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我自然心知肚明,但修復時間源力法盤對我而言,勢在必行。
只是目前,最後一塊碎片究竟在哪里,我仍然毫無頭緒。
所以,我別無他法,只能先將聖皇武器集全。”
“你呀,為什麼非要如此呢?
時間源力法盤一旦被修復成功,恐怕就會引起其他聖皇的警覺,到那時,就算你躲在沙界不出去,也極有可能面臨各種危及生命的暗殺。”貓糧憂心忡忡的勸說道。
聞言,冷狐靖微微一笑。
“放心吧,我又不是魯莽的人。我會等到自己有自保能力的時候,再進行法盤的修復。”
“行吧,既然你已下定決心,那我也無話可說。
至于你所需的聖皇武器,我會盡量幫你尋找。
不過,要等到孩子再大一點,我將一些鼠類的生存技能傳授給他之後,才能離家遠行。”
听到貓糧這麼說,冷狐靖的心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于是試探著問︰
“你是不是以後……都不用跟在我身邊了?”
冷狐靖其實早就發現,貓糧與他之間的血脈聯系變弱了許多,甚至貓糧離開他,也不再會影響睡眠質量。
“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跟著你,還能跟著誰?
這不是你們人類的生活習慣麼?”貓糧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冷狐靖卻有些哭笑不得,他看著眼前的嫵媚女人,無奈的說︰“可你不是總說自己是……鼠神嗎?”
貓糧眨了眨眼,調皮的笑了笑。
“呵呵,這叫入鄉隨俗嘛。”
冷狐靖無語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妥協道︰“行吧,你開心就好。”
說完,他不禁在心里暗暗腹誹︰“女人還真是不講理,就連母老鼠都這樣。
為什麼血咒認主突然不起作用了呢?這實在是太古怪了!”
坐在床上的貓糧似乎早已從冷狐靖那閃爍的目光中,猜到了他的內心所想。
只听她柔聲說道︰“你別胡思亂想啦,我只是不想叫你‘主人’罷了。
要不,我叫你‘哥哥’吧,這樣感覺更親切一些,你覺得怎麼樣?”
“哥哥!你別這麼稱呼我,我可受不住啊。”
冷狐靖連忙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神色。
“當初,我們倆進行血咒認主只是權宜之計,既然你不想以主僕相稱,我們就當朋友吧。”
“不行,我就要叫你……哥哥!
呵呵,我覺得這個稱呼最合適。”
貓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調皮的笑容。
“你真是不嫌事大呀。”冷狐靖哭喪著臉說道,心中暗自叫苦。
“我又怎麼了?”貓糧眨了眨沒有眼白的雙眸,一臉的無辜。
“你知不知道,‘哥哥’算是男女之間的昵稱,你這樣稱呼我,娜娜和儂兒會要了我的命!”
“這個簡單,我來說服她們。”貓糧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拉倒吧,這件事情就此打住。我以後就叫你前輩,你就叫我小冷。”
說完,冷狐靖也不管貓糧同不同意,直接跑出了房間,仿佛後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他一樣。
看著冷狐靖遠去的背影,貓糧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弧度。
“這可由不得你,我的好哥哥。”
冷狐靖沖出貓糧的房間,並沒有直接返回主臥室,而是一個人跑到樓頂,看起了星星。
今天對于他來說,簡直就如同坐過山車,跌宕起伏。
從給小兒子起名字的溫馨,到面對貓糧產子的驚悚;從遇見龍瀟兒和雷莎的緊張,到得知地球桑田滄海的心痛。
再者便是剛剛的……
“貓糧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感覺她是在故意挑逗我呢?”
冷狐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還殘留著貓糧的味道。
不同于人類的、獨有的香甜……
清晨,溫暖的陽光從空中潑灑而下,仿佛一雙雙大手,將沉睡的人們輕輕喚醒。
冷狐靖動了動眼皮,似有糾結。接著,他十分不情願的睜開眼楮,但只睜開了一道細縫。
晴朗的天空,透過那道眼縫,闖進了他的視野。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坐起身來。
當他看到自己躺在屋頂的躺椅上時,懊惱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哎呀,我怎麼會在這里睡著了呢!”
要知道,地球上有個說法,夫妻分房而居,定然是其中一方心里有鬼。
冷狐靖連忙飛下屋頂,像一只輕盈的蝴蝶,從開啟的窗戶飄進了室內,而後,他又如同一陣清風,快速奔向主臥室。
主臥的房門半開半掩著,與他昨晚離開時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這讓他懸著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還好,娜娜和儂兒都還沒起床,我可以偷偷溜進去,假裝昨晚就睡在這里。”
冷狐靖心里暗自盤算著,腳步輕移,只一個閃身,人便無聲無息的擠進了臥室房門。
“你回來啦。”
希爾娜坐在睡床上,朝他投來質問的目光。
雖然這間臥室寬敞無比,房門與睡床之間也有一段距離,但冷狐靖卻覺得,那雙湛藍色的眼楮仿佛就在面前,盯得他無地自容。
“嗯,你一宿沒睡?”冷狐靖小心翼翼的問道,試圖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孩子有些鬧騰,只有這樣抱著,才能讓他安靜下來。”
希爾娜的聲音平靜,但其中的疲憊卻難以掩飾。
說話間,冷狐靖已經走到了床邊。他這才注意到,烈儂兒靠在希爾娜的身後,睡得正香。
她的一側酥胸從睡衣領口處微微露出,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烈儂兒一直都習慣裸睡,即使在成為兩個孩子的媽媽後,也依然如此。
只是為了方便照顧孩子,她才勉強穿上了睡衣。
哺乳期時,她的身材略顯豐滿,她的睡衣雖然寬松,卻也合身。
如今她的身材早已恢復如初,縴細苗條,凹凸有致,這些睡衣就顯得有些過于寬大了。
冷狐靖和希爾娜曾多次勸說烈儂兒換一件更合身的睡衣,但她總是固執的不肯換,還說這樣的睡衣穿著最舒服。
“儂兒她這是……”冷狐靖看著烈儂兒的睡姿,不解的問。
“她擔心我坐久了會太累,就主動充當起我的靠墊。”
“哦,原來如此。
來吧,孩子交給我抱抱,你跟儂兒好好睡一會兒。”
“嗯。”
希爾娜倒是沒有反對,輕輕點了下頭,便小心翼翼的將孩子遞給冷狐靖。
同時,她語帶嗔怪的問︰“你一晚上沒回來,去哪里了?”
“我昨晚去屋頂看了一會兒星星,未曾想,居然在別墅屋頂睡著了。”
“跟貓糧一起麼?”
“怎麼可能呢!
她昨晚跟我說,不想再叫我主人了,我也擰不過她,只能同意。
之後,我就跑去屋頂看星星咯。”
“為什麼突然去看星星?你有心事嗎?”希爾娜看著冷狐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冷狐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
“我昨天在菜市場遇到一個新地球人,他說,地球已經……四分五裂,文明盡毀……”
接著,冷狐靖將自己與新地球人的會面經過,給希爾娜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當然,他自動忽略了踫到龍瀟兒和雷莎的過程。
听完冷狐靖的講述,希爾娜心中那些關于冷狐靖和貓糧之間的曖昧猜測,都在瞬間消散。
她趕忙起身,緊緊的摟住冷狐靖,連身後的烈儂兒是否被吵醒都完全沒有留意。
“靖哥哥,都怪我不好,沒能早一點發現你的情緒變化。”
希爾娜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我們要不要給你在地球上的老婆和孩子,做一場祭祀活動?”
“娜娜,你不必自責,也不用替她們做些什麼。
只要我能修復時間源力法盤,掌握時間源力,就一定能重返過去,逆轉地球的未來。”
“對呀,還有時間源力法盤,我怎麼把它給忘了!
靖哥哥,那你的心里還難受麼?”
希爾娜非常清楚冷狐靖對地球家人的感情有多麼深厚,得知地球巨變的消息,他肯定不會像表面上那樣平靜。
“放心吧,我沒事的。
你現在只管安心休息,等你睡醒了,我們還要去看阿滿呢。”
“嗯嗯。”
希爾娜點頭同意,然後回身輕輕的將睡得正酣的烈儂兒往床里面挪了挪,接著,緩緩的躺在了她的身旁。
為了不影響兩個老婆睡覺,冷狐靖直接將孩子抱去了二樓的書房。
小家伙似乎完全沒有被打擾到,蜷縮在冷狐靖的懷中,睡得十分香甜,甚至還吹出了一個可愛的鼻涕泡。
冷狐靖坐在藤椅里,低頭凝視著這張與自己頗為相似的小臉,心里莫名的涌起一絲歡喜。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貓糧所生的孩子竟然跟我如此相像。
若是他日後能喚我一聲爸爸,那該有多好。”
冷狐靖心里如此想著,不由得喃喃自語道︰
“小家伙,雖然你不能成為我的孩子,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兒子。
要不,我來給你取個名字吧?
你是在地窖里出生的,那你就叫地生,好不好?”
說完,冷狐靖又覺得有些不妥,隨即輕聲說道︰
“這樣給你起名好像有點草率,還是等你母親給你取名字更為合適。”
突然,冷狐靖的腦海里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
“我喜歡地生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