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心亂如麻
“我不願看到你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瑤芝神色凝重，目光緊緊鎖住道如仙，沉聲道，“我將你一手帶大，你一聲不吭就離去，我可以不介意。”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但…… 我絕不允許你連自己的感情都要選擇逃避。”
“師尊。” 道如仙輕聲喚道，面色復雜得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有愧疚，有無奈，也有一絲倔強，
“許多事情，遠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簡單。”
她微微垂眸，晶瑩的美眸落在憶無情身上，聲音輕柔得如同夢囈，
“我愛他，但愛並非一味索取，也不是強行束縛，而是彼此遷就。”
她微微抬起頭，目光飄向遠方，“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亦有我的使命在身。
我與他之間，有一根無形的線相連，這根線可以無限延長，永遠不會斷。”
她的眼神里透著一絲落寞，
“但，卻很難真正纏繞在一起。”
听到道如仙這番話，瑤芝的美眸微微一凝，像是在腦海里反復咀嚼這些話的含義，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後，她看向道如仙，眼神堅定得如同磐石，說道︰“你說的話我懂，但你要清楚，若是你們二人之間的這根線永遠無法纏繞，那麼…… 這根線，真的能一直延伸下去嗎？”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擔憂，
“感情是會隨著時間變淡的，甚至有可能徹底消失。”
“不會消失。” 道如仙想也不想，當即搖頭，美眸緊緊盯著憶無情，眼神里滿是堅定，
“至少我不會，他是我此生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而他，有你們在身邊陪伴，少了我，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為何要這麼說？” 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仿若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引得道如仙心神一顫，心跳瞬間加快。
憶無情不知何時已然將泉刃吞噬完畢，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道如仙。
“我……”道如仙紅唇微張，心中十分無奈。
憶無情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憶無情才緩緩開口，聲音略帶沙啞︰“我與你之間的經歷，不過是漫長人生中的滄海一粒，但，卻十分深刻，不是嗎？”
“我很不明白你的話，為何會覺得，我會成為你的束縛？”
“我不會強行把你留在我身邊，你是自由的。”
“你可以有自己的追求，也可以有自己的路走。”
聞言，道如仙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各種情緒，最終化為了一聲嘆息，
“唉，無情，許多事情，都不是一句話便能說明的。”
“你幫我畫的畫，我一直留著。”
說完這句話，她便沒有在說話，雙眸緩緩閉合。
見狀，憶無情也知道她不想再多說，便也沒在追問。
現在他總算是知道了，道如仙並非無情，而是有苦衷。
她現在這個狀態，與之前的冷清璃很像。
而且，比冷清璃更決絕。
讓憶無情第一時間便知曉了，道如仙看來是有什麼苦衷。
既然如此，一切都好辦。
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
憶無情心中思緒萬千，目光先是落在道如仙懷中那嬌小的龍小小身上，龍小小正眨著水汪汪的眼楮，好奇又懵懂地看著周遭。
緊接著，他的視線又轉向道如仙身旁的瑤芝，瑤芝神色落寞，低垂著頭，雙肩微微顫抖，仿佛被全世界遺忘。
“如仙。” 憶無情深吸一口氣，緩緩朝著道如仙走去。
待走到她身邊，他微微側身，面向瑤芝，伸出手，輕輕拉住了瑤芝的手。
瑤芝猶如觸電一般，渾身猛地一怔，心跳瞬間如脫韁野馬，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她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手腕用力扭動，然而憶無情的手卻像鐵鉗一般，緊緊握住她的手，讓她無法掙脫。
其實，在心底深處，她並非真的想要用力反抗，只是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心亂如麻，腦海里不斷盤旋著一個問題︰
憶無情究竟要做什麼？
而且，為何要在自己徒兒面前如此行事……
憶無情目光堅定，直視著道如仙，緩緩開口說道︰“你我之間的事，暫且先放下不談。可你與瑤芝之間的事呢？”
他微微皺眉，“她一直將你當作最親近的親人，那你呢？”
他的聲音微微提高，帶著一絲質問，“怎能如此輕易地就想斷絕與她的關系？”
他微微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嘆息，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 瑤芝徹底愣住了，她呆若木雞地看向憶無情，嘴巴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麼，卻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一時間竟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的眼神中滿是震驚與疑惑，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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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道如仙沉默不語，並未回應，憶無情頓了頓，接著說道︰
“這丫頭對你的感情，深厚得無法用言語形容。
你這樣對待她，實在不妥。”
“她當年對你無微不至地照顧，可你呢？說不認就不認，如此絕情。”
憶無情微微搖頭，臉上泛起一抹濃濃的失望之色，“如仙，你這樣的做法，真的讓我很失望。”
瑤芝愣愣地看著憶無情，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一方面，她為道如仙之前的態度感到委屈，那種被徒兒輕易舍棄的感覺，像一把鈍刀，在她心頭緩緩割著；
另一方面，憶無情此時略顯曖昧的動作，又讓她心慌意亂，臉頰微微泛紅；
同時，憶無情為自己說話，又讓她心底涌起一股暖流，感動不已。
她那如星辰般閃耀的雙眸，不自覺地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宛如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
其實，方才瑤芝的心里真的十分委屈。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個陪伴道如仙長大，給予她無數關愛與教導的師尊，在道如仙心中，竟是如此容易被舍棄。
尤其是看到道如仙對待龍小小那溫柔呵護的態度，她心中的落差感愈發強烈，
難受得仿佛心都要被撕裂，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難以言說的苦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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