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東的詢問，讓徐瑾愣了下。
因為吳雲東的表現，似乎有點焦急，可這是為什麼啊？
這點，徐瑾實在是有點想不通，于是立刻說道︰“東子，手機的問題，京都那邊正在全力進行研發……”
他的回答，讓吳雲東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問道︰“只是進行研發？還沒有絲毫進度？”
“一個產品的誕生，那是需要時間的……”
“可自從我把聯想交給你，到現在幾年了？”
“呃……”徐瑾愣了下，隨後答道︰“八年了……”
“是啊，八年了！”吳雲東對著徐瑾點點頭，問道︰“抗戰打了多少年？為什麼我們的產業，這麼長時間，還沒弄出什麼新鮮的東西？徐瑾，你的銀聯集團從成立之初，我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徐瑾皺了皺眉，說道︰“盡全力讓產品更新換代，就是這個要求啊！”
“你知道就好！那我問你，這八年的時間，銀聯集團獲利多少，你心里應該清楚，已經遠遠超過了三輪車廠。可那麼大的利潤，我沒向你要過一分錢，這點，你不會不承認吧？”
“我沒有否認過啊！”
“既然你不否認，那我問你，每年幾十億的投資，你給了我多少回報？”
“可那些錢沒到我手里啊，全都投入到了研發……”
“呵呵，八年的時間，每年幾十個億……徐瑾，你是不是感覺我這個人有點傻？”
“你什麼意思？”徐瑾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的臉色難看，讓孫紫霞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發現高芸似乎雲游天外，像是沒听見吳雲東徐瑾兩個人的對話，就忍不住拿手捅了下高芸︰“芸芸，徐瑾生氣了。”
高芸沒有扭頭去看，只是淡淡地說道︰“那你認為，她該生氣嗎？”
“難道不該嗎？”孫紫霞滿臉狐疑，問道︰“你要知道，東子剛才的話，似乎在說徐瑾貪污了……”
“她絕對不會貪污。”高芸直接否定了孫紫霞的猜測，淡淡說道︰“因為她也知道，那家集團名義上屬于銀聯，可實際上就是她自己的。”
說到這兒，她依舊沒去看徐瑾，還是淡淡地說道︰“不僅徐瑾，就算是你我，名下的集團，不都屬于我們自己的？”
“這個倒是！”孫紫霞自然清楚自己集團的現狀，更知道自始至終，吳雲東始終都沒往自己集團里塞人。
就憑這點，如果有人說那家集團是吳雲東的，她都不會樂意。
當然，整個集團自己就是老大，這點她不否認，另外集團的員工任命以及運作，也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
不過集團的財務管理，還有各項財務的審計，都是總部的人負責審核。
這點，不僅她的企業，就算高芸徐瑾那邊，還有新港的王夢韓梅，以及白雪等人，恐怕她們負責的企業，所有財務都是那些財務審計負責。
當然，她們的分紅，那數字可是讓她們自己都會感覺震驚的。
有那麼豐厚的收入，加上集團本身就是自己的，那對她們來說，工作方面自然盡心盡力。
可問題來了，徐瑾的分紅利潤，絕對和自己一模一樣。
既然大家都是同樣的收入，那徐瑾為什麼還這麼生氣呢？
“吳雲東，你是在懷疑我徇私舞弊？”
“那倒不會！”吳雲東搖搖頭，但是看著徐瑾的目光，卻比剛才嚴肅了許多。
“徐瑾，我不懷疑你對我的感情，我更不會懷疑，你對銀聯集團不負責，我只是懷疑，你對那些研發人員，具體了解多少呢？”
“那些研發人員，都是全國各地的知名院校，而且所有研發的負責人，都在我這邊有著很具體的成就……”
“那你來告訴我，八年的時間，有幾個研發團隊，取得了別人沒有的成就。”
“當然。”這個問題，徐瑾回答的毫不遲疑︰“聯想筆記本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功，完全是倪老率領團隊的杰作。另外，現在我們發布的手機，也是倪老團隊的杰作……”
說到這兒，她臉上的憤憤不平，卻突然間變成了深沉。
沒錯，就是深沉，而且還是那種尷尬都難以展現的難堪。
“看來，你也想起來了，除了當年我聘請回來的倪老，現如今你找到的那些研發團隊，還沒有任何研究上的突破……”
“但是計算機方面，有人拿出了成績，而且還獲得了國家肯定。”
“其他的呢？”
……“這次，徐瑾是真的沒話可說了。
其實在她心里，研發這方面的事，肯定和普通事情不一樣。
甚至在某些方面，一個研發團隊，幾十年都沒研發除濕機行的東西，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沒看見嗎？國家現在同樣增大了對研發團隊的資金支持，可不是照樣沒得到什麼技術型的突破嗎？
可這些話，她沒辦法跟吳雲東說，因為無論銀臨集團，還是東山的正東，又或者青島得芸東集團，東北的東霞集團，都是吳雲東的私人產業。
作為私人企業，那麼吳雲東對研發團隊的要求，可比國家方面更加嚴格。
這，恐怕才是吳雲東跟自己變臉的真正原因吧？
想到這，徐瑾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她也想那些研發團隊，做出技術型的突破，最好還能拿出讓吳雲東都要驚艷的技術，可事實卻是，除了吳雲東聘請回來的那位倪老，掐他團隊還真沒什麼能拿出手的技術。
想想吧，自己的銀聯集團，只有吳雲東費盡心思，請回集團的那位倪老，拿出了好幾項專利技術。
可自己高價聘請的那些所謂專家教授，八年時間，居然沒有人拿出成績來？這就是再打自己的臉啊！
想到這些，徐瑾心里那點怨氣，就突然間消失了。
“我承認，這方面我的確沒有用心，更沒去那些院校考察過，所以這麼多年還沒有耀眼的成績，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我願意全部全責。”
“你以為我要的是這個？”吳雲東忽然間滿臉無語，抬手指著徐瑾罵道︰“我要的是，我們的錢，可不能讓那些人隨意編點什麼，就輕而易舉的騙到手。”
說到這兒，他嘆了口氣︰“瑾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把銀聯集團都交給你嗎？不是因為你後台有多硬，而是我知道你這個人殺伐果斷……”
徐瑾肩膀輕輕一顫，面對著吳雲東無奈的表情，她忍不住輕輕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