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裴一早已收到晉王來信,為了救回顧總管的族佷,他親自到此勸說驛丞投誠。
驛丞消息靈通,早已得知青、密兩州百姓安居樂業,這讓他不由心生向往,如今晉王要求,他情願幫忙。
驛丞還不忘解釋,“酸梅湯里可加了不少蒙汗藥,夠這些人喝一壺的。”隨後他命驛卒將士兵抬進馬車,準備送到密州城。
顧小年還是很不放心,“不把他們殺了,以絕後患嗎?”
“殿下仁義,不願傷害同胞。”這也是為什麼驛丞願意投靠晉王的原因,尊重生命的人,壞不到哪里去。
至于那一車送給神仙的見面禮,顧小牛挑了兩件留作紀念後,便和驛丞揮手作別,另尋他路返回故鄉,以後當真做個快樂的活神仙。
相信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皇上都不會知道禁軍的下落,他只會焦急地等待著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送回的仙藥。
而當被迷暈的禁軍再次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身處于密州的俘虜大營中。
禁軍先是懵逼,反應過來後則是勃然大怒,接著就是沖撞大門,想借著鬧事逃出去。
只不過俘虜們不知道的是,大營外就是裴家軍的駐地,他們抄起簡易的棍子、磚頭剛沖出大營沒多遠呢,就被訓練中的裴家軍無情地鎮壓。
打輸的禁軍被關進了大營,當然裴一對他們還算客氣,就算是俘虜,還是一樣的給吃、給喝。
然而禁軍也有禁軍的傲骨,吃歸吃,但投降絕不可能,于是一連幾日,禁軍吃飽後,便結成戰陣沖出營門,赤手空拳的與裴家軍打群架。
奈何一個是人數不對等,另外就是禁軍缺乏實戰經驗,回回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地退了回來。
更有一些裴家軍士兵跨坐在圍牆上挑釁,“來啊,打啊,早听說你們禁軍有多勇猛,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嘛。”
“有種你下來,和爺爺大戰三百回合。”禁軍又不是慫蛋,立時被激得暴跳如雷。
“有種你們出來和小爺打啊!中看不中用的玩意,也就能在女人肚皮上能耍個威風。”士兵們紛紛出言諷刺。
禁軍臊得滿面通紅,皇上挑選的近衛禁軍都有嚴格標準,身高不夠,樣貌丑陋的都不能入選,畢竟他們從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皇家威儀嘛。
長得好看,再加上禁軍一身金光閃閃的鎧甲,確實很吸引女人的眼光,很多人小姑娘、大媳婦都對他們芳心暗許。
有禁軍跳腳怒罵,“看我不打死你,有種下來單挑!”
“豈能怕你,來來,去營門受死!”
當然單挑到了最後,雙方誰也不願看見自己兄弟吃虧,最終演變成了一場大亂斗。
如此情形持續了好長時間,裴一不得不出面對俘虜做思想工作。
他安撫俘虜,“大家雖身處不同陣營,但都是手足同胞,若有意歸順晉王的,我們歡迎,若是不願的,待過段時間後發給路費,各自歸家便是。”
禁軍一听就不對勁了,啥叫過段時間啊,他們現在就想回家去。
其後他們爬上牆頭見到裴家軍頻繁調動後,終于明白,“不好,他們是打算進京謀反!”
當晚俘虜大營內,眾人齊聚一堂,紛紛小聲議論,“此事關系重大,咱們得向皇上報信才是。”
“怎麼報?這里可是密州,咱們被大軍包圍著。”
“等等,不如我們搞一件衣服來,假扮成裴家軍,然後再找機會打架,趁亂逃走!”
“這個辦法好,就這麼辦。”果真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麼多人都在呢,可不就聰明絕頂嘛。
密州軍營有一塊校場,除了平常操練外,還拉著幾排晾衣繩
裴家軍們的衣服都會洗好後掛在這處,為了避免弄混、拿錯,他們在發下的軍服上,都繡有自己的名字。
禁軍看中的就是那些衣服,幾名俘虜趁著夜深人靜,以疊羅漢的方式翻過高牆,偷偷摸摸去校場搞來一套衣服。
而後又翻牆返回大營,借著月色,他們看到衣服領口繡著“大壯”字樣,顯然是這件衣服的原主人。
“那好,明天行動!”
次日一早,裴家軍準備集合訓練,一位名叫大壯的士兵,來到晾衣場翻找了幾遍,也沒看到自己的衣服。
“啊,俺的衣服不見了?”大壯可憐兮兮地向身邊的老兵求救。
老兵很無所謂道“那就協調一下吧,反正衣服都在這里,也許哪天又回來了也說不定。”
這樣好嗎?大壯眼瞅著訓練就要開始,便暗道一聲“罪過”,隨便拽下一件衣服跑了。
另一邊的禁軍士兵在吃過早飯後,叮囑其中一人,“待會兒放機靈點,咱們的身家性命就交與你手了。”
“哥哥們放心,盡管瞧好吧。”
禁軍士兵互相看了看,點點頭,再一次舉起椅子腿、磚塊沖向了大營。
正在操練的裴家軍煩不勝煩,“又來,咋還沒完了是吧?”
又是一場有益身心健康的大混戰,裴家軍士兵沒注意到,有一個俘虜借著人群遮掩,快速扯下外衣,露出里面紅色的裴家軍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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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正激烈的裴家軍一看自己人竟然陷入敵陣,拼命將他撈了過來,還拍著他的背夸贊,“兄弟,真勇啊!”
“呵呵,咱們並肩子上啊!”
假大壯為了不讓人生疑,下手可真重啊,打得禁軍抱頭鼠竄,毫無疑問,這次又是裴家軍贏了。
得勝歸來的裴家軍擁著假大壯,直夸他英勇無比,雖然基本功不太扎實,但沒關系,只要肯花時間練習,以後就是一員猛將。
假大壯被夸得找不著北,要不是他還記得自己的任務,說不好就留下了。
假大壯趁著午休時分,摸走了一位士兵的令牌,又偷了一匹馬,光明正大地從營房離開,往京城方向疾馳而去。
青州通往京城的路上,有各種各樣明哨、暗哨、流動哨,他們將假大壯的情況報給裴一。
裴一微微笑道“現在才逃脫,也真夠慢的。”
這一段時間,皇宮內氣氛極為緊張,皇上已經命顧總管杖斃了好幾個宮人,現在侍候皇上的人個個噤若寒蟬,生怕遭殃的是自己。
“查清楚了沒有?”皇上眼楮猩紅地盯著下方跪著的御醫們。
院判硬著頭皮回道“查出來了,問題出在紅丸上……”
“胡說!朕服用了那麼多次,從來沒有這毛病,定是有刁民想害朕!”剛說到這里,皇上又感覺腹中一陣攪痛。
顧總管忙命小太監扶著皇上奔向後面的官房。
顧總管一臉苦澀地問院判,“以前皇上服了紅丸很有精神頭,從沒出過問題,為何如今一日要瀉上幾次,再這樣下去,龍體可怎麼受得住?”
“實不瞞公公,陛下確實是過量服用了朱砂,導致了中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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