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落劍山
見到瑤芝這般模樣，憶無情也沒有打算繼續調戲她。
見好就收，不必讓人難堪。
而後，他轉而將目光投向李清心。
他輕輕咳嗽一聲，那聲音在這片略顯靜謐的大殿里悠悠回蕩︰
“咳咳，李清心，事已至此，有些事，我還是得和你好好說一下。”
听聞此言，李清心微微一怔，仿若從沉思中被喚醒，旋即輕點螓首，應道︰“好的。”
憶無情神色平和，緩緩開口︰“你接受了我的化仙劍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我的半個繼承人了。”
他微微一頓，目光掃過四周，仿若在思索著用詞，“再加上成為神將一事，這便意味著，你往後就是我的人了。”
“……” 李清心唇瓣輕抿，那粉嫩的唇線微微顫抖，面上雖竭力維持著平靜，不見太多表情，可內心卻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我已經是君上的人了嗎……” 這個念頭在她心間瘋狂涌動，讓她心中掀起難以抑制的喜悅。
她強自壓抑著即將涌上臉龐的激動之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隨後平靜地點點頭，聲音清脆且堅定︰“嗯，自此往後，我便是君上的人。
君上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她眼神中透著決然，冷峻的目光仿若寒星，讓人看了心生敬畏。
憶無情見此，不禁擺了擺手，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那笑容如春日暖陽，瞬間驅散了些許凝重的氛圍︰
“不必如此，你依舊是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這不過是一場等價交換罷了。
我給予你好處，你為我辦事。
而且，我並不需要你們對我敬畏有加，那些繁瑣的禮節，我並不喜歡。
你把我當成長輩也好，朋友也罷，總之…… 你只需牢牢記住一件事。”
听到這話，李清心緊緊盯著憶無情，眼中光芒一閃，仿若寒芒乍現，道︰
“君上請講！”
憶無情神色陡然變得嚴肅起來，眼眸深邃如淵，聲音低沉而有力︰“我…… 絕不原諒背叛！”
這話一出，仿若一道驚雷在眾人心中炸響。
憶無情身後的鳳凝雪與雪夜對視一眼，皆是微微輕嘆。
她們想起當年，百位神將中竟有近乎一半選擇背叛，憶無情彼時震怒的模樣仍歷歷在目，可又有誰知曉，在那震怒之下，是怎樣的心累與失望。
每一位初代神將，皆是憶無情悉心培養，如同親手雕琢的美玉，可最終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
憶無情表面雖怒，可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是滿是失望。
此刻，听到憶無情這話，李清心亦是一怔，思緒瞬間飄回到當年听聞的那段過往。
那時的她尚年幼，第一次听聞此事，心中便涌起無盡的心疼。
君上遭遇這般變故，該是何等難過…… 她抬眸看向憶無情，此刻他嚴肅認真的樣子，在李清心眼中，卻好似看到了他那嚴肅面具下隱藏的脆弱。
這一瞬間，她心中竟涌起一股想要將他擁入懷中好好安慰的沖動。
然而，理智還是制止了她，緊緊束縛住她的行為。
她神色認真，語氣嚴肅至極，說道︰“君上，我對您的心意，天地可鑒！”
憶無情聞言，微微一怔，眉頭下意識地輕輕一挑。
這話听著，怎麼這般怪異…… 不過，能感受到她這份心意，也算是讓憶無情心中一樁心事落了地。
其實，憶無情對李清心本就沒太多擔憂，內心深處，對她還是頗為信任的。
這種信任，似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直覺。
再者，與眾人所想不同，對于背叛，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憶無情心中實則並無太多波瀾。
畢竟，背叛者根本不值得他投入多余的情緒，在他眼中，那些人，根本不配。
“你能這麼說，我很欣慰。” 憶無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里帶著幾分欣賞，
“我對你，還是很信任的。”
說罷，他轉頭看向身後的雪夜，目光中帶著幾分關切︰“今日你身體不適，就去休息吧，這里交給我。”
雪夜听聞，俏臉瞬間泛起一抹紅暈，恰似春日里盛開的桃花，嬌艷欲滴。
她心中暗自嗔怪憶無情下手不知輕重。
“好。” 她輕聲應道，聲音輕柔，隨後輕輕轉身，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鳳凝雪見此，眼中閃過一絲委屈，看向憶無情，嬌嗔道︰“君上，怎麼就不關心關心我呢？與您對戰之時，我可也不好受呢……”
她那模樣，宛如一只被冷落的小貓，惹人憐愛。
“好好好，既然如此，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憶無情無奈地擺了擺手。
隨後，他看向瑤芝與李清心，說道︰“走吧，帶你們去個地方。”
瑤芝與李清心相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好奇，隨即齊聲應道︰
“好。”
……
不多時，憶無情、李清心與瑤芝三人的身影自永恆淨土緩緩飄出，一路御空而行，轉瞬便來到一座距離永恆淨土數萬里之遙的大山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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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大山宛如一頭蟄伏的遠古巨獸，身軀巍峨龐大，延綿無盡。
山體由嶙峋怪石堆砌而成，石色暗沉，仿若被歲月的滄桑所浸染。
山巔之上，雲霧繚繞，那雲霧並非輕柔縹緲，而是厚重凝滯，隱隱散發著絲絲縷縷的肅殺之氣。
剛一靠近此處，便能感受到一股迎面撲來的恐怖劍意，恰似凌厲的劍氣縱橫交錯，
讓人寒毛直豎，心生寒意，雙腿不自覺地發軟，幾欲轉身逃離，不敢再靠近分毫。
憶無情望著這座大山，微微嘆了口氣，帶著幾分感慨︰
“我雖方向感極差，于世間諸多路徑常常迷失，但對于自己親手締造的世界，卻如同熟悉自己的掌紋一般，一清二楚。”
他微微頓了頓，目光如炬，直直看向李清心，“此地，想必你認識。”
李清心聞言，美目輕眨，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聲音清脆中帶著幾分崇敬︰“劍修聖地，落劍山。
這是劍修心中的朝聖之地。
山內蘊含的劍意與劍訣，多如繁星，根本數不清。”
說到此處，她看向憶無情的眼神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崇拜之色，“而這般聖地，竟是君上您一手所創。
世間傳言，君上並不以劍道為主修，可君上的劍道造詣，卻讓我們這些劍修望塵莫及，高山仰止。”
“知道我帶你來干什麼嗎？” 憶無情目光緊緊鎖住李清心，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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