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不是她……”甦鈺可滿臉震撼，“但你不是自稱……幻晨星主嗎？”
瑤芝抬手按在胸口，指尖隨著心跳輕輕顫抖，苦澀的笑意漫上唇角︰
“我是幻晨星主，卻早已不是當年的那位幻晨星主。”
“我是瑤芝，神界里那個不起眼的瑤芝。”她垂眸望著掌心，聲音輕得像飄落的星屑，“也是她選中的……繼承人。”
“或許該說，我是她埋下的後手。
一個本應完完整整普普通通的人，卻被她的宿命牽連，成了不完整的人。”
說到這里，她忽然抬眼一笑，眼底卻藏著碎光，“她給過我放手的選擇，可我還是接下了這份滾燙的力量。”
“往後要承受的困擾會有很多。”她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周圍熟悉的身影，忽然亮了起來，
“但這次不一樣了——現在的幻晨星主，再也不是孤身一人，我還有你們。”
話音落時，她的視線穩穩落在夢念君身上，眸中似有萬千星辰驟然亮起，又悄悄暗了暗。
“通天古路里的數十萬年，我們朝夕相伴，早已親如家人。”瑤芝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懷念，
“只可惜，你和雪夜前輩沒能陪在那里。”
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絞著衣袖，聲音輕得發飄︰“他……也不在。”
夢念君見狀，輕輕覆上她微涼的手背，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傳來︰
“我們雖交流不多，但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姑娘。”
“放心吧，就算沒有通天古路那些歲月，我們也能做最好的姐妹。”
她柔聲說著，指尖輕輕拍了拍瑤芝的手背，“而且那些日子里，他心里一直牽掛著你們。”
“前幾日他還跟我說，當年答應過你，要帶你到天外去，看遍世間繁華。”
夢念君的聲音溫柔得像羽毛，“這件事，他從沒忘，一直揣在心里呢。”
“……”瑤芝的粉唇猛地一顫，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順著臉頰滾落。
“嗯……嗯……”她用力點頭，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卻帶著一絲釋然的暖意，
“至少……他還記得我……”
夢念君看著她淚落如雨的模樣，心疼地抬手幫她拭去淚水，指尖溫柔地擦過她泛紅的眼角，猶豫片刻輕聲問︰
“那……代價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說你成了不完整的人？”
“代價……”瑤芝低聲呢喃，眼簾重重垂下，唇角勉強牽起一抹笑，卻比哭更讓人心疼，
“得到那樣恐怖的力量，自然要失去些什麼的。”
“至于失去的那些……此時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她輕輕搖頭，臉上努力掛著淺淺的笑意，眼底的苦澀卻怎麼也藏不住。
“你不願說，我便不強求。”夢念君的聲音愈發輕柔，像春風拂過湖面，“等哪天你願意說了，就告訴他吧。”
“他一定能幫你。”
瑤芝用力點頭，笑容還僵在臉上，眼淚卻又洶涌而出。
她再也忍不住，嬌小的身軀猛地撲入夢念君懷中，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壓抑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傳來。
得到所有記憶後，她所承受的太多了，心里一直有股壓力，無處釋放。
此時此刻，她終于有了片刻的喘息。
夢念君輕輕環住她，手掌一下下輕拍著她的後背，動作溫柔得像呵護易碎的珍寶，無聲地安撫著她顫抖的心靈。
一旁的甦鈺可靜靜看著這一幕，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酸酸澀澀的。
原來這驚世駭俗的力量背後，藏著沉重的代價。
到底是何等的代價，才會讓她哭的如此傷心。
她對幻晨星主有過一定了解，例如幻晨星主桀驁不馴，招惹了許多禁忌親子，甚至連無上禁忌都對他出過手。
當年，幻晨星主惹到了一位隱世的無上禁忌。
那位禁忌出手後，讓堂堂幻晨星主，徹底隕落于世。
那一日，整個星域轟動，無數人都惋惜不已。
那日，甦鈺可自己也很是惋惜，她甚至未曾親眼見過幻晨星主，她卻依舊隕落。
想到這里，甦鈺可輕嘆一聲，微微搖頭。
不完整的人……
她心中暗自思慮，有些不解。
怎麼才算不完整？
若是男子的話，倒是可以猜到這個“不完整”的意思。
但瑤芝又不是男子，如何不完整？
怪哉。
……
“這便是祖龍古星？”
星空中，憶無情看著眼前這顆水藍色的星球，不由有些驚訝。
在這一路上，他見過許多星球，但基本都是地面居多，海的佔比並不多。
此時看到眼前這顆祖龍古星之時，讓憶無情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親切感。
水藍色的星球，真像藍星啊。
他的那一世雖短，但卻歷歷在目，對他影響甚大。
聞言，元霜月將兮月仙宮收起，點了點頭，“沒錯，這便是祖龍古星。”
“這些龍族，許多都喜歡在海里生活，所以陸地並不多。”
“當然了，祖龍古星的主城，是在陸地上的。”
“其中祖龍星主一脈，便是太虛祖龍。”
“太虛祖龍是龍祖的後代，也是祖龍古星最高貴的族群。”
聞言，憶無情點點頭。
在兮月仙宮里元霜月與他解釋了一番。
龍祖，也叫祖龍天尊。
它便是祖龍古星背後的無上禁忌，乃宇宙中的第一條真龍。
“但太虛祖龍一脈的龍很稀少。”說到這里，元霜月很是古怪的看了看憶無情，好奇的問道，
“所以，你是哪里撿到的兩只太虛祖龍？”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額……”憶無情有些無奈，解釋道︰“仙界的太虛祖龍一脈只剩下她們姐妹。”
“這樣嗎……”元霜月一怔，隨後略顯遺憾的嘆息一聲，“唉，如此的話，她們也真是可憐。”
“若是她們真在祖龍古星的話，應該會有些歸屬感吧？”
“歸屬感？”憶無情劍眉一挑，搖了搖頭，“那就要看看，這群龍對他們如何了。”
“不過在我看來，以她們的性子，是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就是有些擔心，秦夢璇的脾氣會不會給她惹上一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