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佳，王思佳，王思佳”
黃文遠重復念叨三次這個名字，最後帶有深意地回味一番後，才說道
“是王家人不錯，可她是偏房的女兒，關鍵還生的那麼漂亮。”
“那又怎樣，她還不是同樣考上雲來？”
豪遠一心袒護到。
對黃文遠這副不懂裝懂的樣子越發不爽。
要不是老大壓著，說不定早就動起手來。
擅長察言觀色的黃文遠看出玄奧，想把別人頭打爆時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陳默偏偏還留這愣小子在這兒，那根源八成就是他了。
心中了然過後，接下來的話該說給誰听，怎麼說，這就有了眉目。
“不在這圈子混，你們是有所不知，有時候咱們可比你們過的還不如意。
又要顧及自身，又要顧及家族，還要具備隨時為家族奉獻自己的精神。
而那個叫王思佳的，已經開啟奉獻之路。”
“你什麼意思？”
豪遠沒接觸過這個階層，所以對這些暗地里的事並不了解。
黃文近見狀，卻是嘲弄一笑。
這就是世家和庶民的區別。
格局就不一樣。
“且不說她以庶女身份進雲來，會有多少同族向她施壓，自身又會承受多少壓力。”
“小子，你知道她最最大的作用是什麼嗎？”
黃文近很想看到豪遠知道真相時，那臉上崩潰的表情。
陳默曾經也是這個圈子里混過的，經這兄弟二人所言，他終于是敢確認。
便給黃文遠使眼色。
希望他能管好自家小老弟，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黃文遠不是傻的。
這種說出來兩頭不討好的事，他才不願做，只為心中圖個快活？說得一時你是心高氣傲，一會兒被揍你是生死難料。
他搶過話道
“王思佳差不多就像個丫鬟吧，幫同族跑跑腿，打打雜之類，做不好免不了一頓教訓，她活著可能更多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家中親人，弟弟妹妹之類，她不去可能就是別的血親去。”
這種真假參半的話，讓豪遠也很是猶豫。
真相真是這樣？
很快，早餐上齊。
豪遠吃完就早早去風紀委員會報到，臨走時臉色異常難看。
估計是察覺到什麼。
陳默想了一路。
他是不太想讓豪遠知道真相的，因為太過丑陋和不堪，那配不上心中的白月光。
可憐的豪遠。
誤以為青春來了。
實際上他的青春早就死了。
王思佳在雲來的定位更多可能是同族們的擋箭牌，家族聯誼的犧牲品。
要是有哪家公子少爺看上王氏嫡女，身為庶女的王思佳就會被推出來頂替。
這樣的做法就是犧牲一個人，維護絕大數人。
嫡女守住名節的前提下還和世家少爺有著曖昧關系，家族與家族之間得到維系。
這種做法從古至今都有。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必要的犧牲。
可能就連王思佳的父母都會因為自己女兒能認識這麼多的權貴而感到高興吧。
實際上對于王思佳來說，只有無盡的苦難和折磨，精神和肉體都不屬于自己。
進到教室——
和杜雨澤稍微交接今日行程。
他個正班還是很有用的，起碼一班絕大多數人還是很給他面子。
這個謙遜溫良的男生最近成了米雅老師的助理，是以行動來踐行真心。
米雅老師在學校聲望之高。
可能再頑劣的學生，都不會在她面前過于調皮，磕到踫到，感冒發燒，都會有這位媽媽角色照顧。
青春期男生總會向往這種大姐姐形象，溫柔體貼的成熟女性。
交接完，回到老位置。
金發小洋妞艾菲爾很是嫌棄的挪了挪位置，想要盡量與陳默隔得遠些。
只是她這種刻意的動作，就是為了引起某個槽點，讓陳默說出來。
“干嘛呀海王，你貌似對我很不尊重啊。”
陳默也沒能讓她失望，吐槽到。
“人渣需要尊重嗎？”
“別吧，你都禍害多少男生了，我跟你比起來還純良得很。”
“那是他們自願讓我禍害的，你情我願的事，而不像你，有著強迫別人的癖好。”
這道坎是過不去了。
讓人給嘮一輩子。
“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洛大小姐不是樂在其中啊？你都沒試過，怎麼敢妄議他人的？”
艾菲爾讓他滾遠點。
“你想pua我？”
“回家自己試去，用不著我pua。”
試你個大頭鬼，自己還是純情少女。
艾菲爾心中為自己辯護。
她其實還蠻想八卦一下，陳默為什麼是個素食主義者，喜歡先把對方變成自己喜歡的形狀嗎？
艾菲爾托著香腮，看向側後方的洛依依，少女又滋潤不少，又看了眼陳默，看不懂到底在想什麼。
“你還是悠著點吧，人家好歹是大小姐，該有的矜持都有，別給玩壞了。”
“你跟她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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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也順著話題去看洛依依。
洛依依還在欺負夢兮。
動作比比劃劃，最後比了個像是要把什麼東西扔出去的動作。
夢兮是搖頭晃腦，很是抗拒。
“我只是在同情她，被一個變態給抓住了把柄，不得不去做一些違背初心的事。”
陳默不想多說。
反正變態就變態吧。
一班就沒有正常人。
課後——
“你和我出來一下。”
洛依依少有的直接和陳默正面接觸。
別看兩人私底下關系很不一般，實際在班上很少接觸交談，就算是去社團那也是奔著和夢兮摟摟抱抱去的。
艾菲爾眼神復雜的看著兩人。
真是夠亂的。
陳默起身，跟著洛依依離開。
乍眼一看，今天洛依依穿的活潑可愛，走的甜美風。
毛茸茸的冬季包頭帽下是晃來晃去的雙馬尾，米白色絨毛外套，里邊還搭著條色澤相襯的百褶裙，凸顯出別致美感。
長靴一步一響，長筒襪在大腿上擠壓出肉感，配合著裙邊露出一截雪膩。
她帶著陳默出了教學樓，往更加偏僻的地方走去。
還很是警惕的掃視四周，跟做賊似的，此刻在樓上的艾菲爾是一眼就能看到。
“這邊沒人，來這邊。”
自以為安全的洛大小姐一把就將陳默拽進拐角處。
陳默還在裝殘廢呢，有點沒反省過來。
“…你干嘛，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可就喊救命了。”
陳默反客為主。
洛依依不羞不惱，反而是滿眼寵愛的看著他，笑時甜蜜，很是柔情。
“我不侵犯你”
“姓陳的…姓陳的？”
“哼哼哼…果凍吸？”
聲音也跟著變得甜蜜。
她俏皮著後退兩步，雙手死死抱住胸口，“你猜猜，本小姐給你帶什麼來啦？”
陳默大概知道是什麼了。
但還是配合她演下去。
“嗯…外聯部新的方案？”
“不對，那個我還在打算”
“那就是你那條丑到爆炸的圍巾終于織出來了”
“吼！不對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真是笨死了！”
“你可跟本小姐把眼楮睜大了！”
她把手伸進外套，正準備取出什麼，“鐺鐺鐺…”
還沒鐺完，就被陳默給拽過來。
“有人有人。”
“嗷嗷嗷”她心中還在竊喜著，悄悄咪咪露出里邊的邊邊角角，躡聲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金黃色包裝下的外殼，無不彰顯著尊貴。
還有那一條盤龍，更是被刻畫的栩栩如生。
“怎麼樣，認識不？”
還認識不。
這不就是國王才能抽的貢煙嗎？
煙中的王者，稀缺到甚至有人會把它當做收藏品，而不是消耗品。
就像鄧毅說的，聞二手煙他也願意。
“…貢煙？”
“牛哇，洛富婆真有你的。”
“那當然，你還心高氣傲不？”
洛依依很滿意陳默臉上的表情。
真是煙鬼一個啊，見到這個比見到女人還興奮。
“給我辨辨真假，可別被騙了”
陳默伸手就要無禮。
洛依依把那露出的偏偏角角蓋住，扭過身去，“你急什麼，我有話說…”
“這煙…我能爭取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再好的煙都傷身體，所以少抽點…”
陳默收斂情緒。
方才心中狂喜回歸平靜。
貢煙他可能無福消受。
它有更大的存在價值。
“拿去吧。藏好。”
洛依依沒想要他什麼答復。
取出那條貢煙，塞在他的懷里。
貢煙一條只有三包，一包五支。
一共十五支，每支都是獨立包裝，還有生產年限和真偽識別。
別的不說，就這一支拿去黑市賣，十幾萬還有價無市。
“該回去了，晚點夢兮該起疑心了。”洛依依一把推開他，整理了下衣服，小跑著離開。
陳默哭笑不得。
這搞得跟偷情一樣。
艾菲爾正看得無聊。
這兩對狗男女，卡視野倒是一流的。
“你在干嘛？”
甦月影問。
“化身戰地記者，一個男人行不行就在此一舉了。”
“什麼？”
戰地記者？
男人？
怎麼每個字都听得懂，但拼湊起來就听不懂了。
“那場電影我想去再看一次，這次我打算站在反派這邊，看看能不能做出應對。”
“哎哎出來了”
艾菲爾完全沒听甦月影在說什麼。
見洛依依從拐角鑽出來，就很八卦。
前前後後不超過十分鐘。
陳默也不行嘛。
艾菲爾對他的評分再次拉低。
下午。
陳默早退。
不知道的以為他又跟誰廝混去了。
實則是直接踹進鄧大風紀委員辦公室，人前顯聖去了。
鄧毅正處理著文件呢。
看來人是陳默，只是淡淡瞄上一眼，又自顧自忙活起來。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朱處長身邊的過氣紅人嘛，怎麼有空來我這兒打秋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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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被鄧毅調侃式打趣逗笑。
“我沒事就不能來啊？”
“我是官，你是民，你要來我公堂辦事得先走流程知道不。”
他收起筆，對剛剛落筆寫下的東西很欣賞。
“寫啥呢，你也不管文職啊。”
湊近一看。
原來是在練自己名字。
“怎麼，以後升遷為總隊的時候用啊？”
“總隊不至于，你就說我這字練得咋樣？”
陳默嘖嘖搖頭，“還得練，蚯蚓變龍也是有可能。”
“不懂別瞎說好不。”
鄧毅怪他欣賞不來。
這字明明就英武霸氣的要死，怎麼能說成是蚯蚓呢。
“你來干嘛，有事說事，沒事請回嗷，現在是我們夢書記掌權。夢書記人美心善，做事體貼悉心，人還有耐心，不像你，比我們還會當狗。”
陳默反問。
“你都沒看過人家姑娘長啥樣，你怎麼就覺得她漂亮，萬一呢？”
“沒有萬一，你個低俗！”
鄧毅開始賣弄起來
“你說一個女性的美僅僅只是以外貌來決定嗎？”
“怎麼，你另有高見啊，別跟我扯靈魂。”
“錯，大錯特錯。”
他們這類世家小貴族，什麼美女沒見過，雲來的美少女什麼類型都有，能把人看出審美疲勞，看久了甚至覺得她們長著一張臉。
“假如一個美女，他聲音卻是個男的，你說破不破壞美感？”
姑且承認。
“再假如，一個女的，她帶把，你說破不破壞美感？”
“你這什麼狗屎比喻。”
“那再貼切點，假如一個美女，她操著一口很破壞美感的方言，你覺得是加分扣分？”
陳默不言語。
那可能就是所謂的靜態美人吧。
“夢書記的優點就是安靜，辦事細心，效率高，親力親為，說話總用敬語。小個頭，聲音還好听，這種美感全靠腦子填補。”
“怎麼，你們有心思啊？”
“嘶…”
鄧毅很奇怪。
他擰眉，思索著。
“說到這個我也很奇怪，換成別的女的，別說我了，我那群兄弟們都爭先恐後跟人家表白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就沒有那種男女之情的感覺，你懂嗎，就是那種想把對方佔為己有的邪惡念頭，和夢書記說話時就是很平靜，很自然…”
“不光是我，幾乎好幾個都是這樣，你有嗎？”
“你別問我，我啥也不知道。”
陳默是真不知道是啥情況。
難道這是先天聖女聖體的緣故？
拜托現在6g時代。
鄧毅算是明白了。
自己原來是在對牛彈琴。
如果兩個靈魂不能產生共鳴，那就沒必要再繼續深聊下去。
“慢走不送哈，我這沒煙，想蹭的話蹭別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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