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無情沉吟片刻，看向元霜月，“你可知，我已經有了道侶，還不止一位。”
“知道。”元霜月立即點頭，“宇宙間，實力為尊。”
“無數歲月，對于強者來說，總是孤獨的。”
“強者，自然有資格與眾多人相伴一生。”
“無論男女，都是如此。”
“強，就有話語權，就有選擇權。”
說到這，元霜月好似想到了什麼，眸光一轉，悄悄的說道，
“其實，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師尊他，好像有妾室。”
“關于這件事，師尊其實並未隱瞞，但也並未公開，師娘好像也是是知道的。”
憶無情︰“……”
真是人不可貌相，那老畢登還真不簡單。
望著憶無情沉靜的俊臉，元霜月唇邊漾開一抹淺淡的笑意，雙手悄然交握在身前，指尖因緊張微微蜷縮，掌心已沁出細密的汗濕。
她喉頭輕動，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試探著問道︰“所以，你願意……答應我嗎？”
“我知道……此時此刻，你對我並沒有愛意，但沒關系，只要你對我有好感，我會盡量讓你喜歡上我的。”
“要是以後你都不喜歡我，那就……那就算了。”
話音未落，一抹嫣紅已悄然爬上她的鬢角，連耳根都染上了薄霞。
元霜月微微垂眸，望著自己交握的雙手，只覺今日的膽子竟比往日大了不知多少，連這般直白的話語都能說出口。
深吸一口氣，她重新抬眼望向憶無情，睫毛輕顫︰“我之所以不選擇慢慢來，是因為我覺得，我若是以道侶的身份和你待在一起的話，你我之間更有可能。”
“進展也會快一些。”
“以朋友身份與你相處的話……感覺不太行……”
最後幾個字落下，她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卻依舊挺直脊背，目光灼灼地望著他，聲音里帶著一絲懇切︰
“給我一個機會吧！”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清亮如洗，盛滿了真摯與熱切，仿佛有星光在眼底跳躍。
憶無情身形微頓，墨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不動聲色地閉上眼，意念沉入了體內的小世界。
“喂，小鬼，她這是什麼邏輯？”他的聲音在靜謐的小世界里響起，帶著幾分困惑。
小世界的雲端之上，姬憶語正慵懶地斜倚著流雲，一頭白發如瀑布般散落肩頭，襯得那張秀麗精致的臉龐愈發剔透。
她赤著的雙腳在雲絮間輕輕晃蕩，腳尖偶爾掃過一縷飄過的雲絲。
身前的天幕正清晰地映出元霜月緊張又期待的模樣，正是憶無情此刻所見的視角。
听到憶無情的問話，姬憶語漫不經心地翻了個白眼，隨手從身旁摘下一枚瑩潤的靈果，咬下一大口，汁水順著唇角滑落。
“嗯……其實，你不必問我，你自己決定就好。
反正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與你結為道侶。
但你若要問我的意思的話，我建議你直接答應她就好啦。”
“她說得對，你既然對她有一定的好感，那就相處試試嘛，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你。”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將靈果舉到眼前端詳片刻，臉上的散漫褪去幾分，語氣也嚴肅起來︰
“但，你最後若是不喜歡她，就要與她保持距離。”
“作為男人，你要負起責任。”
“當然啦，對女孩始亂終棄什麼的，我相信不會在你身上出現。”
說著，她美眸似月牙般彎起，粉唇微微揚起，
“我的小球球，可是世間最好、最完美、最好看、最溫柔的男子。”
說罷，她又咬了一口靈果，清脆的聲響在雲端輕輕回蕩。
“……”到這些話，憶無情揉了揉眉心，隨後目光落在元霜月身上。
看著她眼中的期盼與緊張，憶無情無奈一笑。
頓了頓，憶無情盯著元霜月，似笑非笑的問道，“我很奇怪，你為何覺得你能打動我，讓我對你產生愛意？”
“萬一，最後我還是不要喜歡你，甚至還會給你留下一段不好的經歷，怎麼辦？”
“這對于你的名聲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嗯……”元霜月沉吟片刻，笑著說道︰“沒關系啊，反正我也只喜歡你。”
“就算最後你沒能愛上我，也沒關系。”
“名聲的話，就更沒關系了。”
“還是那句話，反正我也只喜歡你。”
“哪怕你不要我了，我也只喜歡你。”
“這麼多年來，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子，也是最後一個。”
“你若是不喜歡我，我就孤身一人到生命的盡頭唄。”
聞言，憶無情唇邊漾開一抹淺淡的笑意，抬手拿起桌案上元霜月面前的空酒杯，指尖輕叩杯沿，瑩白的酒液便順著壺嘴緩緩注入，泛起細碎的漣漪。
斟滿後他將酒杯推到她面前，又給自己添了半盞，動作從容不迫。
“怎麼了？”元霜月望著他行雲流水的動作，眉尖微蹙，眼中帶著幾分疑惑。
憶無情將斟好的酒輕輕推到她手邊，指尖擦過杯壁，聲音溫潤如玉石相擊︰
“之前你我以酒會友，今日你我，就以酒定情。”
“這……”元霜月紅唇微張，心頭猛地一跳，仿佛連呼吸都滯澀了半分。
她怔怔地望著憶無情，臉頰霎時染上胭脂般的緋紅，額間神紋都泛起明亮的藍光，在肌膚上流轉熠熠。
她慌亂地垂下眼，目光在桌上的酒杯與他含笑的眉眼間來回逡巡，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起來。
原來听到期待已久的答案，是這樣的感覺嗎？
心頭似有雀躍的鼓點不停敲動，又帶著幾分縹緲的不真實，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夢中驚醒。
想到這里，她悄悄抬起手，指尖輕輕掐了掐自己的臉頰，那細微的痛感讓她美眸驟然睜大，聲音細若蚊蚋︰
“竟……竟然是真的嗎……”
“你怎麼了？”憶無情已舉起自己的酒杯，見她呆坐不動，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疑惑，
“難道你想反悔了？”
“沒……沒有沒有。”元霜月連忙搖頭，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尾音微微發顫，“我……我只是……只是覺得有些不現實……”
說罷，她顫抖著指尖握住酒杯，杯壁因她掌心的汗濕而微微發燙，胸口起伏間，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抬眼望向憶無情，小心翼翼地將酒杯舉到他酒杯旁，正欲與他手中的酒杯輕輕相踫。
然而就在此時，憶無情卻將自己的酒杯輕輕放在了桌案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
“怎……怎麼了？”元霜月的動作猛地一頓，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眼中瞬間浮起一絲緊張的漣漪。
“唉。”憶無情輕嘆了一聲，指尖在杯沿輕輕畫著圈，眼底漾開一抹淺笑，
“我可不是找你踫杯的，我的意思是，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