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幫主……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渾身血污,多處掛彩的邢家子弟踉踉蹌蹌的飛到空中,使著吃奶的勁,斷斷續續的說道。
“怎麼了,還有,你這是怎麼搞的?”
三幫主瞪了眼那名邢家子弟,不滿道。
“族里的弟兄這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失蹤。沒過多久就有幾名兄弟失去了聯系。從我們到秦省都市區直到現在,已經損失了超過五十名弟兄了。”
“他們都是死的不明不白。”
那名邢家子弟說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三幫主以及周圍好幾個幫主臉色一沉,面面相覷的對視片刻。
“你可清楚說謊的下場?”
三幫主眉頭微皺,語氣夾雜著一絲質問。
很顯然,他並不相信,短短一天的時間,一下子就死了超過五十名邢家子弟。
“我……我親眼看見的……”
那邢家子弟哆哆嗦嗦的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在那個廢墟里,有個老者,他渾身都是血,周邊散落一地我邢家子弟的尸骸……!”
“弟子不敢隱瞞,若是說有半句假話,我的命由眾幫主大人處置。”
那邢家弟子趕忙行禮,擲地有聲的說道。
“那便看上一看。”
三幫主盯著那邢家子弟看了一陣。看著他那發抖的身體和惶恐的眼神,他並沒有察覺到任何欺騙的意思。因此,短暫的思考之後,他還是決定去看上一看。
在那邢家子弟的帶領下,一眾邢家超脫來到了他所說的目的地。
“轟——”
一拳打碎散亂的水泥板,大片大片的磚塊混著鋼筋,從搖搖欲墜的缺口上掉落。
三幫主看著徹底敞開的底層廢墟,神色一掃,一股火焰自他的心底直沖天靈蓋。
入眼,各式各樣的殘肢斷臂散落一地。它們都是被粗暴的從身體上撕扯下來的。視角偏移,三幫主看著那些臉上帶著扭曲至極的痛苦死去的邢家子弟,更是滿滿的心痛。
他怒從心中起,雙手死死攥緊,眼眶有些無語的微紅。
“告訴我,你還看到了什麼……”
三幫主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把那邢家子弟喚來面前,盡可能的保持著冷靜,問道。
“那人來的快,去的也快。我發現他時,我周圍已經有好幾人失蹤。”
“我不敢怠慢,忙不迭問了周圍好幾個兄弟,這一問才知道,他們也有好幾個人失蹤了。我馬不停蹄的來找您,結果途中就發現了他,幸好我跑得快,不然……”
那邢家子弟沒有再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大家都懂。
“不是你跑得快。”
三幫主搖了搖頭,道︰“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悄無聲息的殺我邢家這麼多人,肯定是故意放了你。”
“故意放了你,然後讓你把消息告訴我們,意欲何為?”
三幫主轉而又喃喃自道。
“這還用說,擺明了不就是挑釁嗎?”
一個脾氣火爆的幫主呼出一口熱氣,扯著嗓子吼道。
“他在暗,我們在明。況且秦省都市區也不小,我等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單靠我們的人,想在短時間內把大少爺找到,怕是有難度。
那幫主繼續說道,聲音如同悶雷一般,震的人耳膜生疼。
“先不說這些了。”
三幫主搖了搖頭,道︰“二哥他們應該快回來,這事情我與他告知後再做定奪。”
“人,我們肯定要找。找不到,我們誰都活不了。所以,之後你們這些小輩切記抱團出行,誰若是落單了,後果自負。”
三幫主用靈氣灌注嗓子,聲音瞬間被擴大了幾十倍,在秦省的上空久久回蕩。
秦嶺內,葉家。
幾個探子把剛剛都市區發生的情況,如實的報告給了葉懷清。
此時的祠堂內,除了家主葉懷清,葉雲舟,葉懷明,葉秀蘭等等葉家高層,甚至是余成林都被叫來了。
“余副堂主,你來看看,這可是你們堂主?”葉懷清指著記憶卷軸中呈現的畫面,問道。
余成林謹慎的重新看了一遍。
這次葉家的探子記錄的非常清晰,甚至把紅霧之間的顫抖都記錄了下來。
余成林越看心越驚。他可以肯定,記憶卷軸內的人就是陳霆霄,這個面孔他太熟悉了。與他共事的這些年,余成林太清楚陳霆霄的說話方式和戰斗方式。
糾結至深的表情在他臉上浮現,盡管他努力的隱藏,還是被台階之上的葉懷清盡收眼底。
“余副堂主有什麼困難可以直說。”
葉懷清淡淡的點頭,看著余成林道。
“呼——”
余成林呼出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道︰“那我就直說了。”
“卷軸上此人正是陳霆霄。”
“但是……”
說到這里,他突然著重了幾分,把聲音提高了幾分。
一時間,整個祠堂內所有葉家人的目光均是聚焦在了他的臉面上。
“他又不是陳霆霄。”
余成林語出驚人,前後轉折如此之快,如此之大,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余副堂主此言何意?”
葉懷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慍怒之意。
他是老了,不是傻了,也不需要他人來開玩笑逗他開心。
“陳霆霄與我共事多年,我清楚知道他的一切。但眼前之人與我印象中的陳霆霄大相徑庭。因此,葉族長,我不敢打這個包票,向您保證他一定是陳霆霄。”
余成林說著,目光看向了站在台階旁邊的葉雲舟。
兩人眼神對上,立刻會意了對方的意思。
“那余副堂主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了陳堂主嗎?”
葉懷清的表情也耐人尋味了起來。他不清楚葉雲舟和余成林兩人在這短暫的時間里交流了什麼,但他可以肯定,兩人絕對有什麼東西瞞著自己。
“既然余副堂主有些遲疑,那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論。”
葉懷清頓了頓,在袖口中翻找了片刻,拿出來了一個浸滿血液的包裹。
這個包裹是用好幾層白色的粗布包裹,但即使這樣,血液依舊能透過粗布滲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隨後目光再次聚焦在那包裹上。
“祖爺爺,這是何物啊?”
葉雲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