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無情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很快便收回，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我可沒有質問你的意思。
反正你對我的一切了如指掌，在你面前，我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你若一開始就把我當作棋子，那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何必裝成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跟我嬉笑打鬧，惺惺作態。”
系統像是被這話狠狠刺痛，瞬間飄到憶無情面前，小小的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臉頰，聲音帶著哭腔，幾近崩潰︰
“宿主…… 不是這樣的……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憶無情伸手，動作看似輕柔而堅決，將她嬌小的身軀推到一旁︰“好了，不必再說了。
往後你想做什麼，直接說，別再遮遮掩掩。
畢竟，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無上禁忌，我根本無力反抗。”
“宿主宿主…… 我錯了…… 我早該跟你商量的……” 系統的聲音愈發哽咽，豆大的淚珠從那模糊的臉龐滑落，在空中閃爍著晶瑩的光，仿佛破碎的水晶。
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憶無情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對她失望。
這種認知，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刺進她的心，讓她惶恐不安。
比起被憶無情痛罵一頓，如今他這般冷漠疏離的態度，更讓她難以承受。
“宿主，我錯了……” 系統喃喃自語，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控制不住。
然而，憶無情仿若未聞，對她的哭泣和懺悔置若罔聞，身形一轉，緩緩朝著下方飛去。
系統呆愣在原地，望著憶無情離去的背影，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靈魂，腦海中一片空白，手足無措。
“無情。” 冷清璃看到憶無情落下，急忙迎上前，眼中滿是擔憂︰“你沒事吧？”
“無妨。” 憶無情輕輕搖頭，聲音平靜得讓人難以捉摸︰“她沒事，我也沒事。”
冷清璃滿臉自責，咬著下唇說道︰“方才…… 都怪我……”
“不必道歉。” 憶無情抬手，指尖輕輕抵住冷清璃的嘴唇，制止了她的自責︰
“這不是你的錯。”
“上面那位……” 冷清璃抬頭，看了看仍獨自飄在空中、默默哭泣的系統。
“不用管她，我們走。” 憶無情朝著其他三女招了招手，隨後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天際。
“宿主……” 系統望著憶無情消失的方向，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憶無情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而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心里不斷反思，跟了他這麼久，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
他向來沉穩冷靜，很少動怒，可這次，自己的行為無疑觸及了他的底線 ——
自己瞞著他，擅自將慕怡萱送走。
雖說事出有因，但錯了就是錯了。
要是當初能和他好好商量，或許就不會走到如今這步田地。
可自己卻一如既往，獨斷專行，習慣了掌控一切，最終傷害了彼此的信任。
“嗚嗚……” 系統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憶無情方才說的那些話，如同一把把利刃，反復刺痛著她的心。
說她裝成小女孩跟他打鬧…… 他怎麼能這麼想！
不行，必須找機會向他解釋清楚，挽回他們之間的關系。
……
“主上，沒事吧？”憶無情一回到永恆淨土，雪夜與鳳凝雪便迎了上來，滿臉擔憂。
方才她們也想去看看，但冷清璃在，她們去了也是多余的，所以便在這里等著了。
“沒事，只是慕怡萱消失了。”憶無情扶額輕嘆。
“消失了？”雪夜一怔，“確實，方才她雷劫即將落在她身上之時，她莫名消失，但也成功度過了劫難。”
“既然如此，我們便去找她吧。”
听到雪夜的話，憶無情一怔，輕輕點頭，“是啊，去找她。”
他已經猜到慕怡萱去哪了。
雖然系統沒有明說，但定然是天外。
想起方才慕怡萱走之前與自己說的話。
賭一賭，看誰先找到誰？
她總是如此，將磨難說的如此輕松。
不過憶無情也知道，慕怡萱是一位很穩重的女子。
只有自己在她身邊，她才會展現出她跳脫，調皮的一面。
沒了自己，她會照顧好她。
觀察到憶無情的情緒有些不對勁，鳳凝雪拉住雪夜，輕輕搖頭。
而後，她輕聲道︰“君上是累了吧，回去休息吧，這次，沒人打擾你。”
“嗯……”憶無情微微一笑，轉身看向李清心，道︰“清心，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啊？”李清心一怔，有些受寵若驚，急忙道︰“當然可以，只要君上願意，怎麼叫都行！”
“嗯。”憶無情輕輕點頭，繼續道︰“明日與我去趟神殿，今晚你便先休息，好好感受一番化仙劍訣。”
“遵命！”李清心重重點頭。
“瑤芝，明日你也一起。”憶無情看著瑤芝，叮囑道。
瑤芝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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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清璃，我就先走了。”憶無情看向冷清璃。
“嗯。”冷清璃走到憶無情面前，幫他整理了一番衣領，柔聲開口，“照顧好自己。”
“嗯……”
……
“系統大人還有什麼想說的話？”
寢殿內，憶無情慵懶的躺在床上，雙眸緊閉淡淡開口。
自剛才回到寢殿內，憶無情已經休息了兩個時辰。
這期間，系統一直飄在他身邊，生怕打擾到他。
听到憶無情說話，系統醞釀片刻後，緩緩道，
“宿主，我……”
“道歉的話就不必說了。”憶無情打斷了她的話。
“嗯……”听到此話，系統心中苦澀。
她不知道該如何哄憶無情。
難不成與憶無情哄自己一樣，說一些好話就能把他哄得開心了？
就比如……宿主最好啦……宿主不要生氣嘛……
額……這個好像只有宿主對自己才有用。
想到這里，她就有些不知所措。
這麼多年來，她自認為了解憶無情，但其實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
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這些，她都不太清楚。
不對，現在她知道憶無情不喜歡什麼了。
不喜歡隱瞞，不喜歡欺騙。
但，已經晚了……
想到這里，系統深吸一口氣，打算破罐子破摔。
她開口道︰“宿主，仙君那一世，你並沒有死！”
“你的天神修為，也還在。”
“你我，是合作關系。”
此話一出，憶無情猛地坐了起來，死死盯著系統，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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