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兩天前來的地方。”
葉雲舟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
自己兜兜轉轉從地表到地底,再從地底回到地表。這一圈下來,除了看見了無窮無盡的尸蟻,再就是隊伍被沖散,結果這到頭來連跟搬靈人的毛都沒看見。
“真是奇了怪了,探子給的消息確實是這里啊……”
葉雲舟眉頭緊鎖。
在天才學院還沒有覆滅之前,秦省都市區可謂是魚龍混雜,各方勢力明爭暗斗,這座千年古都之下常是暗流涌動,殺人不見血。
除了以天才學院為首的中央政府的人以外,市中心最為繁華的紅燈區以及酒店群落,就是沉默者協會的地盤;而跟沉默者協會那種極其張揚的外觀不同,搬靈人只在都市區內一條幽深的小巷內從事著自己的買賣,誰都不摻和,與世無爭;而最為偏僻的秦省堂口,則是位于半包圍都市核心區,外圍的平民區內,也是管轄面積最大,成員數量上最多的組織。
現在,沉默者協會和秦省營口堂覆滅,單剩下一個搬靈人。可這組織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雲舟思索好一陣,最終把目光重新鎖定在了市郊的靈礦區。
“既然我主動找不到你們,那我就等著你們來找我。”
葉雲舟眼眸之中浮現出一絲怒氣。
這分明就是被對方擺了一道。
吃盡苦頭不說,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他說著,手腕一翻,一張金燦燦的符 出現在指尖。
“傳訊符?”
墨瓊瓊詫異道。
“你也發一張。”
葉雲舟說著,在符 上簡單的刻畫著,道︰“讓探子去市郊靈礦場。”
“好。”
墨瓊瓊也不問原因,雙手掐訣,一道燙金色的符文出現在她面前。
隨後,兩道金光朝著天空飛去,驟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慶宇他們怎麼辦?”
墨瓊瓊看著身後的“小區”,有些遲疑。
也是。如果說還在山洞聯通的是真正搬靈人後方,那葉雲舟完全可以等。畢竟順著水流走,而水流兩邊地勢忽然抬升,他們想不匯合都難。
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他們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出口。而劉慶宇他們在自己前面,還是在自己後面,二人也不清楚。
“做個記號,用堂口暗語。”
“如果他們能出來,必然會看到。”
葉雲舟快速決定。
時間不等人。他們能重新回到起點,很顯然搬靈人那邊是知道知道消息的。
“好,我們快走。”
墨瓊瓊點頭,兩人快速離開,朝著市郊靈礦區奔去。
葉墨兩家的探子率先抵達市郊靈礦場。他們迅速把消息傳回家族中。當然,也少不了正在趕來的墨瓊瓊和葉雲舟。
“靈礦區內已經沒有搬靈人的頭成員了。”
葉雲舟最先拿到消息,循著周圍的風聲,開口道。
“跑了?”
墨瓊瓊問道。
“不清楚,我家的探子已經把周圍封鎖了。我舅舅還有姨娘也在往過來趕。”
葉雲舟再次開口,他看著前方不斷逼近自己的樹木,眼眸不由得眯縫了起來。
這搬靈人太怪了,簡直可以說是手眼通天啊。
可葉雲舟也清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偌大秦省,而今只剩搬靈人,真找起來,目標還是很明顯的。
兩人快速的分析了一會,不多時便出現在了山崖之上。
他們看著下方空蕩蕩靈礦場,氤氳靈氣依舊,但這里和最初相比已經少了許多生氣。
搬靈人那種野蠻的挖掘方式,根本就是在破壞靈脈,怪不得這些年來秦嶺中許多靈脈被破壞。
葉雲舟眉頭皺了好一陣,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還好,幸好還留了一部分。”
葉雲舟喃喃一聲。
片刻後,葉家的人以及墨辰天夫妻兩人出現在靈礦場四周的山崖上。
兩家人交流了片刻,便快速的下到了礦區內。
眾人在礦物內走了一圈,觀察下來,他們得出一個結論︰搬靈人挖走了超過半數的靈礦,而且挖掘的方式十分野蠻。
但幸好,靈礦下方的靈脈還在。只不過因為這一次,靈脈可能出現了一些偏移。它朝著都市區的平民區靠近了幾分。
如果日後平民區內恢復居住,這些逸散點靈氣很有可能會對普通人造成傷害。
“事到如今,只能先挽回一些損失。”
墨辰天負著手,環抱在胸前,說道。
“怎麼個挽回法?”
葉懷清抱著重劍,嘴巴里面叼著一根細長的樹枝,問道。
“遏制逸散點靈氣,封存靈脈,封印整個靈礦場。”
墨辰天淡淡道。
“可別忘了,這靈礦場可是你我兩家這兩年以來的主要靈石來源。你們是無所謂,可我們不這麼覺得。”
葉懷清雖是臉上掛著笑意,可口中的話語絲毫沒有認同的意思。
“那你就這麼任由靈脈偏移?”
和葉懷清的笑不同,墨辰天臉上的則是冷笑。
“可別忘了,現如今武修逍遙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秦省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覺得中央政府不會管?”
“還是你覺得,中央政府這二百多年依舊是酒囊飯袋?”
葉懷清冷笑一聲,吐掉口中的樹枝,亦是冷笑道︰“普通人前前後後二百多年有什麼區別?你知道的這麼清楚,難不成你給中央政府當狗了吧。”
說到最後幾個字,葉懷清故意讀重了幾分。
一時間,兩家的氣氛再一次劍拔弩張。但這次,明顯葉家來的人要多,因此墨家那邊頹勢也是一目了然。
“你……”
墨辰天還想說什麼,卻被他身旁的貴婦人攔了下來。
“少說幾句!”
葉雲舟朝墨瓊瓊使了個眼色,她會意,然後快速開口。葉雲舟也打著圓場,兩人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把雙方拉開。
現在重心有點偏,不應該在搬靈人身上嗎,怎麼扯到靈礦區上了。
葉雲舟拍了拍腦門,汗顏幾分。
事情真是越來越詭異了。這種燒腦程度完全不亞于他們剛剛逃到關隘附近的小鎮上,那種兩眼一抹黑的茫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