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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矜怔愣住了。
他閉了閉眼，字還在，不是他錯覺。
拇指小心的撫摸著屏幕，生怕一用力就會把字給模糊了。
秦慕宣語無倫次的掩飾著︰你別多想，我的意思是，你是小白爸爸，小芯很喜歡他，小白總會再帶你來我家玩的，我總共不能擋著不讓小白來找小芯玩吧？
顧子矜可以想象她此時急得抓耳撓腮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打字回她︰謝謝你。
秦慕宣看著手機屏幕，嘴角蠕動了下，最後什麼也沒說，按滅了手機，與秦小芯趴一起，做起速寫練習。
她看著最後的成品，心情復雜。
——她下意識畫的頭像全都與顧子矜有幾分相似。
秦慕宣無心再畫畫，將畫筆本子收起後，盤腿坐在毛毯上，手抵在膝蓋，托著腮看秦小芯。
乍一看看不出與顧子矜有父女相，細看，她的丹鳳眼與高鼻梁遺傳與他，骨相上自帶與他相似的霸道，但她平時一直又奶又乖，並不顯。
也難怪，這麼久都沒人認出她與顧子矜是父女。
在她中場休息的時候，秦慕宣舔了舔干渴的唇，遲疑的問道，“小芯，你是不是很喜歡你顧叔叔？”
秦小芯眉開眼笑，狠狠地點著頭，道，“喜歡！”
偷偷給她買冰淇淋，事發後還主動背鍋的人，她最喜歡了！
看著一提顧子矜就開心得像吃了糖的女兒，秦慕宣心情沉重。
血緣相吸，父女天性，她攔不住。
她垂下眼瞼，默默的嘆了口氣。
“顧叔叔最近搬到了鯨飲小區，明天我帶你去認認門，要是我平時下班晚或者是出差了，你可以去找他玩。”她摟過她，下巴抵著她的發旋，目光眺望窗外的燈火闌珊。
“哇！我要去小白哥哥家玩！”秦小芯興奮的一抬頭，頭頂撞上她下巴。
秦慕宣被磕到了舌頭，痛得飆出生理眼淚。她卻像是沒感覺，仍是笑得像朵太陽花，眼里閃著光的看她。
所有的憂愁煩怒全都煙消雲散了，她抓過她的頭，使勁揉搓，恨恨的問，“你是不是偷偷背著我練鐵頭功了？痛死我了！”
秦小芯狠狽的躲閃著她的魔爪，邊高聲反駁，“別想污蔑我，明明是你太脆皮了！”
逃出她的懷抱的秦小芯快速的跑向房間，邊做鬼臉，笑話她，“這麼大個人了還哭，秦小宣你才是三歲小孩吧？”
秦慕宣詳裝生氣，雙手在胸前抓成爪狀，追她，“好啊，連我起敢調戲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略略略追不到追不到。”
“你跑不過我的！”
“追到我再說。”
銀玲搬的笑聲充徹整間房子。
迫不及待的拉著一袋零食過來的顧子矜，隔著門，听著這隱隱約約的歡笑聲，敲門的手，輕輕放下。
他倚著牆，耳朵貼著門，竊听著里面的快樂，嘴角慢慢爬上笑意。
“叮”一聲，電梯門開，走出一個男人。
他警惕的看著鬼鬼祟祟的趴在門上的顧子矜，手緊握著手機，“你是703的朋友？怎麼不敲門？”
听到他的問話，顧子矜才知道有人來了。
他斂起笑意，站直，回過身，看向來人，不答反問，“你是這層的住戶？”
他氣場強大，鄰居被唬弄住了，點了點頭，但仍不忘問道︰“你是？”
顧子矜難得的解釋了，“我來找朋友，不過她現在大概沒空見我。”
他將鼓鼓囊囊的一大袋零食往前挪到顯眼的位置後，對鄰居點了下頭，大步離開。
鄰居盯著他走進電梯，合上門後，才敲響了703房門。
很快，秦慕宣打開門，“章江，找我什麼事啊？”
章江是片警，同時也是這層樓里另外三戶房的業主。他為人很熱心腸，是小區里的名人。
“剛有個行跡可疑的男人在你門口逗留很久，你最近注意點，門窗記得鎖好。”
秦慕宣蹙眉，“大概又是狗仔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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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黃 來接秦宣去拍公益廣告時，某知名時尚博主開扒秦宣****的微博被頂上了熱門話題。
實時監控話題熱度的黃 正想安排人手將這頂上熱搜的，卻發現其後緊跟著兩條熱評。
四次方︰沒見過美人還是怎麼著，一個整容怪也值得你們這麼吹？秦慕宣知道嗎？顧子衿顧大老板的前女友，秦宣就是照著她的臉整的。
四次方︰【秦慕宣的照片】【秦宣的照片】都睜大眼楮看看你們吹捧的是什麼貨色吧／摳鼻
四次方是富二代小開，經常在微博上炫富、抽獎，圈下數百萬活粉，所以網友們一看他下場撕秦宣，立刻沸騰了，將兩個月前秦宣剛入圈時的新聞也翻了出來。
#秦宣整容##秦宣踫瓷死人秦慕宣#緊隨其後上了熱搜榜尾巴。
趁著拍廣告空隙，黃 將事情告訴她後，分析道︰“從爬榜速度來看，不懷疑是有人在故意黑你。”
“藝人一但被打上標簽後，未來發展會很辛難，我準備給四次方發律師函，另外，你再在直播里澄清加以輔助，你覺得怎麼樣？”
秦慕宣點頭，“可以。”
黃 去與導演商量現場直播後，秦慕宣對著鏡子看了下自己的臉。
她勾唇輕笑了下，手指輕敲著椅背。
秦慕宣這個身份，知道的人不少，但都銷聲匿跡三年了，能記得住她的臉的人不多。
很明顯，這事只有恨她入骨的人才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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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宣雖入圈不到三個月，僅參加過一個綜藝節目，目前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但她經常上熱搜，又有顧子矜殷佑庭這兩大護花使者護航，微博上已有四百多萬粉絲，且多為活粉，雖黑粉佔多數。
所以，她一在微博上發直播的鏈接，就有數萬網友涌入直播間，人數還不斷增加。
拍攝完廣告後，秦慕宣進入直播間時，都卡了好幾秒。
【秦宣照著死人的臉整，是什麼感覺？顧總和大羽毛已經領證了，就算你整得再像，他也不會娶你的，你洗洗睡吧！】
【秦宣你就這麼想上位嗎？連死人都不放過！滾出娛樂圈！】
【顧總和殷總該不會是看上你這臉，拿你替身了吧？】
彈幕里的戾氣很重，雖也有友好的評論，但很快就被黑粉給刷得不見蹤影。
看著烏煙瘴氣的直播間，秦慕宣皺了皺眉，直接將評論給禁了。
“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們都是沖著吃瓜來的。”秦慕宣笑著將頭發綁成馬尾，“我今天開直播就是為了澄清整容一事。”
她話音未落，屏幕上炸開了朵朵金光閃閃的煙花。
是四次方砸的深水潛艇禮物。
芒果直播的深水潛艇一萬rmb一個，每次土豪打賞這個禮物時，會全網通告，並在主播的直播間里放一分鐘煙花。
而且，打賞的禮物過千元時，打賞者可以更改送禮物時的祝賀詞。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禁言也阻止不了黑粉罵她。四次方就利用這點，在禁言時將自己的彈幕發了出去。
【四次方︰別狡辯，這世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你一定是整容了！要不是，我叫你祖宗！】
秦慕宣挑了挑眉，沒理會他，而且平靜的道，“我想無論我說多少你們都不會信，那麼眼見為實吧，接下來，請不要眨眼。”
“還有，四次方，你已經對我夠成了誹謗罪，我已經給你寄律師函了。”
說完，開始卸妝。
四次方氣得又砸了一個深水潛艇。
【四次方︰別在這裝神弄鬼，我才不怕你，有本事拿出證據來證明你不是整容臉啊。】
秦慕宣沒再理他，四次方氣得又刷了幾個深水潛艇罵她。
上班摸魚看秦慕宣直播的顧子矜眉頭一蹙，砸了十個星星。
【鄭風︰好好說話。】
星星禮物是芒果直播最貴的禮物，5萬一個，每次打賞都會清空所有的彈幕唯它一條，並霸屏5分鐘但不疊加，放音樂。
同時，公屏上全網通告，又引得一波觀眾進入直播間。
十個星星砸下來，四次方想再罵秦慕宣，只能也砸星星禮物，但他才刷了一個，鄭風就又刷了十個星星，他不想再白送錢給秦慕宣，只能含恨退出了直播間，去與委托他幫忙的人訴苦。
看著幫她說話的網友，秦慕宣心中微暖。
讓林佳解除鄭風的禁言後，她笑著道謝，“謝謝鄭風的星星，讓你太破費了。五十萬不是小數目，你把支寶帳號私信我，回頭我把錢還你吧。”
【鄭風︰不用還，我有錢。】
秦慕宣本還想再說什麼，但鄭風直接退出了直播間，她無奈的笑笑︰“看來我的粉絲里土豪不少。”
“那好吧，今天直播得來的打賞我會全額捐給我正在拍攝的公益廣告里的關愛青少年成長基金會。”她眨了眨眼，調皮道︰“畢竟我也是一個小土豪，要臉。”
那邊，顧子矜又問助理要了個新號，重新進入直播間，听到她這話，嘴角微勾，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卸完妝，擦干淨臉上的水後，秦慕宣直面鏡頭，嚴肅正經的對網友說，“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
只見她雙手在臉上一通亂搓，直到兩頰泛紅才松手，將臉又往鏡頭前湊近幾分。
這時候，直播間里的人已經明白她要怎麼自證了。但凡是整過容的人都知道，揉臉力度大一點，假肢可能就會移動變位，而秦宣卻是直接搓臉……
“看到清楚了嗎？我整容了沒？”她邊說邊轉換角度，邊解除禁言。
突然放大的臉，冰肌玉骨白雪無暇，連毛孔都看不見，半點暇疵都找不到，引得一眾顏粉捧心啊啊啊的尖叫。
【看清楚了！沒有！我就知道！】
【都是那些黑子嫉妒我宣盛世美顏亂說的，星星你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