像是本能般先低下了頭,還下意識點了點︰
“好咧。”
話音剛落,他猛地回過神來,臉頰瞬間漲得通紅,猛地抬頭,眼中滿是憤慨,手指直直指向憶無情,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
“你!”
那模樣,像是被人狠狠踩了尾巴,一雙眼楮死死盯著憶無情,幾乎要噴出火來。
“嗯?” 憶無情的目光落在神絕指著自己的手指上,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眼底迅速掠過一抹冷冽的危險意味,周身的空氣似是都凝滯了幾分。
神絕被那目光掃過,渾身猛地一顫,手指像被燙到般迅速收回,可臉上的怒意卻絲毫未減,只是聲音里多了幾分色厲內荏︰
“你敢如此跟我說話?真不怕我對你出手!?
別忘了,你現在可只是一個區區‘五階無涯’!”
最後四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吼出來的,像是要以此證明自己的底氣。
“說完了嗎?” 憶無情挑眉,語氣依舊平淡,仿佛眼前的爭執不過是孩童鬧劇。
他隨意擺了擺手,道︰
“說完了就退下吧,本君還有別的事。”
這一句話,像是一道驚雷,劈開了神絕的記憶閘門。
恍惚間,他仿佛又回到了永恆天國 —— 彼時,他站在那道至高無上的白色身影後,手心全是冷汗,聲音發顫卻仍強撐著骨氣,拱手道︰
“君…… 仙君,屬下…… 屬下發現自己又有精進,能否…… 能否你我再來一戰!”
轟隆!
一聲巨響震得他耳膜生疼,下一秒,他便像斷線的風箏般被拍飛,
重重砸在永恆界的另一端,渾身骨骼似是都碎了大半,只剩半口氣吊著,半死不活。
而那道淡漠到不蘊絲毫感情的聲音,依舊清晰地回蕩在耳邊︰
“滿意了嗎?滿意了就退下吧,本君還有別的事要處理。”
……
思緒回籠,神絕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指尖微微發顫,心態徹底亂了。
屈辱感像潮水般將他淹沒。
當年的屈辱,今日又再度上演!
他對憶無情並無殺意,也沒想過要加害,可這份積壓多年的不甘,卻在此刻瘋狂翻涌,叫囂著要討回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