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一道金光沖入天際。其刺目之色,讓周圍的一切全部黯然失色。
樹林之中,埋頭趕路的余成林被這光柱吸引,忍不住抬頭望去。下一刻,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來自己的留言,葉雲舟他們看到了。這金色的光柱,就是他們在給自己發信號。葉雲舟他們還活著。
“所有人,加快腳步。必須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到達潼關。”
余成林喊了一聲,手在別在腰間的口袋之中摸索了一陣,拿出一沓青青色的符 ,讓給身後的每個武修。
“這是踏風符,所有人將兩張符 全部撕碎,給我快點趕路。”
余成林命令一聲。
“是!”
眾人將踏風符撕碎。
就在下一個瞬間,原本靜謐的樹林之間突然爆發出了一股極其強大而猛烈的亂流!這股亂流猶如一頭凶猛無比的巨獸,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來。只見那恐怖的風暴宛如一個巨大的旋渦,在眨眼間驟然炸開,釋放出令人心悸的能量。
狂風呼嘯著,形成一道道銳利如刀的氣流,瘋狂地攪動著周圍的一切。那些原本棲息在枝頭的鳥兒們被驚嚇得紛紛振翅高飛,但在這狂暴的亂流面前,它們就像是風中殘燭般脆弱不堪,只能驚恐地四處逃竄。與此同時,樹木也開始劇烈搖晃起來,枝干相互踫撞、摩擦,發出陣陣“嘎吱”聲。
隨著風暴的肆虐,大量的木屑和土石被卷起,在空中胡亂飛舞。這些碎屑仿佛變成了一顆顆致命的子彈,無情地射向四周。有的打在樹干上,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有的則直接穿透樹葉,消失在了茫茫的亂流之中。整個林子都陷入了一片混亂與喧囂之中,仿佛末日降臨一般。
“嗖嗖嗖——”
一連串的青色光芒劃過,夕陽之下,火熱的赤紅之中泛起一絲青芒,雖是沒有被那熾熱掩蓋,但依舊被殘留的陽光炙烤出一絲溫暖。
踏風符,可以說是余成林制作的符 之中最得意的一種。
之前,葉雲舟“死亡”,陳霆霄兩人十分震怒。為了討要說法,陳霆霄當即前往中原堂口討要說法。後來洛玲瓏出現,告訴了余成林葉雲舟還活著的消息。隨即,余成林將一沓踏風符給了顧嵐,在一天之內追上了陳霆霄。
當然,余成林並不只是會刻畫符 這一種技能。作為副堂主,他常年退居幕後,但這不代表他本身的實力就是弱小的。
相比于陳霆霄霸道的掌法以及老道的作戰經驗,余成林就顯得更加冷靜,考慮的就更加全面。
因此,久而久之,他在測算上,也學會了一些門道。
好在,跟著余成林的基本都是執法堂的高層,他們實力雖是大部分都沒到超脫,但趕起路來,還是差不了多少。
眾人趕在太陽徹底落山之前,趕到了潼關附近的小鎮子中。
“根據符 殘留的氣息,他們還在這鎮里。”
“我們走。”
眾人來不及喘息,進入城鎮後,循著符 留下的氣息趕往葉雲舟他們居住的那個客棧。
“雲舟,余副堂主來了。”
二樓,葉雲舟房間,除了在外面觀察的劉慶宇,其余人都在他的房間里。
劉慶宇的腳步有些急促,他幾乎是撞開門的。與此同時,余成林的身影緊跟在劉慶宇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魚貫而入的進入了房間。
<真的還活著!”
余成林看見葉雲舟全模全樣的站在自己面前,整個人不由得顫抖起來。
或許是劫後余生的慶幸,亦或是堂口最後的“根”抱住了,一瞬間,余成林老淚縱橫,喜極而泣。
“你老人家先別急,我這也是一肚子的話,你說你哭了我還咋問你?”
葉雲舟安慰著余成林,兩人擁抱了好一陣,待到天色徹底黑了以後,余成林的心緒也隨著這悄然到來的夜幕平靜了下來。
“你們其他人看好外面,任何閑雜人等禁止入內,明白嗎?”
一眾高層在葉雲舟五人居住的兩間房隔壁住了下來,同時也基本將整個客棧的二樓的封閉了起來。
交代完一切後,眾人重新回到房間。
余成林將他看到的,听到的,以及一些想法告訴了葉雲舟。而葉雲舟同樣也將自己看到的告訴了余成林。
兩人相互交流了信息,所有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
“中原堂口……為什麼……”
余成林現在的表情就和五人剛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如出一轍,臉上浮現的是無盡的憤怒與不解。
但事實就是如此,余成林沒有辦法不相信。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能讓人瘋狂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就連老陳都能陷入那般境地。”
余成林轉頭又問道。
“具體我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東西能無限放大人心中的執念,可能就是通過這種情況,讓不少人看上去瘋瘋癲癲,還好似炸藥桶一般,一踫就著。”
葉雲舟也不清楚,目前來說,清楚這件事情前因後果的人,已經被邢家滅口了。而就他們這點殘兵敗將,現在去中原堂口,那不就是給人家“送人頭”嗎?
“看來,現在能入手的地方,只剩下搬靈人了。”
葉雲舟分析的情況,余成林何嘗不知。
“萬一那邢家老祖沒有在秦嶺里找到神獸,那他豈不是要徹底毀了秦省?”
開口的的是葉雲舟,方才的談話之中,他並沒有告訴余成林,蜇龍已經被墨瓊瓊徹底馴服。于是乎,他先入為主,讓余成林徹底消除他們在秦嶺這段時間的遭遇。
“他那般的強者,秦嶺之中能限制他的東西可能還真不多。但畢竟底子在這擺著,他倘若真的在秦嶺之中橫沖直撞,那一定會有東西收拾他,更何況,他現在神志不清,對危險的判斷怕是下降的厲害。”
余成林沉思了一陣,緩緩說道。
兩人有一陣沒一陣的聊到了後半夜,余成林離開了房間。
後半夜,葉雲舟睡意全無,他躺在床上,看著敞開的窗戶,勾勒出一幅寂靜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