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憶無情轉頭就走,不帶任何猶豫。
不過說起來,他還沒向妖鳳皇主打听打听鳳凝霜與凰九歌的消息。
想到這,他停了下來,眉頭微蹙。
若是直接問妖鳳皇主,她可能不會說。
不是可能,是一定。
但若是拿下她一些把柄的話……
想到這,憶無情輕嘆一聲,心道自己還真不容易,若真看到她與那些男寵,會不會長針眼?
但沒辦法,悄悄記錄一下就好。
憶無情轉過頭,手中出現一枚晶石。
這東西不僅能通訊,還能記錄影像。
除了不能打游戲,這跟手機沒什麼區別。
憶無情觀察了一番小世界內的姬憶語,發現她此時正躺在雲端之上呼呼大睡,嘴角溢出一些水漬。
看起來睡得還挺香的。
真是沒心沒肺,自己在外面面對兩位無上禁忌,她竟然能睡得這麼香。
還以為她時時刻刻都盯著外界的事情呢。
不過憶無情也沒有在意太多,畢竟他也不想讓姬憶語出手,這樣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有些無上禁忌可是知道無我仙尊與自己的關系。
若是暴露,他在宇宙中將寸步難移。
憶無情拿著晶石,身影虛幻了些許,悄悄的靠近囚室。
妖鳳皇主修為比他高,若是不小心一點,定會被發現。
此時,囚室之內。
細細勾勒出鳳凝霜眉眼間精致的輪廓。
兩道猙獰疤痕從眉骨蜿蜒至下頜,如破碎瓷器上的裂痕,雖撕裂了那張曾傾世的容顏,
卻在破碎感中淬出幾分倔強鋒芒,縱是狼狽不堪,絕色之姿仍未被完全掩蓋。
滿頭紅發凌亂地披散肩頭,發絲糾結著干涸的淤泥與暗紅血漬,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光澤。
身上的衣衫被囚室的污穢與自身鮮血反復浸泡,襤褸的布料緊緊貼在肌膚上。
妖鳳皇主在她面前靜立片刻,未發一語,目光如鷹隼打量獵物般,在鳳凝霜身上緩緩逡巡,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戲謔。
鳳凝霜背靠冰冷石壁,手臂上的赤紅色縛凰鏈如活物般深深嵌進皮肉,鏈身流轉的暗光每一次閃爍,都讓她渾身痙攣,承受著蝕骨焚心的劇痛。
更有層層禁制如無形枷鎖,將她四肢牢牢禁錮,唯有上半身能勉強挪動分毫。
腳步聲入耳時,她原本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
死寂的眼底先是掠過一絲微光,隨即被濃烈如焰的憎恨徹底點燃。
“忍受著噬骨之痛,竟還睡得著?真是不一般啊。”妖鳳皇主紅唇輕勾,笑意里淬著冰冷的戲謔。
“我會殺了你……”鳳凝霜的目光如寒刃出鞘,毫無血色的唇瓣艱難啟合,聲音微弱得幾近消散在空氣里,卻字字裹挾著刺骨的殺意,直刺人心。
“哎呀呀。”
妖鳳皇主妖媚的臉上浮起一絲故作無奈的淺笑,緩步走到她面前蹲下,細長指尖輕輕搭上鳳凝霜的下巴,冰涼的觸感如毒蛇吐信,緩緩摩挲著。
那寒意讓鳳凝霜渾身驟然繃緊,胸口劇烈起伏,壓抑著翻涌的恨意與屈辱。
“你總是如此倔強,但沒辦法,本皇這次過來,便是要幫你將這張完美的臉蛋……輕輕劃破……慢慢毀掉……”
“之後,再劃破你的脖頸,讓你好好感受一番,鮮血從身體里一點點流干的滋味……”
“那樣一來……你的身軀,就會變成一具干癟的尸骸。”
她的語氣輕緩如情人低語,說出的話語卻淬滿劇毒,
“我猜,你都這麼狼狽了。
若是你心里那個人看見你現在的樣子,定會嫌棄你吧?”
“更何況是變成干尸的你。”
“呵呵呵。”
嗤笑聲里藏著難以抑制的興奮與期待,她仿佛已看見鳳凝霜被心上人拋棄的模樣。
那將是她最愉悅的盛宴。
她要親眼看著鳳凝霜墜入絕望,再親手逼她殺死那個男人,這般場景,想想都讓她心尖發癢。
鳳凝霜牙關緊咬,未發一語,唯有目光如淬毒利刃,死死釘在眼前的妖女臉上。
就在此時,她渾身猛地一震,瞳孔驟然收縮如針尖——這女人身上,竟縈繞著一絲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氣息!
是他!縱然數十萬年未曾聞過,她也能在瞬間認出那獨屬于他的氣息。
盡管微弱得幾乎要被妖氣掩蓋,卻真實存在!
這意味著,這妖女與他有過接觸!
可這里是祖鳳古星,他怎會踏足此地?
是為了找她而來,還是……已落入這妖女手中?
她從未透露過關于他的只言片語,更是已經封閉心神,若強行讀心便會即刻魂飛魄散。
妖鳳皇主深知這一點,從未敢輕舉妄動。
可此刻,那絲氣息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心口劇痛——他真的可能已落入魔爪!
若真是如此,該如何是好……
妖風皇主很強,強到她完全無法反抗。
若是憶無情也被……
“我殺了你!”鳳凝霜怒喝一聲,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猛地抬起頭撞向妖鳳皇主。
妖鳳皇主臉色微變,身形輕巧後掠,輕易躲過這孤注一擲的撞擊。
囚室外,正悄然靠近的憶無情渾身劇震,腳步猛地頓住。
那聲帶著血沫的怒喝,如驚雷在他耳畔炸響!
這聲音……他很熟悉,更不可能認錯……
是鳳凝霜!
“你發什麼瘋?”妖鳳皇主嬌叱一聲,揚手便要甩向鳳凝霜的臉。
“死!”
一道裹挾著漫天殺意的暴喝陡然炸響,緊隨其後的是蘊含著無盡怒火的重拳。
妖鳳皇主倉促抬臂格擋,卻已太遲,拳頭狠狠砸在她臉上。
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她的臉在瞬間扭曲變形,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山頂囚室在巨力沖擊下轟然坍塌,整座山峰都劇烈搖晃,碎石如暴雨傾瀉,轉眼間便化為一片廢墟。
然而囚室中的鳳凝霜卻安然無恙,那足以擊穿天地的拳風在她身前自動消散。
廢墟煙塵中,她落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讓她渾身一僵,一時間竟忘了反應,唯有睫毛輕顫。
只是手臂上的縛凰鏈依舊死死嵌在皮肉里,暗光流轉,仿佛要將她的生機徹底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