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修收回心思不去多想,閉上眼參悟紫府仙經,只為盡快到達第六層。
畢竟人各有命,無法強求。
若是時武杰能在那里找到屬于自己的機緣,那也是他自己的造化。
“如今你已經是無缺先天,可曾想過下山?”
闔目修行的嚴修忽然出聲說道。
身後掃地朱淼聞言頓了頓,輕輕搖了搖頭。
在山上的這幾年里,他每日晨起誦讀,敲鐘掃地,已經從當初那個邪氣逼人的魔門教主蛻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掃地道士。
雖然在這期間因為他常年不在位,魔門出了幾次騷動,但好在並不嚴重。
在他看來自己唯一的用處恐怕只有給嚴修江湖上的情報消息了,自然不會讓魔門出岔子。
在未踫見嚴修前,朱淼畢生所求就是達到無缺先天境,如今如願以償也算是了卻了一個心願。
但他也是個聰明人,在親眼見證了一個個看似無法戰勝的強敵被嚴修斬于劍下之後,便明白了自己此後的人生追求。
那便是追隨嚴修的腳步。
跳丸日月,轉瞬即逝。
建武二十四年。
庭院中的建木已經長到了七八尺高,枝繁葉茂,探出院牆,散發出絲絲精純靈力。
樹梢上立著青鸞,漂亮的眸子盯著遠方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樹蔭下正在盤膝練功的守元守清兩人身高也在飛速成長,迸發出少年人的活性。
如今的他們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武道境界已經達到了四品巔峰,體內精純真氣運轉不停,正處于沖擊上三品化境的關鍵時刻。
坐在旁邊石凳上的嚴修時刻關注著他們。
自從明虛道長將兩人送來之後,嚴修便盡心盡力的教導他們。
好在兩人也沒有辜負嚴修的期望,修為境界飛速成長,在他們這一輩弟子中獨領風騷。
就在這時,雙目緊閉的守元悶哼一聲,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散,身體微顫。
嚴修見狀輕輕一指,頓時建木溢散出一縷縷精純的靈力從守元百會穴匯入,後者原本慘白的臉色漸漸恢復血色。
守元緩緩睜開眼楮,面露愧疚說道“大師兄,我我又失敗了。”
嚴修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出言責怪他,長時間的相處這兩人的性子他自然一清二楚。
守元生性勇猛敢打敢沖,參悟武道時也是如此,但有些時候急躁的心性反倒是會適得其反。
守清則是厚積薄發沉得住氣,修煉武道和行事風格上非十成把握不做,雖然慢了一些,但腳踏實地。
兩人一急一緩,倒是顯得相映成趣。
嚴修取出一粒丹藥給守元服下,笑著慰藉說道。
“突破失敗也在我預料之中,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杰卡在這一步寸功未進,別說是你,就連當初的我也是苦惱了許久。”
守元听完後心中好受了一些,就連大師兄這麼厲害的人當初都不能一舉踏入化境,看來並不是自己資質不行,而是天意如此。
看著守元解開心結後,嚴修也不再說話。
修行一途最怕的便是如此,天才向來心高氣傲,接連的失敗更是會讓人武道之心蒙塵,若是沒有人及時開解的話,怕是會就此墮落。
此時守清也睜開了眼楮。
他調理了一下氣息,語氣中帶著惋惜說道“大師兄,我已經一只腳踏進去了,但總是感覺還差一些。”
嚴修給建木澆著水說道“這件事急不來,今日練武到此為止,你們去吧。”
“是,大師兄。”
說罷守元守清兩人行了一禮後便悄悄離去。
嚴修來到院外,站在崖邊俯瞰整個復真觀。
上山燒香的旅人絡繹不絕,大殿中傳來朗朗的誦讀聲,遠處的練武場內復真觀弟子正和遠道而來的武者切磋武藝,整個道觀呈現出一片安寧祥和的景象。
但外面的世界卻再度掀起了腥風血雨。
不岳峰掌門歷經數年終于修成至邪武學,修為大漲一舉踏入先天境巔峰,性情大變將滿門弟子屠殺殆盡,被江湖名門正派懸賞追殺。
這一年益王率軍在沙陀國境內攻城略地,距離沙陀國都城不到八百里。
此等壯舉傳回大元後百姓歡欣鼓舞,對益王的支持聲勢也愈發的浩大。
但後方部隊突然傳來有多名神秘高手潛入大元軍營中以雷霆之勢斬首將領,益王得到消息回援途中遭遇截殺身受重傷。
朝廷軍隊沒了指揮一潰千里,不僅將掠得的土地全部吐了出去,還在沙陀國反撲之下連丟四州之地。
萬般無奈只能收縮兵力據城而守,益王也不得不回到了京城療傷。
僅僅三日之後,桂州叛軍毫無征兆的發起暴動,打破原本僵持的局面,一時間民間人言籍籍,怨聲載道。
本就日薄西山的皇帝得知後龍顏大怒,吐血昏迷。
大元王朝內憂外患同起,陷入風雨飄搖的場面。
雖然外界一片混亂,但復真觀就如同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將一切都阻擋在山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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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秋季。
庭院內,嚴修正給守元守清兩人傳道解惑,忽然院門口出現一高一矮兩道身影。
嚴修看清兩人後忽然一愣,有些疑惑。
“他怎麼會來這里。”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回京療傷的益王。
他此刻站在門口,面容蒼白,唇無血色,氣息衰弱,右手牽著一個錦衣華服的男童,眉眼間與他十分相似。
嚴修停下了話,對守元兩人吩咐道“你們倆去樹下修行去吧。”
守元守清瞥了一眼院門口的益王兩人後,同時起身向建木樹蔭下走去。
唐崢帶著孩童走到嚴修身前坐下,虛弱笑道“道長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他說完話後便不停地咳嗽,一旁的男童臉上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快來見過小道長。”
唐崢顧不得自己的傷勢,督促著孩童。
雖然不過八九歲的年紀,但這孩子完全沒有怕生,恭恭敬敬的向嚴修行了一禮,脆生生說道“唐鈺見到道長。”
唐崢面帶微笑說道“道長,好久不見。”
嚴修也笑著回應“益王不在京城養傷,跑來我這山野小觀,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要降罪于我。”
說話間輕輕招手,從山上引入庭院中的山泉水便落入壺中。
明明爐中無火,茶壺中的水卻沸騰了起來。
坐在石凳上的唐鈺瞧見這一幕頓時睜大了眼楮,小腿在半空一甩一甩看得十分入迷。
益王打心底的贊嘆一句“多年未見,道長的功力愈發精進了。”
“山野道人的障眼法罷了。”
嚴修說著為三人各自斟了一杯茶。
唐崢捧起茶杯放在鼻下深深地嗅了一口,而後才將茶水入喉,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頓時茶水化作道道精純靈力流經全身脈絡,自己的傷勢得到了極大的療愈,臉色慘白的面孔也恢復了一些血色。
反倒是唐鈺僅僅只是抿了一口便漲紅了臉。
如今他尚未踏足武道,還處于熬打筋骨的階段,自然難以消化這等精純的靈力。
嚴修見狀微微一笑,一指點在他的額頭,幫助他煉化。
緩過氣來的唐鈺紅著臉向嚴修道了聲謝便跑去建木樹下看守元兩人修煉去了。
嚴修將目光轉回唐崢身上,淡淡說道“益王此行不會只是來找我喝喝茶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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